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完全没有失态的样子,岑兰梓朝我做了一个天真无暇的笑脸,退了半步依然仰着脸观摩这我的双眼,就好像再看一桩艺术品。
我听到她的言语,仿佛解脱一般,有如丧家之犬大退两布才艰难稳住身形。
才吐出几口气,心神还没问题下来岑兰梓又开口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简直就像这样的话在她的脑海里面已经演示过无数次,明明已经那么收悉,却在说出口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生涩而不能自己。
“十五年了......我原以为自己绝对不会被救赎,神为了惩罚我给了我这样一双眼睛......属于岑兰梓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应当有童话和美好,我憎恨这样的自己,憎恨这样的眼睛,但又能怎么样呢,就算闭着眼睛不看,捂住口鼻不闻,最后还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
“你不问我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岑兰梓抿住双唇。
“我能够感觉到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曾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又哪有那么重要呢?”
我笑了笑,摸摸岑兰梓的头。
这一刻她反而有点像任秋宁了,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样子我有点承受不住。
岑兰梓听见我的话呆了一下,任由我摸她的头,没有跑开,更没有学习任秋宁打飞我的手,一不留神,少女一下子钻进我的怀里。
好吧,之前多少还有距离,现在我没有防备,一下子距离缩短到了零。
我也有点发愣,少女的体温一下子撞到了我的心间,就像任秋宁一样,我也瞬间没有了太多了抗拒,手不太自然地搭住了她的肩膀,慢慢揉着她的后背和头发,那是属于青春特有的味道,洗发水,沐浴露,似乎还有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
我没有想多,只是把她当作任秋宁一般看待。
岑兰梓在我的怀里挤了挤,调整了一下舒服的位置,我都能看见她的脸颊开始变得红润。
之前那样的眼神好像已经不见了,平齐的刘海在仰视的过程之中分开,露出浓密且稍显粗壮的眉来,我差点笑出来,这不是蛮可爱的嘛?
怪不得她要留这样的头发。
“别...别看我这里......”
岑兰梓脸红红的,言语不在像刚才那样刻薄,装作一种没有感情的声线,变成了一种假小子味道,颇显中性的声音。
“不看,我保证我不看。”
我缓声道。
她害羞的理了理自己的刘海,突然脑袋一下伸到了我的头部侧边,在我的耳边轻轻说。
“阿零哥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说,我看得见人们的恶意,你是第一个......我完全看不见负面情绪的人。”
“这样吗。”
我被岑兰梓的呼吸弄的耳垂发红,全身不由得一个哆嗦。
“那你辛苦了...”
“嗯...”
岑兰梓收回小脑袋钻进我的怀里蹭了蹭。
......
“哦?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啊?”
是砂糖的声音。
那声音有点恼怒,有点调侃,但是更多的应该是玩味。
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砂糖还在旁边。
有点无辜地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毕竟是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孩子,也是第一天认识,想来砂糖也不会太......
嗷......
我只觉得腰间软肉一阵剧痛,就像一瞬间被掐断了一样。
这!?
又来一个属任秋宁的?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还不放手?”
“放开了,放开了。”
我连忙高举双手投降。
怀中的少女也挣扎了一下,慢慢退开。
她的双颊依旧是红红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我吓到了她?”
“你这是骗鬼呢?”
“哇啊!别扭了,疼,你快松手!”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任零哥哥没做什么,是我去主动抱他的。”
岑兰梓理了理自己的裙子,恢复了之前那种生人莫近的语调。
“你......阿零他这个烂好人我就不说了,你这丫头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砂糖不再搭理我。
她眯起双眼看向
“先是这样满身杀气的保镖,再是现在这般不对劲的行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了嘛。”
女孩保持着镇静。
“我姓岑,名兰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你还和我装傻?”
“可以了,砂糖别这样!我们道个歉就去楼下广场和春哥他们汇合吧。”
我想要劝劝步步紧逼的砂糖,毕竟弄出事端的是我们,现在人多眼杂,又要吵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与其争执这些事情,不如和已经提前出去的曾春耀还有任秋宁回合来的实在,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他们也应该担心了才对。
“你闭嘴!”
砂糖道。
“.......”
我只能灰溜溜低头不再言语。
“看来任零哥哥很怕姐姐你呢,你们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同伴关系吧。”
“啊......”
我尴尬笑笑。
“应该不是吧。”
“当然不是!”
砂糖朗声道。
话毕她举起了我的左手,凝默在昏暗的室内,依旧是那么显眼。
“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个。”
她也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无名指的指尖上,显然也套着一枚戒指,于凝默的天青色翡翠不同的是,着一枚戒指是纯白色,乍一看有点像钻石,但却没有那么闪耀和明亮,带着细微的荧光显得十分深沉。
“这是一对?”
“是!”
“砂糖姐姐这样样子是在和我宣誓主权么?”
“宣誓主权又如何?”
“当然不能如何,你们看起来并不比我大几岁,总归是没有结婚的吧?”
“没有......最多算刚刚决定订婚。”
我尴尬的插了一句,说完便后悔了。
砂糖听罢狠狠瞪了我一眼。
显然在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也就是说,不光没有结婚,甚至订婚仪式都还没有正式举办吗?”
岑兰梓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我在一瞬间想到了那个曾经和我一同长大的女孩,不对,她们骨子里算不得一类人,只是在某些方面总有无端的自信和强势。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岑兰梓笑靥如花。
“我不过是想和任零哥哥永远永远在一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