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某些人发现安纯的存在,她不能让安纯久待。
安纯肯定不乐意,一说让她走,她就哭成了泪人。可苏姈汐像块石头一样,对于她的不情愿不给予理睬。
“我只是想同你一起,只想一张眼看到的是你而已!带我出来的人是你,把我赶走的人也是你!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安纯抱着身后的柱子,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劲,双手深深地陷了进去,十指染红了血。
两人之间只有数步的距离,此刻却有千山万水之隔。
苏姈汐一往如常,不掺杂任何感情回了她一句,“不需要。”
“你凭什么把我丢下!”安纯的气场顿时变得阴沉,周身灵力出现一种暴动的状态,那怕隔着数米的距离,那种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苏姈汐话还没说出口,安纯就直逼她命门,根本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她这是铁了心要杀了自己!
鲜血飞溅在墙壁之上,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没有出现。
屋内除了自己,还有安纯。可她怎么也想不明从哪里冒出的姽墨,就在安纯得逞的前一秒,贯穿了她的右肩!
蜂拥而来的姽墨将她四肢禁锢住,现在的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双手被姽墨禁锢于上方,由于刚才右肩被刺伤的缘故她现在微曲在自己面前。浓厚的睫毛上挂着血珠,青丝半散落遮住了她半个面孔,一席凌乱的淡紫色的长裙被鲜血点缀的缘故,这让她看上去更加妩媚。像深渊诱惑人们做恶的魔鬼。
这与之前那个身上总是带着孩童般的纯真气息、银铃般的笑容的安纯,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这是她,另一个安纯!
在知道这是另一个人后,苏姈汐身上仅属于安纯的温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是这东西……这吃人的鬼东西!”
那是来自灵魂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怕安纯不过平静的语调也依旧掩藏不了这分恐惧。
忽然,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牵动着苏姈汐,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纤手穿过她的碎发,在接触的她脸颊的那一刹那,两人双双对视。
“姐姐……”
黑云压城,伏尸百万,血流城河!城下的尸体堆积起了高高的壁垒。壁垒之上,那女子一袭嫁衣,青丝散乱开来。
染红的匕首顺着壁垒上一路滚下去……
忽然四周涌出大量诡异的藤蔓,它们贪婪地吸食着匕首上的血,血被吸尽后它们与嫁衣女子怀里的人虎视眈眈。
“我终于!终于找到了你了……”
这一声唤醒了苏姈汐。
安纯看着那个退避的人,眼里满是失望。
安纯的眼神开始溃散,可她还是想挣脱姽墨,奔向她心心念念的人儿,拥抱她!
姐姐,你还在啊!
退后的苏姈汐还被刚才碎片般的回忆困扰着,尽管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可自己竟生出了自己是她的感觉!
不!绝对不是!肯定是哪出问题了!
“噗!”当安纯喷出一口暗黑的血浆时苏姈汐才发现了气息逐渐萎靡的安纯的不对劲。
姽墨也只是穿透了的肩膀,将她束缚着而已。
可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心口揪心的痛。
我还是舍不得让你受伤……
“怎么会这样?”脱离姽墨束缚的安纯软糯的身体落入苏姈汐怀里。但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简直比一个死人还凉……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才发现安纯肩上流下来的更本不是血!她身体里更本没有血!
姽墨彻底褪去,只留着损坏的青砖。
安纯右肩上,被姽墨造成的伤口上,里面的肉依旧鲜活但是没有血,白得吓人。仔细看会发现,埋在肉里有数根微小的红线,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出现,一直到尽头——安纯的右肩,或者说右肩里那个红色的水晶。
“救她,修复水晶!”狐狸从空间里出来,四肢踏着金色光芒的圆阵。
她此刻真在启动着某种秘术,除了教给她的那个人,没人可以染指!
“主人,按照我说的做,不过可能会加大你的伤势……”狐狸还是在犹豫着什么,可看了安纯肩上那个残破的水晶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抽出你体内的灵,不要想什么,只要想着修复水晶就好了!”
为什么不是调动?但现在不给她思考这些的时候。
只要抽出灵,修复水晶就好了……
苏姈汐在她心里说了无数句这样的话。
因为她要做的不允许她失败!
并没有狐狸说的那样轻松,身体的灵,一直只有一颗黄豆大的灵平日就是一只安顺的大猫,任由她调动。可现在它就是一只被人激怒的雄狮,而她就是那激怒她的人,微不住道的人类。
下场可想而知……
“小姐?”门外传来白芷颤巍的声音,从早上到中午,里的动静她一直有注意到啊!
可就是吵了没多久,就一直安静到现在……
久闭以久的沉红色的木门终于被打开了。
“刚才谁来了……”苏姈汐声音很小,小到快听不见了。
白芷伸手想去扶这个脸色比纸还白的人,可她却躲开了。
虽然她很难受,可她要装作没看见。
“学院那边派人过来,今天有一节课必须听。我去给你准备热水和他们送过来的衣物。”说完她行了一记礼就退下了。
苏姈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爬到满了整个手臂上姽墨,它不在继续向上爬,停顿在锁骨的位置。
院服是那是清蓝色的,上面精致的绣花不比那些贵族的华服差,甚至还要好。
苏姈汐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镜子面前发呆。
镜中那个人,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模样,可带给人的感觉却是另一个人……
“把我的衣服拿来,把我所以蓝色的衣服全都丢掉!”
白芷站在原地有些为难地说:“可是这样的话学院的人会不会说什么?”
“随他们说去,换掉!”
两人避开人群来到礼宣堂,顾名思义,学习各种礼仪。
而让她讨厌的青蓝色院服就是出自这位长老之手。
“你快过来!离那个人远点,那个新生最近可嚣张了!”
“她谁啊?”
“你是不是学疯了?那个嚣张跋扈的主你还不知道?不少老生都载到了她手里!”
“老生?我看不就是一群菜鸟老生吧?那些吊车尾现在居然连新生都打不过?”
“哎呀!你离她远点就是了!嘘!她过来了!”
原本喧杂大堂一下只就安静了下来,所有都很自觉的对他们议论的那个人退避三舍。
她傲世着周围的人群,十分不老实的将那身院服修改了一番。简单利落的高马尾,原本宽松的设计被她改成收腰的,她那一身摄人心魂的身材展现在众人面前,更是将那双白皙修长的双腿侧漏了出来。
女子们看得面红赤耳,男子们热血沸腾。
然而大厅之上,一卿本佳人,头带华冠,身系璎珞。那怕宽大的袍子也掩盖不了她玲珑的身姿,每移一步都有股好闻的淡淡的忍冬花香。
刚才的那女子的风头顿时被比了下去,毫无存在对比可言。
嘈杂的大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这位可是学院以规矩出了名的月华长老。刚才那新生怕是要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