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大堂
陈敢陈群兄弟左右分坐,两位夫人下首沿坐,正席上陈彦夫妇面色严肃,好整以暇。
院中,王伯正在组织下人筹备仪式,天命觉醒乃是大事,必须要庄重布置。
更何况,测试的乃是陈府嫡长子,礼不可废。
堂中
陈敢夫人在与陈敢耳语些什么,陈敢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娘子面前竟似有些唯唯诺诺,不停地点头称是,着实好笑。
陈群面色揶揄道“二嫂,你是如何将我这二兄驯服的如此乖巧,可否传授一二?”
“陈群!你可是要与我切磋一二?”陈敢立马变了一张脸,攥拳起身就要教训一下自己这个不靠谱的三弟。
“二兄,原谅我夫君无礼之处,妾身代夫君赔礼了”陈群一旁的夫人起身微微一福。
“罢了,看在弟妹的份上,吾不与你计较,你莫要聒噪,扰了侄儿的大事,吾绕不得你。”恶狠狠地瞪了陈群一眼,陈敢方才坐下。
陈群却是无视陈敢,转身对夫人笑道“夫人,莫要理这莽夫。”
“夫君,不可无礼,怎得这般说二兄。”陈群夫人温声细语,想要劝解夫君。
但见夫君兴致怏怏,便也不再言语,安心坐等仪式开始了。
陈敢的夫人张氏,出自合城一小族,性格泼辣,在陈敢家里是说一不二的地位,陈敢对媳妇也是百般宠溺,不敢违拗。
陈群的夫人李氏,乃合城三大族李家之女,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性子却是柔弱,管不住陈群,是乎陈群才敢肆无忌惮的拈花惹草。
“家主,仪式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王伯入内禀道。
只见院内约有百十来号人,三分之一婢子,三分之一仆役,三分之一护卫,分为三大块肃立院中,其余数人负责仪式章程布置,各司其事,有条不紊。
陈彦转头示意云青,”莲儿,让奶娘将牧儿抱出来吧“云青吩咐一声自己的贴身婢子。
一个面色黝黑,身穿红布衣裳的仆妇抱着陈牧缓缓出来,奶娘是从附近庄子里找的农户之女,身体康健,性格质朴。
云青从茶娘手中接过陈牧,秀手规整了一下小陈牧身上的被包,宠溺地看了一眼陈牧”吾儿定是那天资卓越之人。”
”那是自然,吾陈彦之子,断不可能是凡夫俗子。“陈彦一旁语气坚定应和道。
”大兄,长嫂,莫要担忧,侄儿面相有福,定是天资不凡。“陈群难得正色一次。
”算你小子说对一回,大兄,这便开始吧。“陈敢睥睨一眼陈群,转身一揖。
陈彦将元力注入七星盘中,七星盘微微一震,流光一转,有一股温热之感传到陈彦手心。
陈彦将七星盘放置在手心中,托到陈牧身边,云青拿捏着陈牧的小手,轻轻触碰上了七星盘的阵眼中心,七星盘骤然放出一阵蓝色的耀光。
光芒愈来愈亮,堂中陈敢陈群等人早已惊得起身,不敢言语,死死盯着七星盘中的光亮越来越耀眼,照亮了整个厅堂。
起初,七星盘中只是浅蓝色的光束,一丝一缕的射出来,渐渐的变成成片成片的蓝光映射出来,到的最后,深蓝色的光亮充斥着厅堂。
整个大堂在七星盘的光亮中似乎能听到波涛的翻滚声,泉水的滴答声,堂内众人都感觉周身仿佛有一股水汽弥漫,凉爽异常。
”妙哉!我儿天赋如此出众,比之那些大宗弟子怕也是不逊分毫。“陈彦朗声大笑。
旁边云青见光亮不再增加,缓缓将陈牧小手收回被袍中,眼里一抹担忧之色总算是消失不见,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秀眉微弯,眼带笑意。
堂中众人一时之间一片欢腾,却无人注意到七星盘在光束回收之际,隐约浮现的一抹白光,虽然不多,但其周围的蓝光却仿佛都在躲着他一般。
“恭喜家主,此乃我陈家中兴之兆。”王伯满面红光,拱手一揖。
”恭喜家主!”院中诸人也是纷纷和声,身为陈家下人,陈家越兴旺,他们的命运自然也越好,与有荣焉。
“王伯,给大家安排一份赏钱,另外将消息放到城中每一个角落,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陈家出了个天之骄子!”
“喏”王伯躬身一礼,随即退了出去。
“谢家主”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兴奋,随即在陈彦的一声号令下,纷纷回归自己的岗位去了。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三年已过。
陈家
后宅某处院落内,一颗大槐树盎然矗立,树下石桌石凳,正中银山流水,好不惬意。
一个蓝衣锦袍,唇红齿白的垂髫子在与一个年岁稍比他长些的小娘嬉戏玩闹,小娘蒙着眼睛,双手张开,却怎么也碰不到童儿。
这垂髫子便是陈牧,三年已过,陈牧身体成长速度远超同龄人,便是说他五六岁也有人信。
小娘乃是陈牧的贴身丫鬟——浣碧,小巧玲珑,是个美人胚子,笑起来酒窝十分好看。
陈牧看着浣碧笨手笨脚,踉踉跄跄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大笑。
不料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浣碧一个猛扑,陈牧眼疾手快,身子轻盈,一个俯身从浣碧身下穿过,双手捂着嘴不敢再发一言。
“少主,少主,家主传唤您去主厅。”院外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进来一个年纪看上去约十来岁,宽额阔鼻,身穿布袍的少年。
少年是陈牧院子里的役使仆人,名唤安牛,陈牧唤他阿牛。
阿牛身子壮硕,性格憨厚,看似十多岁,实则不过七八岁。
“知道了,知道了,可晓得是何事?”陈牧停下了玩闹,浣碧也赶紧取下了蒙巾,侍立在陈牧身后。
“阿牛在堂外好像瞅见了咱们合城东城的徐师。”阿牛回忆了一下,一揖道。
“徐师?难不成是要传授我修炼之道?快快快,我们走。”陈牧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等阿牛浣碧二人反应过来,便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父亲”陈牧在堂外一揖,方才入内。
“牧儿,叫你过来乃是为了你的传道授业之事。”
“你虽然年方三岁,但是身量早足。”
“半年前便修习你娘亲给你的纳气筑基之术,颇有成效。”陈彦满面骄傲之色。
”故而,为父决定提前两年,给你请来了启蒙师傅徐师,为你传道授业启蒙。”
“还不快快见过徐师?”陈彦以手摊掌介绍徐师给陈牧。
“陈牧见过徐师。”陈牧自是高兴,转身躬身一礼。
陈牧早就想修习武艺,像阿牛那般身手矫健,还能操控元素,着实好玩。
“不必多礼,陈少主,你既然拜我为师,那我便要与你说下我的规矩。”
“我虽然远没有陈家主修为高强,但是孩童启蒙之事,我苦心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你入得我门下,需勤奋刻苦,不得违拗师命,否则便是陈家主怪罪,某也不会再教你,你可明白?”徐师起身,面色严肃望着陈牧。
“牧儿明白。”陈牧再次一揖。
徐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一礼“陈家主,既然如此,那今日便让少主随我上课吧。”
“一切皆听徐师的,徐师唤小儿牧儿即可。”
陈彦转头严厉的对陈牧道“牧儿,自今日起,你便随徐师启蒙,学武习文,不可忤逆,否则家法伺候!”
“牧儿明白”陈牧听到家法伺候,身子不由一抖,连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