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
前往贫民窟的路上,苏恒碰到了熟悉的铁匠铺。
这风格……
“你认识小落吗?”苏恒大步流星的走进铁匠铺,看着这个貌似不太好说话的中年男子。
小落是小铁匠的名字。
“那是我的儿子。”中年男子脸上满是胡渣,穿着很邋遢,眼神有些无神,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经常吸烟。
“怎么,你认识?”中年铁匠的声音很沙哑,仿佛能咳出老血一样。
苏恒在这没多少客人的铁匠铺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谈不上认识,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中年铁匠看着打废的铁,一阵无奈,道:“挣钱。”
“看样子你的生意并不是很好。”铁匠铺大门敞开,苏恒可以看到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
但没有一个人有进来的意思。
一些身上沾着魔兽血的佣兵路过时,还不屑的向门口吐了口水。
中年铁匠看见,只是叹息一声。
苏恒询问。
“我打铁的技术很不好,十块铁可以废九个,剩下那一块,肯定也满是杂质。”中年铁匠低着头,继续以铁为原料,打造武器。
苏恒趴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身体,思索一下,道:“不对啊,不是初级铁匠不能自立门户,这是铁匠公会的规定。”
中年男子不停的叹气,沉声道:“我曾经是一位中级铁匠,快要晋级高级铁匠一举飞升时,我的妻子意外去世了,从那时起,我便总是心不在焉……”
中年铁匠开始讲他的故事,苏恒得知他叫泽普,已经半百了,因为丧妻之痛,日益堕落,没心情在扶养小铁匠,便送给了他的父亲,老铁匠。
如果有人问他,你昨天在干什么,泽普肯定会一脸茫然的回答“不知道”。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泽普一如既往的过着同样的生活。
“如果你的妻子知道你过这样的生活,她会怎么想?”苏恒搜索词库,开始给泽普灌鸡汤。
泽普一怔,道:“是啊,她一定会狠狠的骂我,活的像条狗……”
“野狗也比你活的开心,每天吃坨屎,蹦蹦跳跳的和其他野狗玩。”苏恒抠抠耳朵,道。
“……”
泽普眼珠子一瞪,差点没尿出来。
沉声道:“她一定会狠狠地骂我,活的像个猪。”
“猪也比你活的开心,每天暴食,睡懒觉,人家照样会笑。”苏恒抠抠耳朵。
别说,苏恒想到曾经刷到的一个短视频,那一头小猪治愈的笑容。
“……”
泽普一阵沉默,道:“她一定回狠狠地骂我,说我活的像个亡灵……”
这下对了吧。
“亡灵也比你,恩?这次对了,你就像一个僵尸,大脑不会思考,身体麻木。”苏恒抠抠耳朵。
泽普自嘲一声。
“照这样下去,你迟早撑不住,挂个绳子,把头放上去,一死了之。”
泽普相反对,表示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我……”
“别说,老铁匠和小铁匠不知道,没人做你朋友,那天这个想法一蹦出来,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苏恒抠抠耳朵,把耳屎弹到泽普油渍渍的脸上。
“……”
泽普嘴角一抽,竟然有想打人的冲动。
好久没有生气的感觉了。
真好。
泽普深呼吸,终于感到自己还活着。
苏恒抹起墙上的灰尘,搓成球,像泽普砸去。
泽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闭上眼,苦笑一声,脑海里浮现出妻子的笑容,不知不觉,眼角益处泪水。
泽普开口说道:“谢……咳咳,什么东西?”
一团飞灰冲进泽普的嘴里。
“……”
我不是故意的。
凌晨。
贫民窟。
残破的屋里。
苏恒躲在一堆甘草里。
听着是不是传来的惨叫以及疾步奔跑喘粗气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贫民窟,好危险啊。
一个穿着破烂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苏恒所出的房间。
“去死。”一个声音从他的传来。
不等他说话,一柄铁锤便砸在他的脑袋上。
白带红迸发开来。
此人的身影缓缓倒在地上,嘴不及合拢。
伪装成干草的苏恒看着只剩下半边脑袋的尸体,心里一阵恶心。
这里是旧城区边缘,贫民窟所在之地,如同野外一样,人性的丑陋在这里随处可见。
一个干瘦的少年颤颤巍巍的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摸索着。
好像是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咧嘴一笑,走了。
那是一个吊坠。
借助月色,苏恒可以看到里面的照片,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笑得很灿烂。
“啧啧啧,主角模板。”
苏恒有些后悔深入旧城区了……
“等到天亮再走吧,在黑夜里也看不清,要是误打误撞走到那些杀人如麻的家伙的老窝就好玩了。”苏恒俩眼一眯,睡着了。
这种环境能睡着也是个神人了。
睡着的苏恒嘟囔着:“恩……神人……神的男人……听说水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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