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雨杏听到这句话,忽然很轻柔的笑了笑,好像最初的那般单纯,她问,“‘炎’哥哥,你不接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因为‘月’姐姐?”
没接任务?难道段子言的确应该接任务去杀轩辕澈,而他没接?
段子言看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想,如果我杀了轩辕澈那小子,娘子恐怕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为了‘月’姐姐不接这个任务,但她却拦在轩辕澈的面前,我亲耳听到她说‘想杀他,先杀我!’,而且她根本就失去了和你共处的记忆!”
段子言听了雨杏的话,默然静立,我以为他对我应该是失望了吧。
可没想到,他竟然施施然弯起嘴角,朝向我绽放了一个偌大的笑容,他说,“可是就算她不记得曾经,她在我心中永远还是我娘子。只要是娘子想做的,我就不会阻止。哪怕娘子要我去死,都可以。”
我的眼眸渐渐氤氲了起来,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我从没想过这个总是无赖的黏着我的男人,会有如此执着的一面。我以为段子言对我的感情只不过是积聚在原来那个夏挽歌的身上,可是如今他说的话却如同一支带刺玫瑰扎进了我的心里,令我甜蜜又忧伤。
我不知道我对段子言的态度究竟是怎样,是依赖?是欣赏?是喜欢?还是爱?也许没有执意反抗他叫我为娘子,不仅仅是我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对他有着旧时留恋,还有我的默认成分在里面。
得到一个可以为你一句话而死的男人,此生,有幸。
眼前的段子言笑的灿然,那么安定,那么诱人,那么温柔。他看着我,仿佛是在等我对他的肯定。我直直的走到他面前,伸了手去扯他,“喂,你说过的话可都要算数的。要是哪天我看你不爽,让你自己抽自己,你可不能手下留情。”
他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娘子,你真的越来越可爱了。”段子言伸手将我强行揽入怀,在我耳边缱绻的笑着。
我第一次很顺从,没做任何反抗和挣扎,才知道,原来段子言的胸膛这么温暖。
“‘炎’哥哥,好像是‘星’想错了。”雨杏的声音带着某种绝望的意味,她说,“不管在教主面前,还是‘炎’哥哥面前,我似乎永远没有办法超过‘月’姐姐呢。”
比起雨杏凶狠的语气,这种柔情似水的语气,更让我心惊肉跳。
她看向我们的眼神变得很轻很轻,轻的似乎要消失,直到一旁沉默许久的妖低呼一句,“她服毒了!”雨杏唇边又开始涌出大量的鲜血,可是她还是维持着微笑的表情。
“‘星’!”段子言扶住就要倒下的雨杏,回头对妖说,“是教里用来自行灭口的毒药,能解吗?”
妖迅速伸手点了雨杏的几个穴道,然后从袖口捻出几根银针扎入她的经脉****,“她趁你们说话的时候咬碎了齿间存的毒药,此毒甚剧,已经进了五脏六腑。”
“教中用的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你能解吗?”
“原来能,现在不能了。”妖皱起眉,我第一次看到他表情这么严肃,他摇摇头对我们说,“她体内我下的那种毒,因为解药才吃不久,所以没有拔除干净。现在她又服了剧毒,两种毒药混在一起,且已经进了经脉之中,根本无药可解。”
“这么说雨杏必死无疑?”我惊恐万分,真的要我看着这段时间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雨杏,突然这样离去,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也不是……”妖神色变得忽明忽暗,“也许……”
“花曜!你最好快点给我想办法!”段子言的好脾气又没了,暴躁的抓起妖的衣领怒吼着。
真不知道我刚刚怎么会觉得他温柔,看来完全是幻觉,幻觉……
“你要是还想救她,就放手。”妖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把扯开段子言紧攒他衣襟的手,“一会我行针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说着,他从发间捻出金针,谨慎而仔细的扎在了雨杏身上,一针两针三针,终于微微吁了口气,“我用金针封了她的命脉,命暂时是保住了,但是毒……我暂时解不了。”
等等,我可以先提出一个疑惑么?为什么妖的金针,是从头发里捻出来的?莫非他头发里放了很多致命武器?而且,难道睡觉不会扎到自己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