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夯成年的时候,在父亲的帮助下他也进入了地方官府。
等到他二十多岁的时候,父亲退休还家,虽然没能直接把他推到参政的高度,但也在地方官衙里给他积攒了一定的人脉和关系。
退休后的父亲带着秦夯的儿子秦合又回到了涼安,一边做点小生意,一边专心于孩子的教育。秦合因为父亲从小忙于政务和应酬,十分厌烦官场;去了涼安之后便和父亲断了联系。
再到后来,秦夯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了父亲当年的位置;等到几年前新帝登基,一部分人便爆发了不满;而沉重的课税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其中,得了民心的秦夯便一时冲动,选择了起义。
然而缺少明确纲领和斗争方向的这次起义,终究以失败告终。
到了起义后期,他们内部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秦夯兄弟二人为首的招安派,他们希望和政府谈条件,通过议和的方式谋求庐头地区居民利益的最大化;而另一派则是以当时的二把手(当时秦尖坐第三把交椅)为首的革命派,他们希望彻底推翻同朝王国的统治,进行大洗牌。
原本就反骨不强的秦夯在看到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之后愈发坚定了议和的念头;但革命派却认为庐头距离涼安不远,如果能绕过下清闪击涼安城,是有胜算的。
最终,在秦夯等人策反了当时属于革命派的瘦高男人朱伟,并最终消灭了革命派,成功和朝廷议和,秦夯虽然被免了官,但念在他将功补过,也就却没有再被追究。
而原本只能坐第四把交椅的朱伟,则成功上位坐上了第三把交椅。但说实在话,他在内心深处还是支持起义的,并且认为这种议和不能持久。
他没有料到,为了能够稳定民心,新帝(同烈帝亚间廷)特别大赦了这次起义,同时还调低了赋税。最终被问斩的只有当年革命派的领袖以及个别手下,其他的大多数人终于都被释放了。
而后来,朱伟等人又勾结旧党在此地作乱,庐头市只好再次想办法讨伐。
就在事情闹大之前,秦夯再次回到这里,出面进行了调停。
之后,他通过各种手段将弟弟秦尖扶持上了庐头市知府的位置,自己则负责管辖码头。
而朱伟等人则跟在秦夯手下,算是表面上再次接受了“招安”。
而实际上,秦夯则让他们做着现在这种“劫富济贫”的事情,并屡次强调不要对官船下手。而抢来的东西,一部分分给朱伟等人,而另一些则给了秦尖,用来为庐头做事。
其实朱伟心里也明白,如果有一天出了事情,他将是秦氏兄弟的弃子;但自己既无家庭,又没什么其他谋生的办法(他也不愿意从事体力劳动),便也就一天天得过且过。
而百姓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也不会检举(就算检举,地方官也是秦尖),都包庇着这一档子事。
“这么说来,你这也是在为庐头的老百姓做事咯?该叫你一声‘侠义之士’了?”吕稚名听完,不无讽刺地说道。他拿起茶杯,嘬了一口。
喝茶的习惯在仲广的土地上已经延续了数百年,书生出身的吕稚名也在书院尝过许多种类。
他一眼就看出这不是什么好茶;再加上这些人的装备大多老旧,说明他们确实没从这抢劫行为里捞到太多油水。
终究是些游手好闲之人,恐怕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吕稚名心想。能有个地方管吃管住,没事和一群兄弟一起打打牌,也算是一种活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