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而复返的轩辕澈,他时隔一个时辰之后又从窗户翻了进来,老娘在第二次看到皇太子翻窗后,不禁坚定了一个想法:唉,这宵小行为还真是有损国体国威。
“你又回来做什么?”段子言不明所以的横看了轩辕澈一眼,潜台词就是:都说你不适合做情人了,别过来瞎搅和,你没戏了。
“只是来传旨。”轩辕澈淡淡的回了一句,看着衣襟上沾了血迹的妖,不禁皱了下眉毛,令我不解的很。
“传旨?”莫非……
“是,父皇醒来了,着了我亲来传旨。”
“比我想象中想的早了些。”妖还是半倚在床榻上,淡笑了一下,“看来宫里的太医,是有几分本事。”
轩辕澈没有接话,只是抖了一下袖口,一卷丝绸制的卷轴便滑了出来,他执起来打开,“夏挽歌,花曜,段子言,接旨……”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下,都没有跪下的意思。就轩辕澈一个破人在这儿,跪屁!跪给谁看啊!
轩辕澈没有提醒我们礼数,只是狠狠的抿着唇,良久后才轻声读起来,“奉天命,孤召曰,赐皇子段子言皇姓,更为轩辕湛,赏王府一座,美眷数名。封夏挽歌为三品贤妃,入主紫苑殿。封花曜为四品乐师,招为驸马。”
一段话念完,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
段子言被奉为新贵皇子,这个内容虽然没什么好震惊的,但是来的未免有些突然。
而我被封做贤妃,这要从何谈起?从那色鬼皇帝最早开始觊觎我的时候谈起?还是从今日他差点强要了我的时候谈起?
最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还会扯上花曜,做驸马?轩辕溪的驸马?那色鬼皇帝也终是看见了轩辕溪对花曜的一往情深,口水涟涟?
“父皇醒来后,以为是皇弟掳走了挽歌,澈和小溪劝了许久,父皇才肯作出这样的让步。”轩辕澈一句话说得我更加火冒三丈。
这算是对我们三个的施舍吗?是轩辕峦要显示自己的网开一面,还是轩辕澈和轩辕溪想从中间讨个好人的名号?我发现皇室的人心思还真是九曲十八弯,像我这么……单纯……对,单纯的人……如果成为什么狗屁贤妃,一定死得非常惨!
所以我对轩辕澈说,“老娘绝对不回宫里做什么贤妃,我现在就要走!”
“我自然也要跟挽歌一起走。”妖紧接着我的话说道,“对于溪公主的心意,花曜只能自叹福薄,哪里消受得起?我本就是江湖庶人,自来散漫惯了,那驸马的位子就请皇上另觅他人。”
段子言冷哼一声,“既然娘子不愿留,我又为何要留下?湛王的称号也不过是个虚名,为了心爱之人,弃之不可惜。”
轩辕澈没有说话,站在窗口,沉默的看我,那眼中的瞳光细碎的让我难解。思忖半天,终是开口说道,“澈,你若还当我是朋友,便假装没有来过,没碰到过我们。”
“当然。”他突然抬头轻瞄我们一眼,然后犹如我初见他那般的俊儒倜傥,展了折扇掩住唇角,眼眸含笑的说着,“若不是早已料到结局,又有心放你们离去,澈岂会亲自来传这旨?”
说完,他背过身去望了望外面的月光,轻言,“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怕是再晚一炷香,父皇就会觉出异常,派人封了琼乐楼、胭脂铺和冰激凌店了。”
“靠,那还不快走!”我当下怒之,这个轩辕澈,你早说一会儿会死啊?如果今天老娘逃不出去,一定把这笔帐算你头上!
可我和段子言都要往窗外跳的时候,妖依旧端坐于床榻上。我不解,回身去要拉他,他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我先跟着段子言下去。我虽然疑惑,但想来可能他有事要与轩辕澈单独说,便由着段子言揽住腰身炫飞至楼底。
临下去前,段子言终是对轩辕澈轻声说了四个字,“多谢皇兄。”
很显然,这是第一次他叫他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