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张风将一桶咸凉水泼向了昊辰,冰凉的咸水刺激着昊辰身上的每一处伤痕,让昊辰迅速清了过来,盐分侵蚀着伤口,阵阵的疼痛让昊辰想哭,可他硬是忍住了。
“小子,何必为了一个认识并不久的人受着苦呢?张阳风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看你如此有能力,难道就没有一点远大的抱负?你和我们在一起,以咱们几个的能力和才智,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张五看着昊辰说。
“哼,实话告诉你,我昊辰心中是有一片远大抱负,但我绝不会与你这种人同流合污,你们这种狼狈为奸,坑害百姓的,让我看着恶心!”昊辰声音很小,但铿锵有力,精神的亢奋让身体疼痛在这时消失匿迹。
“哼!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张五没想到昊辰态度会如此强硬,让一向未碰过钉子的他非常愤怒,“小风,给我继续打,晕了就用水给我弄醒。”
昊辰不知道自己醒来了多少次,其实在他心里自己醒着和晕着并没有什么区别,现在他已经麻木了,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看着满头大汗的张风还在挥舞着藤鞭,他突然想笑。
“行了,别打了,打死就不好了。”李县令的火气也消了,看着地上断成几节的藤鞭,和奄奄一息的昊辰,“去把供词拿来,画押收监,后天斩首示众。”
张风转身,拿起父亲刚刚写好的供词,抓住昊辰的手,用昊辰身上的血随便涂在了昊辰右手拇指上,按了下去,然后再在指印上写一个甲字。
“可以了,大人,您再看看?。”张风将供词拿给李县令过目。
“嗯,可以了,带下去吧,找个郎中给治治,顺便给换身新衣服。”李县令说完,就和张五走了。
张风解开昊辰身上的绳子,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昊辰,苦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何必呢,活着不好吗?”,随即拉着昊辰回到牢房,然后找来了郎中,简单给昊辰处理了身上的伤,换了一身新的囚服,就离开了。
“他是个好汉,照顾一下。”张风对看守昊辰的四十多岁的狱卒说,然后拿出了几两银子,给了狱卒。
狱卒看着这个遍体鳞伤的年轻人,面无表情,显然这种情况已经是司空见惯,但从他的眼神中依然透出一丝怜惜。
昊辰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啊!”身上的伤让准备起身的昊辰有躺了下来。
“醒了?吃吧。”带饭菜来的狱卒看了一眼昊辰。
“大哥,能给我讲讲今天公堂上的事情吗?”昊辰无力的吃着饭菜,对狱卒说。
“都这样了,还关心这些事啊,你个恶贼!”狱卒一脸嫌弃,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昊辰的“罪孽”,“要不是张公子让我好好善待你,我早就让你死在这里面了。”
昊辰苦笑,想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哼”狱卒对昊辰欲言又止的样子很不屑。
昊辰吃完饭,静静地盘腿坐在一个拐角里,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我这操蛋的人生啊,太悲催了一些吧。”昊辰心里想着,慢慢的眼泪充满了眼眶,突然,昊辰一把擦掉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我本来就已经死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昊辰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喊出。门口的狱卒本来昏昏欲睡,被这突兀叫声一下子就惊醒了。
“叫什么叫,吓爷爷一跳。”狱卒一脸愠怒。
过了半响,狱卒可能也是感觉有些无聊,便主动和昊辰搭话。“县太爷已经把你的事判了,三天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呵,他就这么快想让我死?”,一想起那李县令的嘴脸,昊辰满脸鄙弃。
“你这等贼子,人人都杀而后快”,狱卒咬牙切齿。
“那在公堂上,张清风可有为我辩解?”
“听在堂的弟兄们讲,张老爷开始时并不相信你是主谋,但当师爷拿出你的供词,张老爷的弟弟拿出证据后,张老爷也就信了。”
“证据?”昊辰很惊讶,不过随即他便明白了,人家原来早早就有准备了,“这么说,我是难逃一死了?哈哈”昊辰低声道,后面的笑声很是无奈。
“铁证如山,就是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狱卒道,“你说你,年纪轻轻,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和体力去生活,为啥要干这种偷鸡摸狗,有违天理的事情,将自己年轻的生命浪费掉?”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他有点恨铁不成钢。
昊辰仿佛没有听进去,面目呆滞,狱卒看他这情况,觉得没有必要和他唠叨下去了,拿起昊辰的饭碗,转身离开。
“我真的要死了吗?”刚才的豪情万丈依然掩饰不住昊辰内心对死亡的恐惧。
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心越是急躁。
“砰!”
“嘶~”
急躁的昊辰握拳狠狠地锤在了地上,由于幅度太大,拉到了昨晚的伤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暴躁的昊辰迅速冷静下来。
“要是我现在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我会活下来吗?”昊辰心想。
现在这种情况,远远超过了昊辰的预期,他没想到自己的穿越如此凄惨。
一丝困意上头,昊辰慢慢躺在厚实的草堆上,然而去怎么也睡不着,昊辰努力让自己不想那些事,闭着眼睛逼自己睡觉。
“起来吃饭了!”一个声音叫醒了半睡半醒的昊辰,是狱卒送晚饭来了。
“嗯,谢谢”
昊辰慢慢起身,来到门前,端起饭碗。
“叔,能帮我一个忙吗?”,昊辰吃完饭,好像想到了什么,说到。
“这个……”,狱卒有点犹豫,“你说吧,尽力而为。”但看在昊辰快要死了,并有礼貌的份上便答应了他。
“我想让你送一份信给张清风,张老爷。”
“可以,不过用什么写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我明天早上会给你的。”
话落,狱卒便拿起饭碗转身离开。
昊辰想了想,将袖子撕了下来,撕成两半,一半铺在地面上,并顺手将喝水的碗摔碎,在左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迅速流了出来,昊辰忍痛,急忙用碎碗盛住血液。
看着差不多了,昊辰用另一半袖子简单包扎了伤口。在草堆中拿出几根干草,蘸着血,在布上写下了自己所知道的整个事件的一切。
第二天送饭来的狱卒看到牢房里的场景,着实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昊辰会对自己这么狠,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小子啊,你没事吧?”w狱卒大声问。
“嗯?”睡梦中个昊辰醒了过来。
“没事,这是我的书信,麻烦你务必交到张老爷手中。”
说着,昊辰拿起已经晾干的血书,交给狱卒。
“嗯,你吃饭吧。”狱卒道。
“这小子写的是什么呀!”回到家的狱卒打开了昊辰的信。
“这……”,狱卒满脸震惊,他知道县太爷手不干净,可他真能做出这种事来?现在是把这东西送给张老爷呢还是给县太爷呢?
午后,狱卒换了一身常服,来到了张府,告诉门童自己是张老爷朋友的手下,有要事见张老爷。
不久,张阳风出来了,狱卒立马迎上去,行了见面礼。
“你是何人?”张阳风觉得这人很陌生。
“有人让我带个东西给你。”说着狱卒便拿出一个信封,这是狱卒特意加的。
“哦?”张阳风当场想得开看看,不过狱卒按住了他的手。
“这个还请老爷回去之后打开。”说完,狱卒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傍晚,牢房中。
“东西我送过去了。”狱卒说到,一手里提着一些被褥,一手提着饭盒,“我拿了一些家里的旧褥子,好好睡一觉吧。”说完将东西留了下来,转身离去。
昊辰把东西拿进来,打开饭盒,里面尽然有肉有酒,这让昊辰出乎意料。
酒足饭饱,铺好褥子,有些醉意的昊辰迅速进入了梦乡。
第三天终于来了,这天的晚饭菜虽然没有昨晚的好,但比起前几天好多了。
“这就是断头饭吗?”昊辰边吃边想。
吃过后,昊辰躺在褥子上,一夜无眠,想着自己要怎样活下去。
“昊辰,起来了。”清晨刚有睡意的昊辰被两个官差叫醒了,
两人给昊辰带好手铐,去掉脚链,拉着昊辰离开,去往刑场。
“犯人带到!”,一个官差暴喝一声,围观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有了什么大事情,围观的人肯定少不了。
两个官差拉着昊辰走上断头台,昊辰感觉每上一个台阶,自己的腿就软一分。
两人把昊辰按在地上跪下来,插上牌子。
陆续的刽子手,李县令,张五,张风也走上。
张风来到了昊辰的身旁,蹲了下来玩味的看着他。
“小子,跟我们干吧,你现在就是一条任人宰割的烂肉,怎么样。”张风的话里带着深深的讽刺。
“呵,小爷我怎么可能会向你们低头。”昊辰最后的一丝挣扎被张风无情的嘲讽彻底摧毁,他不想自己被这群人侮辱。
“好,有骨气!”张风不阴不阳的在昊辰耳边说。
“罪犯昊辰,户籍不详,此犯与土匪胡氏三兄弟密谋,坑害张阳风一家,罪证确凿,此外,该犯勾结……,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斩首,以儆效尤。”
昊辰听着对自己的宣判。“这就是莫须有吗,真是杀人诛心呐!”莫大的委屈徘徊在他的心头,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木讷,听着下面吃瓜群众的无情嘲讽,他现在只想让刽子手快点动手,他已经对着世间没有一丝留恋。
“昊辰,你可知罪?”,审判台上,李县令暴喝一声。
昊辰微微抬起头,偏头斜眼看着审判台上的一群乌合之众。
“认你大爷!”昊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大胆贼子,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今日本县就将你送入十八层地狱!”李县令声音很大很洪亮,仿佛满身正气。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昊辰心中到。
“开斩!”
“哐当”,令牌落地。
昊辰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口空气。
“哈哈哈……好小子!”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闯入了昊辰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