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支吾其词，她既不想得罪她，更不想得罪左年。
一筹莫展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左先生，要不这样......我打个电话问问第二件衣服什么时候完成？”
“就要那件，”说着左年坐在了沙发上，他仿佛已失去了等待的耐性，语气和神态与之判若两人，“叫你们店长来吧。”
言外之意就是要开除她？经理慌了，额角瞬间冒着虚涊。
其实在场的人都没有当事者晚说来的尴尬。
此事还是因她起吧。
晚说愧不敢当，看着店里服务生并非无意之事，又有些责怪左年的无理行为。
她拧着眉头，也坐在了左年的边上。
小姑娘有意的靠近，让左年不知不觉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又感觉她有悄悄话要说，身子稍微倾斜靠向她。
“能不能别为难她们啊，怪可怜的。”晚说压低声音，他耳边的气息起起伏伏吹绕。
小姑娘同情心泛滥？
左年目不转睛盯着晚说，晚说就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被看得有些紧张，大脑一片空白，脸上的温度急速飙升。
他为啥这样看着她，她说错啥了？她只不过在请求啊。
晚说被看着有点难受，下意识趁开他的手，臀部往后挪动了小半步，然后躲闪他的眼神也十分明目张胆。
左年被她细小的动作，有些逗笑，身子又倾了倾，“你是在向我央求？”
晚说猛地一惊，四目相碰。
没错，她害臊了。
“是吗？”
“......”
“是不是？”
晚说眨眨眼，屏着呼吸。天呐，有他这样明知故问的吗？
“怎么不说话？”左年又倾了倾身子，整个脸马上就要贴到晚说的面前了。
晚说吓的身子往后微倾斜，撇开头又点点头。
“点头又是什么意思？”
左年又明知故问了。
这才弄的晚说开口回答，“求放过。”
她一脸有诚意又可怜的神情，悄无声息地拨动了左年心底的弦。
左年突然一颤，她那种表情可爱到难得一见，不由的心生愉悦，感觉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
“那你想让我放过谁？”左年鬼使神差地问道。
“嘿嘿，”晚说红着笑脸笑笑，表情如春风般舒服，“别为难他们，我们可以换家店的，我要求不高的。”
定格几秒的左年，忽然带动着晚说直起身板，好好坐好。
“确定？”
晚说抚摸了下自己的小心脏，毫不夷犹，“确定。我们换一家便是了。”
既然小姑娘金口御言，那他就满足她，要不然被她认定自己小心眼那可不爽了。
经理偷瞄了左年的表情，心里的惶恐算能松懈下来，很欣慰地再一次鞠躬。
正准备目送他们离开时，一位不速之客到来了。
“楚经理在吗，楚经理在吗？”这位小姐完全没注意身边擦肩而过的几人，径直到店内，走到所谓楚经理的身边，“那个上周说好的限量衣服到了吧，我今儿有空顺带给它拿了。”
楚经理斜看眼前的人儿非但没走，还停下步子看热闹，慌张又涌入心里，低头小声说，“婴小姐说的是何限量呢？”
“楚经理你不会在跟我装蒜吧？”婴小姐嗤笑。
楚经理皮笑肉不笑，“哪敢和婴小姐装糊涂呢？婴小姐每周都会在这里订一批新衣，小的哪会知道婴小姐指的是哪件呢。”
婴小姐就觉得她在过弄玄虚，那别怪她过河拆桥，“Bif联名限量。”
楚经理一慌，该来的还是来了。
左年的步轻得听不见任何声音，等他开口，婴小姐才恍惚迟疑。
“婴荣婴小姐，好久不见啊。”
婴荣先是笑了一声，重新打量了一下左年。
呵，还是老样子，容光焕发，她居然没有第一眼认出他。
“呦，这不是老同学嘛，好久不见啊，左二少。”
虽然婴荣和左年在生活上是没啥多大的交集，但回想过往，曾经还真有那么一段故事。听闻，大学那会儿婴荣喜欢过左年，甚至告白，但不幸告白失败，之后就没传过什么绯闻了。
这些听闻晚说不知，徐妍倾知。
为了给彼此一个尊重，徐妍倾也上前问候，晚说确是茫茫然站在原地。
“呦，”婴荣有点心生嫉妒，盯着左年又看徐妍倾，“你俩该不会在约会，还穿那么正式的衣服？”
婴荣莫名地笑出了声。不是，左年当年不是拒绝过她吗？怎么会啊。
“婴小姐多想了，我现在是左总的秘书。”
听到徐妍倾那么一说，她心里的大石尘埃落定。还好，她没得到左年，这个徐妍倾也别想得到。
瞬间心情大好的婴荣用手遮住了自己快要笑开的嘴角，一会儿才说，“哎呀，是这样啊，那我误会了啊，你们别放在心上。”
“没事。”左年大人有大量地说。
“可是你们出现在女店是......”婴荣的话没说完还带着深层的含义。
徐妍倾感觉左年很不想废话的样子，像是默契般代替他说，“婴小姐，是这样子的。刚才我们听见你说那件Bif限量款衣服，是否是你预定的？”
“是啊，有何不妥？”
“你把那件衣服卖给我们可以吗？”
这是夺人所爱？婴荣不明深意。
“凭什么？”婴荣的语气有些不悦，她不敢对左年做出任何不满的表情，于是就将表情发泄转移到了徐妍倾的身上。
“这是左总的意思。”徐妍倾不敢多说什么，怕解释出来会没达到左年的意思，因此笼统概括。
“哦，左二少的意思？”婴荣高仰着下巴，瞄了一眼左年，“左二少这是何意啊？”
“婴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不得不说婴荣有点心动。
“只要合情合理，我便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以此作为交易，你看如何？”
“什么都可以？”
“不犯法的......”
“好。”婴荣想都没想，抢在他话未落定前就当应了。
这么诱惑的交易和这件衣服岂能相提并论的。
“既然答应了，婴小姐就开价吧，这衣服多少？”
“不用，送你拿去干嘛都成，只不过......左二少只要记住欠我一个恩情即可，至于什么时候想你索取，日后定会联系你。”
“好。”
最后加了对方的微信，一手交货把衣服给了左年，婴荣就转身而去，与晚说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晚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总有莫名之感。
刚才那笑很让她深刻。不知是她的内心爽快还是得意忘形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看什么呢？”左年轻声走过来，晚说都还没察觉。
晚说收回视线，“刚才再聊什么？”
左年没说话，只是举了举手中的胜利品。
好似读懂他意思的晚说，叹了叹气。
“叹什么气？”
“没啥。”
“明明一脸沮丧。”
“你看错了。”晚说环抱手，总觉得说了都白说，何必为了一件衣服。
哎，干脆就不说了，转身就走。
最终这件衣服还是没有逃出左年的手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