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峰见大臣们纷纷替魏埋说话,虽说句句在理,但是他心中依旧摇摆不定,两大古国相助,但是三大古国之一大兮,也是大斯的合盟国之一,他刚刚上朝前得知的急报,他如何能信的过他,或许大兮才是要他大非国土的狼,三大古国和大斯盟国都有大兮,他究竟什么目的。
“请皇上以大局为重!”群臣下跪,声势浩荡。
正要将这个密报公之于众,原本紧闭的大殿门突然洞开,众人纷纷往身后看去,因为背光,所以看不清楚来人的脸,只能依稀看清是两个女人,一个轻盈窈窕,一个端庄温婉,前者小心的扶着后者款款而来。
魏埋眼睛微眯,女子不得上朝,这样的规矩世上无人不晓。
只听款款而来的轻盈女子开口说道,字正腔圆,声音脆耳:“但据本公主所知,这大斯盟国中就有大兮国攻打我北方边境!这大兮太子在宫内唱红脸,宫外却是黑脸,是何居心,还请父皇斟酌一翻,在下定夺!”
此话一出,引来一阵喧哗,大臣们纷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适才最先站出说话的左相右相和大非太子都不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魏埋。
“皇后,森雅你们怎么来了!这样成何体统!”廖峰原本轻皱的眉头更深。
魏埋终于看清两人,嘴角含笑,他本想等那群大臣说服廖峰,在与他们说的,不想先给这大非公主道破了。
魏埋不假辞色的看着廖森雅说道:“孤乃大兮太子,只代表自己,胜劳乃孤,失败亦是孤。孤为自己而来,森雅公主从哪听来黑红之脸一说?”
廖森雅侧头看向魏埋,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大非皇后见自己女儿怔愣,眼神微凛,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大兮究竟在唱什么戏!”
廖森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窘,低下头,全然没有了适才的嚣张。
廖峰并未对廖森雅没回答他而恼怒,而是蹙眉看向魏埋,等着他也想知道的答案。
魏埋收回看向廖森雅的眼神,眼眸暗沉:“攻打北境的统领是孤的好二哥,大兮二王爷常王殿下,手握兵权,骁勇善战,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大兮百姓唤他为二太子。”
听到这,朝堂上一阵唏嘘,这太子从来都没听过还有一二之分。
“不久前,孤在大兮烟雨阁见到二哥,后来得知了大斯的计划,二哥是大斯盟友之一,仗成之后大斯终身为大兮皇室供粮,而其他两盟国仅仅只是为了粮钱能够恢复以往价格才帮助大斯,这等大事,不应该瞒着自国的太子,但是孤的确是通过偷听得来的消息,就是至今大兮宫也从未给过孤任何消息,并且孤派人回大兮打听,也没有消息,所以孤断定这是二哥在秘密行事。”
“你要抢功劳?那为何不直接与大兮帝说,那不更加快。”廖森雅思前想后,得到了这个结果。
“不错,若是二哥成了,此等功劳,孤的后果足可预见,让各位见笑了,孤只是为了保孤太子之位。”魏埋看了一眼廖森雅,转而又说道:“至于孤为何不说,说来惭愧,自小没送父皇何物,再过几月即是父皇生辰,这个生辰礼物终身受用,想来极好。”
“原来如此。想来常王也是与你同样的想法,才这般保密。若不是朕北境有一官兵认得曾流落至大兮的亲友,他那亲友如今就在你大兮军营中,不然朕也不知道是你大兮所为。”廖峰不禁羡慕大兮帝有两个如此出色的儿子。
魏埋以终身供粮为礼相赠,此等大礼,孝国孝民,必成为千古流芳的佳话,百姓必当不会再有二太子之说。
但是廖峰不知为何并不想就这么成全他,他也有高傲,纵使骑难而下,他也想为国家在争取一些利益,都怪自己不懂治国之道,不然如今大非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大兮常王只要大兮皇室的终身粮食,而太子殿下却是要三大古国的皇室,还加上了官府,这未免太贪!”大非太子廖骏说道,不想他们大非的辛苦劳作在他们眼里仅仅只是送礼的筹码。
魏埋眉眼间的戾气若隐若现,解释这么多已经烦躁,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那惯有的微笑,眼神扫过殿堂之上的每个人,最后目光落在廖峰身上,不屑道:
“不然你们以为大宁大兴凭何帮你?若孤想要大非举国,各位又奈孤何?孤有能耐劝服大宁大兴,就有能耐劝他们大举进攻,并上告父皇协力,此礼明着送是送,暗着送也是送!你们觉得如今你们还有后路吗?大非如今不过只有两条路,被古国瓜分,亦或是做古国傀儡?孤都奉陪到底。”
这话一出,殿堂之上气氛骤降,全场不无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殿前的红衣男子,仿佛他就是决定人生死的死神。
廖峰脚下一软,跌坐在龙椅上,是他想多了,他根本没资格与他谈条件,魏埋根本不是来与他谈判,不管答应与否,魏埋都已经有对策。
虽说大斯是四国联盟,但不乏坐等渔翁之利的人,除了古国,剩余五国都等着大斯胜利,四国联盟,不如说九国之盟。
廖森雅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这个说要灭她国的人一举一动她皆看在眼里,大非的男人大多都是优柔寡断,这般有魄力的男子她真的第一次见。
那个传闻荒淫无度无所作为的大兮太子真的是眼前这人吗?
母后得知攻打北境的人是大兮,才急急忙忙赶来大殿,怕父皇听信谗言,做出不可饶恕的决定,却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
廖森雅正要开口身侧的母后却突然挣脱了自己的手,奔向了台阶之上的廖峰,却因跑的急,从楼梯滚落在地,失声痛哭:“廖峰!这是我先祖辛辛苦苦建立的江山,你治国无方,不听柬言,弄得举国上下为你收拾残局!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闭嘴!”廖峰怒斥:“来人,把皇后和森雅公主带下去!”
魏埋站在那,冷眼旁观,只觉心中烦乱眼中戾气蠢蠢欲动。
“不劳大驾,父皇最好答应做傀儡,不然大非只有毁在你手上!”说完上前扶起了大非皇后,走出了大殿,大非皇后仿佛神志不清般不停嘀咕着要杀了大非帝,全然没了端庄之气,各位大臣也是惊讶不已。
廖峰神情阴郁,只觉被大非皇后给扫的颜面无存。
“我觉得有惊喜的礼物更为受宠,所以皇上应该知道如何觉断了,这也是孤的让步。”说完转身出了大殿。
当日,大非皇帝下旨派大非太子前往西北等待接应大兴军,大非左相之子安平候爷白沛源与右相之女柳傲丝前往东南接应大宁军。
白沛源精明强干,足智多谋,一年前大非水患严重,许多水稻收成不足,他前往水患地区,治理水患,修筑河堤,打坝淤地,有所成色之后,还写下了防患措施,广发各地。
刘傲丝是大非唯一的女将军,她生来倔强,刁蛮俏皮,不愿与其他女子一般柔弱,仗着右相疼爱,弃文从军,倒是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一身武艺不比男人差。
大非太子廖骏,自小体弱多病,尝遍人间众多良药,这几年稍有好转,才开始学习政务,本来大非帝是要派梁国公梁栋前往,廖骏自动请缨,倒是叫他很是欣慰。
大非帝寝宫,隆安殿内。
廖峰听到来人的汇报,不禁大喜,披上大衣,随侍卫出了殿。
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虽然是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