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者,处处可钻。
王羽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无法去揣测这个案件的源头,也只能验出中毒,至于什么毒,王羽也不清楚。只能等仵作有了新的线索才好下手,打听狱卒的背景人际关系也需要时间,就是在当天下午,北山监狱爆炸了。
王羽心里想着自己明明把李三炮送入京城,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叛变了,或者死亡了。要是死了还好说,要是叛变了,自己造成几十人的死亡这罪可是不轻,哪怕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王羽忧心忡忡,来回踱步着。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最主要的是他们还要多少这些东西,到底又是谁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自己刚刚有些怀疑,张顶连同八人就死了。清楚自己一举一动的只有梁小黑,罗飞,以至于叶城。王羽再一次有了这个念头。
叶城确实有些可疑,因为知道火药的只有叶城,但是叶城这样做又似乎没有道理。梁小黑倒是也有些可能,自己不可越级上书,所写官文自会经过太守手上,也有可能泄露,而且兼任着北山郡的都尉,又是军方大佬,这种东西不会不引起重视,但是凭借着他的地位似乎没有理由和自己交恶;罗飞一直都跟着自己,是最有可能知道自己起疑心的,尤其自己单独和仵作交谈,但是罗飞应该不知道火药的事情;自己在公文中只是提到一件武器。那到底是谁?
王羽心里按捺不住,心里思考着得先去四方阁问个清楚,然后再做打算。
现在的形势,敌友实在难分。
然而刚踏出李府,北方有一阵巨响,冲天的黑烟,滚滚袭来,一阵阵灰尘冲向天际,似乎黑色的巨龙,在考量着每一个人心。
王羽发了疯的往四方阁跑,心里一直喃喃念着:“落雨,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想着那一声哥哥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
如果以前的猜测是宰相,但是现在或许不是,一个敢袭击王族的人,绝不可能是当朝大员,王羽虽不清楚落雨的真实身份,但仅仅凭借着落姓,是人都会掂量三分。
仅仅十分钟,王羽就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王羽摸了摸胸口,继续站起来,走着。他想知道落雨的安全。
四方阁冲天的火势在不断的蔓延,四散的粉尘,王羽连忙捂住口鼻。周围的商铺无一幸免,倒是靠着江,取水方便些,也没有遏制火焰的奔腾,看样子得烧完整个四方阁。
这绝不是炸弹可以达到的,绝对有人蓄意纵火。
王羽到了现场看见的第一次熟人,竟然是梁小黑,他不在北山监狱,而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四方阁,嘴里骂骂咧咧,依旧掩盖不住心里焦急。
落兄似乎不简单。王羽地第一看法。这倒也好。
王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落雨怎么样?”
梁小黑看着一身脏兮兮的王羽,没有说话。脸色阴沉,似乎怀着无数的恨,血红的眼睛似乎要吞噬着一切。
王羽再一次想到血熊的称号。
梁小黑没有莽夫般冲动,他只是在指挥着军营的每一个人在扑火。
王羽却没有了那份理智,哪怕知道自己可能有去无回,知道十几分钟过去了,早已化成尘埃落定,但是王羽心里放不下,不亲眼看见,就不会相信,喊着自己哥哥的男子就这么死去了。
王羽要跑着冲进四方阁,被梁小黑一把拉着,扔到后面。
王羽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时提不上气,脸色通红。怒视着梁小黑。
“落兄不在四方阁内?”
梁小黑没有说话。
“你知道火药的线索?”
梁小黑面色没有波动。
“你觉得下一个地方是哪里?李府还是太守府?”
梁小黑眼睛眯了一下。
王羽知道了结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离开了四方阁,遇到正赶来地叶城。
叶城连忙扶起王羽。
“是属下来晚了。请公子恕罪。”
“不妨事,只是身子虚了些,没有大碍。张顶的事情查的如何。”
叶城摇了摇头。
王羽点了点头,尽快送李小姐离开北山,有人要搅动整个北山。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死亡。
王羽眯了眯眼睛。
北山沸腾了起来,自是民间出现了一场谣言,当朝状元为夺《鹊桥仙》,先是买卖诗文,联通北山第一才子苏一鸣,合伙行凶,先逼迫张顶就范,后毒杀张顶,死无对证。忌惮于张老的势力,制造了这次爆炸,自是有心人就会提起寒山跟这个一模一样,为了毁尸灭迹,彻底销毁证据,这样做王羽既可以获得美人心,又可以获得《鹊桥仙》这种传世佳作,而苏一鸣为什么这么做,就是为了护住自己北山第一才子的称号;至于四方阁为啥被炸,不由得说起当时四方阁花高价五千两白银要买《鹊桥仙》,而当朝状元曾进出挂诗馆分文未获,而且被小厮侮辱,后在四方阁仅拿到十两,听说还是说书的费用,自是四方阁顾及脸面,不出两天就被辞退,王羽肯定是为了泄恨,才又炸毁了四方阁。
一时的风言风语传的有声有色,王羽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从哪得知,这些事情发生实属对于自己过于了解,逻辑竟然都对上了,自己如何去解释。
“叶城你说究竟是谁在操控着一切。”
“属下不知。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公子。”
“去查查谣言的源头,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揪出这个大鱼。”
“属下遵命。”
王羽躺在床上,思考着即将面对的一切。
李文琦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推开门。
“王公子,这是刚熬好的小米粥,趁热喝。”
放在桌子上,随即又慌张的跑了出去,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留下了一句:“王公子,我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见了踪影。
冒着腾腾的热气,王羽爬起来,端着一小碗粥,不由得闻了几下,吹了吹,一口口地吃下去。眼睛里那份异样地光彩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