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支强劲的弩箭如飞蛇般从洞口射了进来,王奇这才反应过来,只怪老头说的话实在是令人震撼,让他的心情难以平复,陷入了沉思当中。
王奇的速度很快,他一把抽出符剑向着弩箭挑去。
但毕竟是慢了半拍,他只能将那些迎面而来直击要害的弩箭击落,却难以全部都顾及到。
几声沉闷的“噗噗”声响起,王奇的左臂、大腿和腹部都中了箭,鲜血顿时将衣衫染红了,但弩箭的力气太大,王奇好一会才感觉到疼。
不对,中箭的声音和数量对不上!
王奇向身后看去,只见刘老头的心脏和腹部也都插着弩箭。
是了,他当时来不及反应,连射向自己的箭都拦不下,怎么肯能顾及到刘老头呢?
老头倒在地上,心脏处流出的血已经将上衣浸透,正汇聚着向地面淌去。他的眼睛圆睁着,一口气在喉咙处使劲的倒着,却怎么也倒不上来。
从洞外进来了六个人,他们全都穿着黑色棉衣,外面套着一只斗篷,头上也戴着黑色的罩帽,一时间,洞内的阴影多了起来。
许是觉得有些热,其中的四人都将罩帽摘了下来。
刘老头瞪大的眼睛立刻锁定在其中一人身上,他一下子便明白了!
那就是当初向他报信的人,他曾经亲手将那封求援信交给刘老头,也是他要刘老头一定要将王奇到来的消息报告给他!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再的想要远离这浑水,却无论如何也没有逃开。到了这临死之际,他却突然变得清醒了,一定是那些人在监视自己!当王奇出现之后,他们就顺着痕迹跟来了!
这当然是大唐的人!想不到啊,自己一心为了大唐,最后却反而死在他们手里!
或许,若是没将告密的事瞒着王奇,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但说什么都晚了,刘老头用尽最后的力气,使劲的推了王奇一把,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跑!”
随后,他的脑袋一歪,再没有任何知觉。
六人将洞口围的严丝合缝,又能从哪里跑呢?其中一人越众而出,将手中的弩挂在身后,又将腰间的刀抱在怀中,对王奇说道:“王公子,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王奇也明白过来,这些人就是那个“危险”!就是为了摆脱这份危险,他当初才要去石头铺。
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们找了过来,还连累的刘老头也丢了性命。
借着捂住腹部的动作,王奇悄悄地掏出了几枚圆球。这东西他才拿到手,还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必须得拖延他们一阵,以便找到使用的方法!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哎呀,我的王公子啊,您躲了我们一路,怎么现在倒装起糊涂来了?你突然失踪的这半个月,我们哥几个都快把石城翻了个遍了!好了,乖乖的和我们回去吧,你爹见到你一定会高兴地不得了!”
王奇尝试着用意识沟通那些圆球,但放出的神识全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他又用手四处捏着,也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到底该怎么用?眼看着那几人就要围过来,王奇破釜沉舟的向那些圆球里注入了几分真元,圆球们立刻发出了亮光!
再用神识一探,果然成功了!
那六人瞧出不对,立刻动了起来,飞快的向王奇扑了过来。王奇也飞快的将那些圆球甩了出去,两方立刻撞在了一起!
闪耀的白光在山洞内亮了起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被照的失明了,眼前除了白光便再没有任何东西。
四条雷蛇从白光中钻了出来,迅猛的向六人扑去,但到了近前却被一堵屏障挡了下来。雷蛇们吐着信子,一遍又一遍的向屏障撞去,山洞也跟着摇晃起来。
但那屏障厚实极了,雷蛇们的撞击除了使得自己的身影越来越单薄,没有任何作用。
最终,直到雷蛇和白光一同散去,那屏障也没有分毫的损伤!
为首那人的视力最早恢复了过来,他撤去屏障向四外一看,哪里还有王奇的身影?其余五人的视力也先后恢复了,见只有刘老头倒在地上,也都愤怒起来。
“妈的,这小子竟然有蛟龙雷!真他妈点背,又让他给跑了!”
“你他妈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其中一人同样愤恨不已,却知道现在不是推诿责任的时候,快些抓住王奇才是真的。
他转身看向为首之人,问道:“辑事,现在怎么办?”
那人却并未慌张,说道:“无妨,那小子身上还有弩箭,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向东,一组向西搜寻那小子。老三和老五鼻子最灵,一人带一组,不怕找不到他!”
那弩箭有着特殊的气味,即便是不顾倒刺将其拔下来,那气味也会附在人身上许久。老三和老五两人修炼过鼻功,对气味最为敏感,只要用心去寻,连两里地外的臭豆腐都能闻到!
幸好,王奇逃的很远,距离那个山洞有十里不止。
但他现在的状态也很不好,全赖那些白液的功效,身上的伤势有所好转,但弩箭却并未拔出来。他看出那上面附着倒刺,手臂和大腿处还好说,若是腹中的弩箭拔出后,说不定会连肠子都给搅烂!
白液的功效虽强,但到底是由他的生命精元所化,现在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万一修复到一半没了精元,那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最严重的是,王奇体内的真元也已经十去其九,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发挥那圆球的全部功效,只好拼了命的将真元灌进去,四颗雷一下耗费了他四成的真元。
趁着那白光亮起的时候,王奇拼命地催动着剩余的真元,只想跑的越远越好,大量的消耗之下,速度比闪烁的状态还要快上少许,才逃出来十里之远。
眼下并非安稳之所,得走远些才能躲过那些人!
王奇将一根木棍咬在嘴里,用颤抖的左手紧握住右臂上的弩箭,使劲的将其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