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在江家住了几日,精神气养回来不少,但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姑娘变的沉默寡言了。江秋夜虽常来陪她,却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前三年是皇帝登基的年月,如今守孝其已过,想来今年正是要选秀新人充实后宫的时候。
今年的选秀很是盛大,只要有些威望的家族,凡家中有女年满十四,皆要参加。
这倒是苦了江家父母,他们的女儿虽生的模样不差,性情也是温婉,奈何出生便是一个病秧子,这叫他们如何舍得女儿进宫受苦。
秋水面上虽没什么表示,到了夜间却也是以泪洗面。
“这该如何是好,秋水怎可入宫?”
“水儿自小便体弱多病,这...这入宫了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江秋月的母亲冯氏不停的在江家家主江临风面前踱步,嘴上也不停的在念叨着。
“你别在我面前走了,谁想让女儿去皇宫受那些罪,我也不想啊。可是这是当今圣上的选秀,我又能够如何。”江临风虽是不忍,到底还是江家家主,只得端着架子说。
“临风,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来吗?塞些钱给官家也不可以吗?临风,我是真的不忍咱…咱们女儿进宫受苦。”说着说着,冯氏的话语中带上了哭腔,最后干脆一股脑的坐在了地上。
“哭哭哭,妇人家家的就知道哭。我能怎么办!”江临风也是逐渐的不耐烦了,吼了出来。
冯氏也不敢再闹,只得低声抽泣。
到底还是不忍,江临风叹了一口气,将冯氏扶了起来。
“老爷,咱们可不可以找个女子代替咱们女儿入宫?”冯氏小心翼翼的提议。
“如今距离入宫选秀就一两日了,去哪给你寻一个?”
“这……前几日不是宋家那女儿来了我们家吗?让她去有何不可。”
“不行,我与宋家老爷子是故交,如今他家遭受了灭顶之灾,只剩这一个女孩还活着,我又怎可让她入宫?”
“难道你的故交较于咱们的女儿的幸福更加重要吗?老爷,你要想想这…这可是关乎咱们女儿的一辈子啊!”
“这……可她毕竟…”江临风的神色似乎有些动容。
“老爷,若不是我们收留她,她早就流浪街头了,如今也到了她报答我们的时候了啊。我…我是真的不忍咱们女儿……”冯氏说着眼泪似乎又要掉下来。
“别哭了你,那咱们可不能亏待宋月,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江临风终于是下了决心,边嘱咐着冯氏边吩咐下人去将宋月唤来。
宋月踏入江家大堂的时候还是懵的,进入到屋内瞧见着冯氏一副刚哭完的模样到也是什么都明白了。她也不傻,如今定是与秋水入宫选秀一事有关。
“月儿,这几日江家待你如何?”
“伯父伯母都待我极好,秋夜秋水也常来陪我。”
“你也知道这…这秋水自小便体弱多病,如今皇帝大选,需的秋水也参加。可我们如何舍得她进宫受罪。”冯氏像是很委屈的说。
“秋水也是你自小的玩伴,相信月儿你也不愿她进宫受苦。”
“自是。”
“月儿你可愿意代替秋水入宫选秀?”江临风还是有着江家家主的气概,并未似冯氏那般含蓄。
还是不忍,到底是多年老友的独苗。
“你要是不愿就……”
“伯父伯母这几日愿意收留我,已经是于月儿有大恩,如今有难,月儿又怎可推脱,月儿愿意代替秋水入宫。”她脸上出奇的坚毅,如今她父母双亡,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如若不是江家的收留,她早已流落街头。
于江家,她是感谢的,冯氏也没有说错,她的确不忍秋水带病入宫受苦,那由她入宫,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