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玺玉!你出来!你出来啊!”雨下了良久,伴着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连绵不断。她靠在大门边,目光呆滞,金银发簪落了一地,头上却依然戴着凤冠。
她的手脚已经没了一丝丝的力气。直到再也敲不动门。可女孩还是不离去,她不信他是一个负心人。
天已经蒙蒙黑了,雨势忽大忽小,没有要停的念头。
我最后还是将门打开了。
“上官姑娘,老奴已经告诉过上官姑娘了,公子不在府内。”
女孩嗤笑,红着眼睛站起,她一身婚服着身,凹凸有致。黑丝三千及腰,一抹朱唇挂在面上,极其美艳。她分明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却还是强撑站起。玉葱似的的纤细手指撑着木门,朱唇轻启喃喃着“我不信,你让他来我见我。”
手摸上头,取下一根翡翠珠簪,轻轻抵在纤细洁白的脖颈之上。
她眼眶边缓缓的落下一滴泪,那泪晶莹剔透,不知是灯光的原因,竟然带些赤红色,她咽下一口气,再次沙哑的开口“去问他,曾经的山盟海誓,竟然全是戏言吗?”
“这这这,公子属实不在府内啊。”我一惊,说的话也结巴起来。可我顾不得,要去抢她手中的珠簪。
“去!”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中的珠簪竟然往里刺了三分。我并不知心她心所想,也不明白为何人会以为一些所谓情感而舍去性命。
我连忙往院子里跑,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我便回来了。我现在是长孙玺玉(负心汉)的妹妹。
“上官姑娘这又是何苦呢?你又如何要苦等在门前,兄长处处留情,四海八荒皆是他的居所。姑娘何必要在这讨人嫌?”我的声音从院子中传来,惊的上官
“他去哪了,我去寻他便是。”她抬头问道,秋水眸子此刻也是猩红的,想必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我瞧着她这副模样,心思又软了起来,可想想这女人纠缠我时的模样,下了死嘴说道“昆仑,姑娘真的要去吗?”
“你唬我!”姑娘手中的珠簪又往里去了三分,艳红的血液冒出,从脖筋染红金链在于婚服合为一体。
我不禁有些烦躁,开始质疑自己的看人眼光,当初以为这姑娘豁达,知道我是在随意撩人,不想,居然磨上我了,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要赶她还给我装聋。
这次偷跑出来,本来想多去几处地方,不料这被姑娘赖上。人世间的女子,就不能像我一样开朗豁达吗?
“上官姑娘,你今天就算把头剁了摆我家门口,家兄也不在,你现在还是好好去医馆止血,往后呢,好好做个人。”我提着嘴,拍拍她的肩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脸,她瞧我这神情瞧的发愣,红唇轻启,泪水顺着面流进嘴里。
这张脸真是得天独厚,不论什么表情,什么姿态,都美得如画。
“长孙玺玉,你用的着扮成女儿家来逗我吗!”
我瞥嘴,翻了个白眼,却无意瞧见手上的印记一闪一闪的,在人间只能呆半柱香的时间了,半柱香过后,大哥就要发现我跑了!
“从未见过你这般蛮横无理的女人!家兄七尺男儿,岂会办做女儿家!我看你这女人刁蛮,上官书香门第,怎会出了你这女人!家兄又怎会瞧上你这女人,我倒是想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上官家都小姐,我看你是见长孙家业大,想高攀!泼妇,给我离远些!”人一急,说的话也泼辣了许多,说完,我悔了不少,便回了身子,想着这种话下来,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大抵是受不住了。估摸回过神来,就会走了。
“别走!求你,让我见见他!我扎破了动脉,簪子一松,我会马上死,我只想临死前见见他。”她手握的珠簪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渗出些血,血越来越多,在白皙的皮肤上更加明艳。
我瞪着她,叹了口气。心中那股怒气也平复下来了。
罢了,这姑娘是我给她害了。如今她这样,我就算是救她,她的下半生也毁绝了,终究一届凡人……终究是错付了一个长孙玺玉。下辈子求无望姐姐给她安排好点的人家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