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魔鱼....鱼鱼鱼.......”魔鱼小巧清澈的眼睛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阴沉沉的天空,她笑了,笑声铃铃的,脆耳极了,但是此时一卡一卡的像是老旧的电视机里满屏的雪花片。
将离虚弱地睁开眼睛,她看见碧天的蓝云,可这分明是格外好的天气,为什么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死人呼出的最后一口气都在她的胸腔里聚集生烟。她勉强撑着地坐了起来,剧烈的窒息感从胸处涌上来,低头一看,胸口竟有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将离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仅是因为惧怕她这莫名伤口的疼痛还有的是刚刚那段不清晰的混乱的记忆。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提起沉重的手,屏住呼吸,她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在她的胸口蠕动着,将离把手伸入黑乎乎的血洞,在里面摸到一个硌人的东西。恶心的黏答声伴随着她把手抽离出来,她打开血淋淋的拳头,里面有一只血淋淋的鸟的骨架,骨架里只剩下小小的心脏还在突突地跳动,那颗心脏的跳动牵扯着她的心脏的没一次弦动。
恐惧和恶心翻涌而上,但带来的不是干呕,而是令整个身体空荡荡的饥饿感,饥饿从肚子里回荡到她的大脑告诉她必须要吃了它。身体机能也不断的在提醒她,她快要死了,快要死了。她闭上眼睛,屏着呼吸,生硬地将它还在跳动心脏放在嘴里,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它最后的生命的跳动,铁锈的气味和腥味充斥着她身上每一处神经。一种从心里伴着血液回流的的干呕,她虚弱的身体一震,喉咙有什么东西在生长,慢慢的,慢慢的,一根尖刺的东西在抵着她纤细的血管。将离小心地将它从喉咙了抽出来,竟然是一根手掌长的羽毛!一根暗紫色带着红边的羽毛,将离战栗了好一会儿,不自觉地将羽毛尖头深深刺入手掌心,羽毛随着血液的流出逆流回血管消失不见。将离昏昏噩噩地将脑子里杂乱的记忆抖了出来。
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总是融不下异类吗?这是我最后一次问的问题。在我离开之前并不知道妈妈是异类,她逃脱政府的控制和压迫将我在隐秘的地方生下来独自抚养我长成十五岁。但虽说是十五岁,但是我一点十三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就好像我失忆过很多次。自BAF注意到我们母女前,妈妈一直都很紧张易怒,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让她惊的像个兔子一样,一种生活在社会低端的动物,为此,在不同的地方生活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习惯,而这次我们最后的一次在一个地方住了三个月。每每觉得在山洞的日子里过得很慢很慢,我们总是慢慢的学习,慢慢的生活,慢慢的生长在被人类时间淡忘的角落,就是这样的我,依然是慢慢的从悬崖掉落下来到现在的崖底。
我和妈妈的感情并不能说算是深厚,或者可以说是很糟糕?但是我有限的一点记忆记分明记得她是个很和善,慈祥的母亲,她的手很温和,她的百褶裙里的每一条褶子都散发着独有的香味,她的头发也是香的,她的走动也是牵扯着我的心的。
将离带着羽毛逃离这个不毛之地,她一步步地走在不知名的深林里,天色愈见昏暗。她很累很累,身体严重的脱水,四周的景象开始不清晰了,她可以看到黑色在她的眼边聚拢,风从她的血洞穿过将她的血慢慢干化,最后,世界都开始倒下了........
记忆1
BAF就是妈妈一直害怕躲着的原因吧,我不知是什么时候问过妈妈什么是BAF,妈妈当及扫来一巴掌,猩红的巴掌印在我的脸上立刻灼烧,但是不到顷刻就没有感觉了,因为我的体质一直很特殊,伤口愈合速度到达惊人的地步,可还是很委屈,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堵得慌,眼里尽是委屈的泪水,直到视线变成多边形。
妈妈不知道怎么,立刻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蹲下来紧张的抚摸着我已经愈合的脸颊,她一遍遍摸,一遍遍的吹,“离儿,离儿,没事吗,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好不好,妈妈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从委屈变成了满满的不甘,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点点头,完全不受控制。我唯有的眼睛才可以表达我的情绪了,但是我的不甘却被眼泪遮住,丝毫不让。虽然如此,我还是在后来大概知道了BAF是世界级的危险组织,是联合国共同对付恐怖组织,妈妈就是害怕我们被捉住的事实吧!
尽管妈妈费劲心思,还是躲不过最后的现实。那天妈妈一直很焦虑,还一直跺着脚绕着山洞走来走去,我不敢过去打扰她,就一个人在山洞深处的黑暗角落自己玩。随着妈妈越来越频繁的走动,风也越来越大,直着像是要把山洞吹穿。很快,风停了,妈妈彻底崩溃,她蓬头散发的倒在地上跪着,我急忙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扶起。“都怪你都怪你,你怎么不去死呢,去死去死去死!”她猩红的眼睛泛着泪光,但还是一直在把我往悬崖下推。我害怕极了,我哭着一直拉着她的手,摇着头.....摇着头“不,妈妈不要,不要,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会乖的会乖的!”
她还是狠心把我扔下了悬崖,在最后掉下悬崖之际,我看到了黑压压一片的眼睛围着我,我听到的妈妈的声音,可就是看不到她的身影。下降随着重力加速在加快,我感受到了妈妈的注视,最后下落之际,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你好,我叫魔鱼,哈哈哈哈......”,于是凭空出现了一群人把妈妈围成一圈,血从中心不断溢出,四周充斥着她的惨叫,我头朝下,眼泪从说不出的地方向上漂,我就要死了吗,妈妈你当真这么狠心吗?
疼痛已经无法感受,身体在撕裂,五脏六腑在体内张狂地交换着位置。已经到地了呢,周围的眼睛还在围着我做一个圈。好冷,冷得像有人把我拉下暗蓝色的海底深渊,好热好热,胸口好热,感觉到了另一个生命在胸口大口喘着气。没有明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