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日子太平淡的话,总归是不好的。所以,我很不小心的制造了一场意外。
起因是我准备做烧烤,喊了段子言用他的烈焰掌,他却撇撇嘴不肯,“娘子,在这样下去,我这一身内力恐怕就要让你做饭全使唤光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不是向着花曜,想尽了法子消耗我内力?不,肯定是花曜授意你这么做的……”
听着他在那边自己揣测的带劲,我真是无语至极。罢了罢了,偶尔用一下炭火烧烤也是不错的,所以便拉了一旁倚在门框上调笑的妖出门拾木柴,然后烧成木炭。
木柴满山都是,但是能制成木炭的上好木柴就要细细的找了,大部分是取一些枝繁叶茂大树的侧枝,那种已经枯掉的树枝是不行的,所以还是要靠段子言的掌力来折树枝。
恩,总的来说,老娘不是一个会为他节省内力的人。
劈树枝用的内力相比于烈焰掌倒是九牛一毛,所以段子言也没什么怨言,只不过他要劈树枝还一定要拉了妖一起,说什么这样才算公平。
等抱了一堆木柴回到我身边时,我才注意到这两个人身上的袍子都被‘刮’坏了不少,注意,这绝对不是那些树枝能够造成的伤害,看样子应该是背着我又交手去了。
没办法,这就是老娘的魅力啊!我不禁再一次的深深感叹!
回归正题,我抖抖手抖抖脚,开始烧木柴了。段子言百无聊赖的在一边打坐行功恢复内力,妖则从腰饰上摸索出几根银针,刺入一些瓶瓶罐罐,不断观察着。
我不得不说,段子言一看就有大侠的风范啊,妖的确也有医仙的风范啊,不过我呢?算是烧炭人的风范?
正这么想着,手底下走了神,本来握着的细铁钩就如此脱了手,直直的掉进了正旺的火堆!好死不死的是,这个火堆此时正是热气暴涨,细铁钩被热气一拱,竟然像是被弹起来一般,有直直的反射了回来!
根据我多年研究物理学轨道的经验表明,这跟细铁钩的反射方向在不受外力作用的情况下,目的地应该是我的双眼……
难道,我注定不能逃脱当瞎子的命运?不管是半瞎还是全瞎?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段子言已经注意到了气流的不对劲,猛地睁开眸子,大叫一声“娘子!”,然后堪堪扑过来就要伸手去抓那细铁钩,可惜的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伸出的手再快,离那细铁钩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而我,仍旧傻在原地。
老娘就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人,在明知道逃不开的情况下,不会做无谓的闪躲,因为我知道,慌不择路的情况下,结果会越闪越烂。我真的怕我一闪,那细铁钩不是毁了我一双眼,而是直接毁了我的命。
但是眼见那细铁钩近在眼前,一枚银针却飞了过来,叮的一声,微撞了细铁钩一下。虽然不足以使它停止或者完全改变方向不对我造成威胁,但是对妖来说,这个延迟和方向略变已经足够了。
“挽……唔……”一声惊叹刚出口一半就换成了强忍的痛楚低吟声。妖此时的姿势是半跪着的,正对着我,背对着细铁钩飞驰而来的方向。他在掷出银针的同时,毫不迟疑的凭借出色的移动能力,挡在了我的面前。
没错,他正是双手护了我在怀里,而自己承受了那滚烫的细铁钩扎入血肉之中。
我一时错愕,竟然没有动作,只能抬起被他紧紧拥在胸口的脸,看着他渐渐白的可怕的脸色。他还在笑着,仿佛是庆幸我没事,但是这笑却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逝去!
“花曜!”段子言大喊后冲过来,动作看起来粗鲁,但实则轻柔的把妖扶着背朝上躺着,然后镇定的问道,“有事没有?插进了后肋的位置要怎么拔出来?找姨娘?”
“呼……呼……来不及的……你用刀子……准备……止血药……金疮药……”妖说话已然断断续续,我看到他额间的汗珠滚落在尘土中,犹如我现在脸上不停滴落的泪珠。
“不要吓我……”我毫无形象的瘫坐在一边,伸手去握住妖的手,反复呢喃道,“妖,你是医仙,不准吓我……”
“我……没事……”妖说着,笑着,而我,却心慌着。
段子言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翻捡出妖袖中的止血药和金疮药,然后一边用火给刀子消了毒一边扯下自己里衣衣料撕成条状准备做绷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