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车子后面跟着的那辆黑色慕尚驾驶座上已经没有人了,人站在了外面。
男人不是刚刚她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的一身西装了,西服外套没穿在身上,衬衫西裤的,露出修长的大腿,长身玉立,墨发浓眉,五官立体帅气尊贵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很是面熟呀。
这不是上次在中南大厦救了她的那名男子吗?她前几天刚立了flag说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这就又见到了!
而且,他怎么在那里捂着胳膊?
等一下,他旁边的那根棍子有些眼熟啊,这纯黑的棒球棍,跟刚刚红毛要打她的那根棍子颜色一样呀。
眼睛瞄了一圈,没看到第二根棍子。
他这是被那根棒球棍给打到了?
天亦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颤抖的伸手指了指那根棒球棍,“您是被这根棍子打到的吗?”
“你觉得呢。”淡淡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听到天亦耳里却是仿佛惊雷炸起。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是该哀嚎自己倒霉还是对方倒霉了。
果然是被红毛的那根棍子给误伤了。
怪不得她觉得刚刚踢红毛胳膊的时候声音不对,清脆中有闷响呢。
都打到人家的胳膊上了,能不闷响吗!
天亦觉得很愧疚。这个人就跟她见过两次,结果都没好事。一次差点摔倒,一次直接被误伤的。
上次是帮助她,这次下车应该也是为了帮助她吧?毕竟那条路上除了树也没有其他的了。算上他四个人,那两个是一伙的,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和他们有交集的样子。
天亦只觉得这心里的愧疚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什么都没用。
“那个,棒球棍很坚硬的,我带您去医院检查治疗一下吧。”鼓起勇气,低着头说完这句话。
等了几秒钟也没听到男人的回答,天亦有些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脑袋。
下一秒就觉得男人向她扔了个东西,天亦下意识的伸手接过。
一把车钥匙。
“开车,去纪康。”在心里叹了口气,奉运诚扔给天亦车钥匙,示意她开车去纪康医院。
他发小在那个医院,更稳妥放心些。毕竟他这胳膊现在动动都不太容易,万一需要打麻药什么的,自己人更放心。
看了看手里的车钥匙,天亦想也没想,拿了手机,就直接走到慕尚旁,开了车门,坐了上去,系好了安全带。
她的车子,反正上锁了,停的位置也靠边,可以等会找人开进去。
眼下这情况,开他的车会更快一点。
等到奉运诚在后座坐定,系好安全带,天亦就直接开了油门,拐了个弯,直接奔向奉运诚说的那个医院了。
是她害的人家受伤的,虽然从法律上讲,责任不在她。但从道义上讲,她总不能把人弃之不顾,当做没发生吧。尤其是人家上次还帮过她。
罢了,他说去纪康就去纪康吧。不就是私立医院吗!她又不是没钱,医药费还是付得起的,事后她再找那两个人要。
还是看病要紧!
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天亦给家里的老管家挂了个电话,让他找人把她的车子开走,并且查一下那两个人是谁派来的。
将临上车时拍的照片发给苗叔,指示灯已经变绿了,天亦一脚油门,车子飞速的向医院驶去。
后座上,奉运诚捂着胳膊,一言未发。
奉运诚表示,这是他过得最悲剧的一天。
在今天之前,他过得还是很舒畅的。
公司里,自从前段时间签了协议,处理了他二叔的安插的几个人之后,他二叔就老实了不少,在公司里安安静静的,乖的跟个兔子一样。
虽然知道这乖巧也就是明面上的,一时的,那也够了。至少能清净一段时间。
看在重病老人的份上,在他没犯下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前,他不好动他。
家那边,上次说开了,他妈也就没再使劲催婚,回去了两次,也没有闲杂人等在,回去也就是和家人吃个饭的,那叫一个母慈子孝。
谁知道这幸福日子就这么几天。
今天一大早,他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呢,特助厉寒就来敲门汇报。
“总裁,赵小姐来了,说是要见您。”
奉运诚头都没抬,继续看文件,“不是说了不见,怎么还来汇报。”
清楚的感受到了奉运诚的不耐烦,厉寒在心里为赵清韵点了个蜡,“赵小姐说您要是不见她,她就在前台一直等着。”
“不见。她要是愿意等着就等吧。”都已经清清楚楚的说明白了,他不可能和她处对象,还来骚扰他。
愿意等就等着吧,等到地老天荒都没用。
忙了一天,终于在六点之前处理完了今天的工作。难得的奉运诚不想加班,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结果厉寒来报告,“赵小姐还在前台那边,总裁您看?”
奉运诚剑眉微蹙,“是我上一遍没说清吗?不见,还需要再重复几次!”
厉寒表示他也很无奈,他也是被逼的好吗,有人在等着,前台怎么下班啊。
“那总裁,前台那边?”
“你去告诉她,不想走就等着保安带出去吧。”奉运诚一边起身拿大衣,一边说道。
“另外,今天没事情了,通知到了以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好,我这就去办。”厉寒微微颔首,步伐得体的退出了总裁办。
关上门,厉寒的脸色就变了,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是那眉眼之间的笑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天知道他有期望自己能正常时间下一次班!一直以为这只是奢望!谁想到梦想居然有实现的一天!
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嘛!
厉寒内心在狂喜,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快速下了电梯到前台。
奉氏是六点钟下班,前台这边晚十分钟下班。眼下这都过了六点了,公司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公司的人就剩下两个前台接待和几个保安了。
侧面半开放的会客室那边,隔着窗户,里面女子靠坐着椅背,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茶几的身影很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