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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会场盛况

今年的六月会选在了城东的市集举行,因为有现成的摊位,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花费,有些原本就有亲戚或者熟人有摊位的,可以商量着共用同一个置位,那些找不到摊位的人,也可以提前去府衙登记,只是最后分到的位置价钱要比已经有摊位的那些人的要高些。

另外,如果有的摊主做完了早市生意不想再摆摊卖钱的,可以选择直接将摊位租出去,只是这样的摊位一般都比较少,需要早早的打听。

宋薇寒她们一行人到的时候,市集口由士兵守着,只留一个给租了摊位的商贩进出用的登记口。凡是进出,都要在门口的主簿那里登记,宋薇寒仔细观察,应该是是根据自己的建议细化了以后,给每个商贩发放了一张证明书,进去之前主簿会细细查看登记信息,再详细告知该商贩的摊位位置。

双儿有些好奇的问道:“恬恬,你看那边有人排队呢,还拿着纸说些什么,可是咱们没有纸啊。”

宋薇寒解释道:“那证明书啊,是要在这六月会上做生意的人才有的,你看他们都拿着好些东西进去的。”

双儿和王婶子她们一看果然如此,都夸奖她聪明,倒弄得她不好意思起来。

巡逻队里,宋春生也是同样的境遇,一名护卫说:“宋兄真是好谋略,往年这时候,总有那么几人要因为抢这摊位打起架来,现在好了,大家都按照拿到的号老老实实的准备自己的。”

另一名府衙小吏接着说:“谁说不是呢,往年巡逻哪有这样轻松,全去给劝架去了,还偏偏跟秀才遇见兵一样,说也说不清。”一群大男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宋春生苦笑着不说话,其实他能说这主意都是他跟他闺女讨来的吗,那日他下值刚巧遇到将军府上的幕僚张世林,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热心的问道:“张兄,可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张世林一听很是惆怅的说:“将军叫我们几人前去相商六月会的事宜,这会场位置和摊位的事真叫人难办。”

原来以往每年的六月份,由府衙发告示决定摆在哪条街上,但凡想要做生意的就要提前自己去抢占位置,有些不讲理的总是会为这事情闹个不可开交。今年知府大人跟秦将军两厢一商量,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稳定会场的秩序,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吵了半天,暂时确定下了会场的位置,只是这摊位如何分配,却叫人为难。

宋春生知道这不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不敢乱言,好言安慰了几句便分别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父女二人躺在摇椅上吹着风,宋春生突然问道:“恬恬,要是爹巡逻的时候遇上几个人因为这摊位的位置争吵不休的话,该怎么办?”

宋薇寒有些意外父亲会这样正经的问自己的意见,但还是认真想了想说:“那就给他们固定好位置呗。”

宋春生一听来了兴趣,“你详细说说。”

稍作思索,宋薇寒道:“我想,首先是要通知每个商户去府衙登记,告知他们今年的摊位是集中管理的,每个人根据登记的时间先后安排位置。再来六月会第一天早上进场的时候,不能一窝蜂的让大家进去,那还是要乱套的,在门口排队安排人一个一个审核,一是看登记信息符不符合,二是告知他的摊位是多少号。这样一来,登记的时间是自己选的,那位置就算再不好也怪不得别人呢,这样应该就不会抢位置了吧。”

宋春生自从知道了女儿在秦府的表现,莫名的对女儿有些信服,这次也是灵机一动问了一句,不曾想真叫她想到了这么好的办法。

其实这对宋薇寒来说真不算什么,前世不管在哪里都是叫号服务,这种潜移默化的规矩意识,使得每个人都在生活中参照执行,稍作变化,就想到了刚才的办法。

宋春生第二日就迫不及待的找到张世林说了这个办法,张世林惊喜不已,这个办法前期是有些麻烦,可要是执行下去,就从根本上解决了将军最关心的秩序问题,对着宋春生是感谢了又感谢,就差抱着宋春生跳起来了,其实宋春生也是为了减轻自己巡逻时时的麻烦,直言不敢当。

没想到最后将军和知府大人拍板就用了这个办法,而不想出名的他,因为张世林的坦诚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知府大人讲话的时候,魏氏带着铁蛋找到了她们,白氏拉着魏氏的手说:“嫂子可算来了,我一直瞧这人越来越多,我怕你们挤都挤不进来。”

魏氏跟王嫂子笑着打了声招呼,说:“幸好提前跟你说好了,在这个大槐树下面,不然还真找不到。我本来也想早点出门,只是正好胡屠户家前几日订的背篓做好了,我想着和铁蛋顺手送一下,才晚了。”

王嫂子也笑着说:“我们也刚来,进来树荫下缓缓。”

三个女人亲亲热热的说话去了,铁蛋和宋薇寒也十多日不见,有一肚子话说,双儿抱着玲儿不时插几句话,几个人都兴奋的往里面瞅,边瞅边说着一会儿的打算。

宋薇寒她们快等到午时,知府大人才结束了慷慨陈词的讲话,宣布六月会正式开始。

铁蛋是个等不及的,迫不及待的说:“娘,姑姑,咱们赶快进去吧。”

等了一上午,宋薇寒终于见识到了西北最盛大的交流会的热烈气氛,街道两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卖新鲜蔬菜水果的、布匹、小饰品的,有卖冰糖葫芦和做糖人的,还有表演杂技的,热闹非凡,一路上小孩子和大人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白氏紧紧牵着宋薇寒的手,跟着王嫂子从西头转到最东头,一路上买了好些吃的用的,双儿和宋薇寒看见卖头绳和绢花的小摊就走不动路,魏氏和白氏她们看的就更多了,什么胭脂水粉、米面茶油,铁蛋急得团团转,可也记着她娘的叮嘱不敢离了大家。

宋薇寒一路走下来,每个摊位都看过来了,就是没有发现红糖的身影,很是失望,却也没有法子。

终于一条街逛下来,到了能喝口茶吃口饭的地方,在宋薇寒的坚持下,她们选了一家酿皮店坐下,铁蛋一路上都跟着,只看了一会儿耍猴子,有些不高兴,宋薇寒眼尖,看到再往前有戏耍的艺人,就求白氏和魏氏:“娘,舅妈,我和双儿姐姐、铁蛋哥哥去前面那儿看看耍戏的行不行,我们三个保证拉着手不分开,看一刻钟我们就回来,行不行?”

铁蛋也说:“娘,求求你了,让我去吧。”

双儿就懂事多了,非常照顾弟弟妹妹的说:“娘、婶子,我带着他俩过去,看着他俩,不乱跑。”

魏氏知道宋薇寒开口是为了自己儿子,一想儿子确实一路都听话跟着她们怕是没有尽兴,就厚颜开口道:“还请嫂子和妹妹答应了,这个皮猴自己去我也不放心。”

王嫂子也怕大女儿一路一直看着玲儿没玩好,就说:“去吧,让他们几个一起去,双儿你年纪大,多照看着点弟弟妹妹。小玲儿就不去了,我抱着就行。”

白氏也是放心的,闻言点了头。

三人一听毫不犹豫起了身,直奔着耍戏的而去,看了一会儿舞刀的和变魔术的,铁蛋十分激动,把小手拍的通红,最后宋薇寒看几人都尽兴了,解下钱袋买了七串糖葫芦,开开心心的回到了酿皮铺。

将糖葫芦分了,几个人趁着酿皮还没上来,先慢慢品尝了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虽然糖稀有点少酸牙,但是纯天然的山楂味道非常好,尤其铁蛋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根,宋薇寒吃不了太酸的,把剩下的给了他,双儿也哄着小玲儿吃了两颗,怕她不消化,把剩下的包了起来。

之后宋薇寒不错眼的盯着切酿皮的大娘瞧,她可是十分好奇这酿皮铺的酿皮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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