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赤风出门不久后,长老无涯就在蒲团上打坐冥想,这是他一天之中难得的安静时刻。很有长者智慧的气息。白羽一个人觉得无聊,就去灵隐村里闲逛了一会儿。
这个村子不大,很像是一个避世的地方,所以人口也不是很多。房屋大多都是茅草屋,低檐、矮小。白羽初次看时,还觉得不习惯。觉得这凡间的茅屋不如逍遥谷的房子敞亮。安静是安静,可是太过静谧,让人觉得冷冷清清。
这里的住户都是一些农户,还有一些靠打猎为生。生活简单而宁静,人们大多都能够自己自足,所以与外界的交往也不是很深。
这个村子像他的名字一样,好像神隐了。它也有禁忌。白羽早就注意到了,灵隐村几十户人家,分布错落有致,像一条老虎的尾巴,蜿蜒蜷曲。
可怪就怪在这尾巴的末端,到这里,直接断了。而且是人为的断了。有一个很大很深的沟壑,像是一个峭崖,深不见底。
这就是村子的尽头。而对面是一座山,密林掩映的山。听说这里以前是连着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这个沟壑。白羽曾不止一次站在这里眺望对面。不知道为什么,白羽每次站在这里都很好奇,对面的山上会有什么。
他第一次走到这里的时候,有个孩童拉住了他。这个孩童曾和赤风做过糖葫芦的交易。对这几个哥哥姐姐很是好奇。不像大人们对他们总是审视的目光,小孩子们倒是很喜欢这几个外来的哥哥姐姐,甚至那个白胡子的老爷爷都觉得甚是可爱。
眼看白羽走到边缘,他从背后跳了出来,拉住了白羽的衣袖。
白羽一惊,回头看见了这个小鬼,说了声:“小鬼,你是谁啊?”
小孩撇了撇嘴说道:“我才不是小鬼。”
“那你是谁?”
“我叫莲生。”
“哦,你是莲生啊。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偷偷跟着我?”这小鬼个头很矮,白羽只得蹲下和他说话。
莲生左右回头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时,悄悄地在白羽耳边说了一句:“我娘亲说那里有鬼!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不敢靠近这里的。哥哥,你真是胆子大,你不怕鬼吗?”
“有鬼吗?”白羽倒是有些好奇。
“娘亲说这里本来有一座桥的,连着对面,后来桥也没有了。”莲生显得语气有些失望。好像如果有桥,他也能过去一探究竟似的。
白羽还有些好奇,还想继续问。不曾想这孩子的娘亲出现了,喊了一声:“莲生!”
孩童连忙跑到娘亲的身边。“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都说了不准到这里来。小心鬼把你捉去!”女人喋喋不休地嗔怪道。说着,就要拉着这孩子走,边走边说道:“都说了不要和陌生人来往,小心被骗子骗去当小叫花子。”
“娘亲,那哥哥看着不像是坏人!”
“坏人脸上又没刻字。你这小孩这么不听话,迟早被骗去。”
可怜莲生一边回头,一边被母亲拽着往前走。眼神只可怜巴巴地看着白羽。
看来这个地方真有蹊跷。这个灵隐村似乎真的有些不简单呢。白羽想着,觉得还是把这个事情有必要告诉长老一下,说不定长老知道些什么。
这样想着,白羽回了住处。刚踏进屋门,长老就在门口那里等着他。好像有什么事。
白羽喊了一声长老,无涯长老说道:“今天好像有喜事啊!”
“喜事?”白羽反问了一句,这喜从何来。
“有个重要的人要回来了。”
“你去城里看看,银桦要回来了!”无涯长老的语气也是很轻快。
听到哥哥要回来,白羽也没问清楚,就直接跑了。他想尽快看到哥哥,这不,长老说得是一点都没错,果然,银桦回来了。
“白羽,好久不见!”银桦开了口。
“哥,你这次出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白羽是个急性子,真的是想立马知道银桦这次出行都经历了些什么,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银桦笑而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先回家,回家再说。”
“是啊,是啊,有什么事先回家。等会醉鸡凉了,就不好吃了。”赤风插了一句嘴。
这一插嘴倒是把白羽提醒了,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而且感觉气氛好像挺和谐的。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赤风不是一见银桦就很尴尬的那种吗?怎么现在反而还能大声嚷嚷了。
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白羽心底直泛嘀咕。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就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他本来还想拿此事再捉弄一下那个丫头,没想到,好像她克服了这个困难,这好像不再是她的弱点了。白羽看着这个满头红发的姑娘,因为她的发色实在是太引人注目,所以平时出来总是戴着一个头巾。
赤风穿着一身红衣,戴着白色的头巾,这样看着,倒是有几分娇俏可人。娇俏可人,想到这里,白羽忽然脸红了,这个想法倒是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疯婆娘有些娇俏可人呢?白羽发现,这丫头的嘴角竟然还有些食物的残渣,小小的像个小黑痣一样贴在嘴角,感觉甚是可爱。白羽越看越觉得欢喜,竟然鬼使神差伸出了手想去触碰它。
赤风没注意,等到注意时,白羽的手已经碰在了她的脸颊上。她一惊,手先于大脑反应,快速地一转身,一把擒住了白羽的手,大喝一声:“你干嘛?”
白羽连连呼痛,急忙说道:“我是好心,不知道你刚才偷吃了什么,嘴角都没擦干净,简直是又脏又丢人。”
听到这里,赤风没了刚才的蛮横和威风,赶紧放开了白羽的手。她嘴角竟然有东西,那么刚才,这么狼狈的一面不是被银桦给看到了。赤风有些无语,为什么她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这种狼狈的时刻。
她连忙躲过身,整理了一番,确定不会再出糗才转过身。看向白羽的眼神依旧是愠怒的。白羽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银桦看着这两人只觉得好笑。心里不禁想到,这两人倒是看着还蛮般配。
三人有说有笑,返回到了灵隐村的住处。长老无涯已经在庭院等候多时。见面之后,少不了寒暄叙话,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阵热闹。说话没多久,无涯长老就被香味吸引了。是醉鸡!在美食面前的长老不是长老!就是个贪吃的老小孩。
果然,长老先吃为快。不过,赤风这次能理解,因为这个醉鸡真的是美味极了。如果银桦没有出现,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只。
白羽拽了个鸡腿在一边吃,看赤风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就问了一句:“你不吃吗?这鸡好像很不错哎!”
“我吃过了!”赤风答道。在家里她撤掉了头巾,露出了一头火红的头发,她正在一边顺着头发,动作轻柔,白羽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赤风。浑身都是女性的柔软,散发着温柔的力量。她真好看!
赤风觉得白羽一直在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却有些怪怪的,让她觉得挺不自然的。难道自己的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她连忙查看,可是什么都没有。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没,没什么。”白羽赶紧收回眼神。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撞邪了。对,撞鬼了。活见鬼了,竟然觉得那个死丫头好看!他想到了今天莲生说得,村子的尽头那里有鬼!看来还真是有鬼,不然他怎么会鬼迷心窍。
“长老,这灵隐村好像有隐秘的东西,我听说好像有鬼。”白羽把他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大家讲述了一遍。
“这个我也听说过。说是以前这里的村户人口挺多的,直接连着后山。后来不知怎恶么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就此变得萧条了。至于断开的那个沟壑,那到不曾听说过。”银桦本来在角落里喝茶,听到白羽说得事情,顿时来了兴致,他也曾听说过这个灵隐村的一些事情。
这个灵隐村好像不喜欢陌生人,人情往来都是冷冷淡淡的,小道上跑得都是玩耍的孩子,显得不那么冷漠,有了一丝村庄的热闹,大人们倒是很少见。见到陌生人,他们经常就关闭了门窗。确实是有些可疑。
无涯长老听完这兄弟俩的话语,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