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守着的侍卫敢无视谢央雪一行人却并不敢真的就让洵既在宫外等着,但路恒又下过禁令不准他们进去,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由侍卫长进去禀报。
谢央雪正生着气,见那侍卫长无视自己却给洵既通禀顿时不乐意了,这不是摆明了忽视她看不起他们谢府吗?
扶吟见洵既暂时没有进来的意思,便松了口气,她抬头便瞧见了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的木容,心里觉得奇怪,只是眼下也没时间多想,毕竟路恒随时有可能出来,洵既也随时有可能进来,到时候万一被认出来了那她还怎么暗中调查?
扶吟也不管谢央雪那满脸的怒色了,直接上前一步小声地对木容说:“木公子,谢小姐既然是要见国主由您陪着想必是够了的,早就听闻这雪国王宫恢宏大气,我就先去去四处逛逛了。”
木容自从洵既出现的那一刻就感觉浑身冰冷,此时根本听不清扶吟在说什么,只是僵硬地点点头。
雪国皇宫与扶家府邸相比算得上是金碧辉煌,尤其是那七弯八绕的青石路就能将扶吟绕晕,眼下婴勺去报信还没回来,扶吟也不敢乱走,出了欢息宫就径直去了一旁的小竹林。
婴勺没让扶吟久等,一刻钟后便带着扶澈二人找到了她。
扶峙穿着路恒准备的华服,长发随便绾成髻用丝带系着,剑眉星目,若不是他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磕着瓜子,扶吟当真要被他的那副好皮相给骗了认为这是一位翩翩公子。
扶澈走在最前面,面色低沉,一路上婴勺已经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本来扶峙说谢央雪有问题时他还不觉得,眼下却是不得不信。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不是谢央雪,而是路恒的伴读,那个曾经代替路恒去东阳的严榕。
严榕失踪了。
严榕是严家嫡长子,严家又是雪国唯一可与谢家比肩的贵族,他不仅长相俊朗,天赋更是过人,一出生便被雪国国王钦定为下一任的严家家主,在雪国颇有名气。
虽说这些还不足以让扶澈记住他,只是他做的另一件事却让扶澈印象深刻,那就是一剑杀死慕远凌。
这件事算不上是什么光彩的事,毕竟慕远凌的死给扶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这并不影响扶澈对严榕的第一感觉,那就是天才。
扶澈自己就是天才,可想而知能被他称为天才的严榕有多厉害,年仅十八,仅仅只是在无极阁学了一年的符术就能杀死从小学习符术的慕远凌,虽说一旁有不少雪国侍卫的帮忙但也足够让人震惊,当初扶旗就是因为这件事打算将严榕送去南原剑阁交给洵家好好培养,只是严榕觉得自己愧对路恒愧对扶家便执意要跟着路恒,扶旗也只得随他去了。
扶吟虽说对严榕没多少印象,但是听扶澈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对劲,严榕在十八岁时就能打败慕远凌,那么放眼雪国,还有谁能让他不见踪影?难不成是那胆小怕事的路恒?
扶澈之前还特意去拜访了严榕的母亲雪国公主路觅,结果却被告知严榕早在三年前就被路恒除去了贵族的身份贬为庶人,从此没了音讯。
但是根据扶峙牺牲美色向宫里侍女们打听出来的消息,路恒迎娶圣女雪童进入皇宫也是在三年前。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圣女身死而严榕被贬?圣女像明明是白衣为什么圣女魂魄穿的却是红衣?还有木容为什么能治好谢央雪的病又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占卜?
扶吟只觉得一团乱麻,这些事情之间好像互不相干但又好像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唯一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路恒还在提防着他们不肯说出真相。
扶吟将婴勺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极了。
扶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磕着瓜子,还极其不讲究地将瓜子壳丢在地上。
扶澈本来是在思考着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但听着扶峙磕瓜子的声音实在是烦躁,他忍不住冲着扶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能不能别磕瓜子了。”
扶峙一愣,马上将瓜子收进乾坤袋,那叫一个乖巧懂事,只是他的下一句话就不那么懂事了,只见他拍拍手,冲着窝在扶吟怀中睡觉的婴勺说:“臭鸟,赶快把这地上的瓜子壳捡起来!”
婴勺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扶峙点名条件反射地就要扑腾下去扫瓜子壳,一下子没注意就摔到地上,让它好一阵子缓不过神来。
扶澈嘴角抽了抽,说:“你扔的瓜子壳你就不能自己扫?怎么让婴勺帮你扫?”
扶峙撇撇嘴,说:“自然是它太胖了,我得帮它减减肥,免得以后飞都飞不起来,那让阿吟多没面子。”
扶峙这话可是惹火了婴勺,要知道你说它别的可以,但就是不能说它胖!这可是只要找对象的婴勺!
于是婴勺终于拾起自己碎的差不多的尊严反击道:“谁胖了?谁丢人了?还不知道谁天天翘着腿念叨着自家二哥喜欢什么呢!”
扶峙老脸一红,一脚就将婴勺给踹飞出去,看着扶澈明显没听懂的神色镇定道:“看吧,就说让它减减肥,胖得话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