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眠迷迷瞪瞪,呆愣愣坐回位置,还感觉有些恍惚和不可置信。
他没有生气唉。
这让沈彼让有些好笑,抬起手想摸了摸她的头,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
还不是很熟,不能摸头。
俞眠慢慢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良久,俞眠慢腾腾地说,“这个煎饼果子还是热的,给你吧。”她从书包里拿出煎饼果子,还带着甜丝丝的香水味。
俞眠眼神认真,定定得看着他。
“当做赔礼。”
这让沈彼让忍俊不禁,又装作严肃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对煎饼果子过敏,你自己吃吧。”实际上就是吃过了,不需要。
煎饼果子?!
过敏?!
俞眠:你特么逗我呢?!
贺朝夫斯基都没你这么扯!
but,俞眠作为行凶者,没有反驳的权利。幽怨的瞟了一他眼,撕开煎饼果子的包装,默默咬上一口。
味道不错,下次还去这家。
早上的烧本来差不多要退了,被这么一吓,俞眠又迷迷糊糊了。
下课趴在桌子上,脸红彤彤,留海乖巧地垂下来,整个人都缩起来,显得小小的一团。
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软乎乎的:“噫吁嚱……危乎……乎……高哉……蜀道难……难于……难于……”
“难于上青天。”方琼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又烧了……我去找老班请假,别乱走啊。”拍拍她的头,急匆匆得走了。
沈彼让进班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新同桌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活像校园版林黛玉。
走过去敲敲桌子,没反应。
沈彼让这时才看见俞眠烧得红彤彤的脸,还迷迷糊糊背蜀道难。
“难于……难于……”
“难于上青天。”沈彼让提醒说。
“别提醒……我知道……难于……难于……难于上青天!”俞眠迷迷糊糊,继续背:“蚕丛……及鱼凫……开国……”
“别开国了,走,去医院。”方琼冒出来,拍拍俞眠的脸:“老班打电话给阿姨了,她马上过来。”
方琼朝着沈彼让眨眨眼睛,“新同学,帮我把她背到校门口可以吗,你看她现在也不像可以自己走过去的样子。”
“……好。”
方琼本来以为沈彼让会拒绝,开个玩笑的样子,毕竟他可是在临市一中有着校霸凶名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来帮助认识一天不到的新同学呢。
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可往往会有更出人意料的事情,比如现在。
俞妈妈看见沈彼让,十分惊喜。
“哎呀这不是小让吗,原来你和眠眠认识啊。”
“我们现在是同桌,阿姨你先送俞眠去医院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去上课。”
“嗯……好。”
等到方琼反应过来,已经是在教室里了。
方琼:?_?
什么情况,感情还是熟人?
小绵羊,深藏不露啊!
如果俞眠知道方琼在想什么,肯定会发自内心的呐喊。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这只是如果。现实很残酷。
俞眠在医院吊盐水吊到了十点多,才恍恍惚惚地回了家。俞妈妈在洗澡,俞眠软趴趴的在床上,看见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俞醒,狠狠地(自认为)拍了一下他的头。
果然,死猪是不会醒的。
如果眼神有温度,俞醒现在应该熟了,熟的透透的那种。
就在俞眠在心里骂俞醒千百遍的时候,门铃响了。
谁这么晚了还不睡,闹人死了。
俞眠浑身没劲,艰难地大喊一声:“爸!有人敲门。”
无人回应,Very good!
俞眠只好自己去,浑身软绵绵的没劲,感觉这几步路简直是刀山火海。
走到门口,透过门洞只能看见脖子,但是,俞眠还是认出来了,是沈彼让。
俞眠: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应该是来送作业的,根据今天的课程表,初步断定是数学试卷,如果我现在不开门,装作没听见,也就代表着今天晚上不用写着该死的数学试卷,但是如果他一直按门铃,难免会引起妈妈的注意……
就在俞眠思考的空档,门铃不响了。
俞眠:???
然后就在俞眠唾弃沈彼让没有耐心的时候,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俞眠:???
俞眠迎面和俞大龙同志撞了个满怀,两脸尴尬。
俞眠:我最近怎么总是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