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缠风醒来已经不见一个乞丐。
看了看昏暗的破旧客栈被摆放成灵堂他就有点不舒服,说不上后背发凉却也多少有些怕怕。
毕竟也没怎么接触过,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对他来说远比妖怪吓人。
不愿多待他便走了出去,出门就是官道四周枯草遍地光秃秃的树林一眼望不到头。
一路走来植被繁多倒是不用担心空气问题,只是因为冬季而落叶的树干光秃秃的怎么看怎么一股破败寂寥感挥之不去。
地域大人烟稀少让他很难适应。
煮上米粥就蹲在门口洗漱,没有牙膏只得用精盐凑合。
“你是谁?”就在柳缠风蹲在门口吸溜吸溜的发出声响喝粥喝的欢快,一个声音响起让他停了下来。
他不准备马上走,又一个人不愿意待在里面。这时有人过来让他不由得疑惑。
“路过的,你又是谁?”继续喝着粥柳缠风随意的问答道。
男子身材圆润衣料上乘显然不是普通人,最差也是一个有钱人。
这么一个有钱人大早上的没事干来城外的破庙干什么,他也想到会是郑员外。可乞丐们说过郑员外这几天都在找和尚超度他母亲,来也不应该是一个人来啊。
“里面的是我母亲。”
“你是郑员外?!”没想到真的是郑员外,柳缠风有些诧异却也没再说什么。
郑员外不置可否的看了看他便准备从他身边进去,可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居然有念经的声音不由得一顿。疲惫的脸上满是诧异,而后便是狂喜。
天知道他这几天拜访了多少个寺庙,可一听他的情况这些只有大猫两三只的小寺庙便婉拒了他。
需要一连七天不停诵经才能超度,那些和尚现在也不愁吃喝便不想下山。郑员外虽有薄财却也不可能拿出一半家财作为香火,如此也可看出和尚也是参差不齐的。
“公子,里面可是有高僧在?”折身而回,郑员外费力的蹲下和颜悦色的问道。
“没有。”食不言寝不语,一个小小的地主老财说不定还没他现在身上的钱多柳缠风并不想搭理他。
“这…”热脸贴了冷屁股,郑员外本来气色就差的脸就更差了。
看出柳缠风并不想搭理他也不去自讨没趣,站起身来整理一下仪表才推门而入。
房门打开他却懵了,只听到声音他却没看到一个人。
这里只有两层,而去往上面的木梯还是断裂的,人不可能在上面。
更何况声音就是在这一层传出的,看不到人他也不敢进去了,一下子冷汗就冒了出来。
本来就被自己母亲托梦搞得他极为敏感,现在已经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关门退出,郑员外深吸一口气后再次来到柳缠风身边。
“公…公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的柳缠风也没了胃口。
三两下把粥喝完,柳缠风也不说话。站起身来示意他跟上。
推门而入,此时太阳已经高挂屋内也没用刚开始那么昏暗了。
客栈的墙壁窗户都是木质早已千疮百孔,太阳出来就更为明亮了。
不理会一副小心翼翼的郑员外,来到棺材前,两边的白色蜡烛早已燃尽供桌上一个小小的香炉里算是香灰。
看了看录音机还有不少电量也就没动。
“诺,就是这东西发出的声音、是我的念经声。以前,我是个和尚。”正主知道自己在超度她没有出现倒是让他让他松了一口气,语气也不由得平缓了不少。
为了做好事又得当误七天的时间,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做好事有功德他的心情会更差。
现在也就还没下雪,等到下雪道路更加难行速度就更慢了,心情如何能好。
“多谢…公子!”本想叫大师,突然想到柳缠风以前是和尚连忙改口。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几天的事情过山车般的峰回路转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至少目的达到自己母亲看起来能够超度进入地府了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公子,这是在为我母亲超度吧?”依旧不怎么放心,郑员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是第一天,最多七天就可以了。”因为加上了一颗舍利子他也不确定时间会不会有所缩短,毕竟经文有点烂大街。
有了舍利子的加成想来应该会有些用,不过他也没有把话说满。
“多谢公子!我也小有薄财,这就去给您准备报酬!”得到满意的答复郑员外不由得喜出望外,说着就要回家取钱。
“不用了!”看对方只有衣服料子不错也没穿银带玉的显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他虽然爱财却也不是什么钱都要。
在长安城待了这么久眼力还是有点的,真正的有钱人至少也会在腰间挂个玉佩什么的来吊坠,勋贵们更是衣服都不简单一看就知道。
“这地方是不是你的?”看了看这里,昨晚天黑也没看清这时才知道这里是有多么破败。
只是看着破败房梁承重看起来倒是没有问题,至少是不会坍塌。
“这里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因为远在城外早就废弃不用。年久失修,也就这样了。”这里还真是郑员外家的,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面色复杂的回答道。
这里倒也曾经繁华一时。想他郑家以前也是富甲一方,这里以前更是请了高僧高人绘制符文专门给过路的商家打尖住店兴盛一时。
不知多少次抵御了妖魔鬼怪从而吸引许多人改道绕远路的光临,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符文之中的力量消减后世子孙不孝、等等原因之下这里也就空置了下来。
到了他这一代,郑家不但人丁不旺还衰落的只剩下几处产业度日。
每每想到祖上传下来的信息郑员外就唏嘘不已,有心恢复祖上荣光却又没那个本事、如之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