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明是个做事很有效率的人,一天下来,他安排好很多事情。沈玉清找到刘启明时,他正准备明天杨秀英出殡的事。
“刘叔叔,”沈玉清顿了一下,吞了吞口水,重新喊道:“刘叔叔,我妈妈想见你。”
刘启明没说话,他抬起头看着杨秀英的遗像。他给杨秀英选了一张最好看的照片,照片上的杨秀英笑的很开心。可能杨秀英也没想到,这张照片会成为她的遗像。
沈玉清见刘启明许久不回应她,她鼓起勇气再次喊道:“刘叔叔……”
刘启明回过头看着沈玉清,沈玉清急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刘启明的视线,让她有几分颤栗。
刘启明开口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看一下小言,她和你要好。”
沈玉清抿了抿唇,她来之前就已经去见过刘言了,可刘言并不愿意见她,她才来这的。“刘言把自己锁在家里,她谁也不愿意见。”
刘启明没再说话,他回头再看了一眼杨秀英的照片,走了。
沈玉清看着杨秀英的照片,刘言和杨秀英长得很相似,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玉清给杨秀英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我会好好弥补刘言的。”
沈玉清出了奠堂,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拿出手机给李芳飞发了一条消息。
刘启明到医院时天色已晚,李芳飞坐在病床上,她头上绑着绷带,眼窝塌陷,面色憔悴的看着窗外。
刘启明走进去,李芳飞微微有些恍惚,随后她的眼眶霎时红润,哽咽道:“明哥,你来了……”
“嗯。”刘启明应了一声,他坐在床边,面色平缓道:“好些了吗?”
李芳飞摇摇头,“这些都是皮外伤,已经好多了,只是我不能下去陪嫂子了。”李芳飞说着说着,便小声抽泣起来。
“说什么胡话,别哭了。”
李芳飞擦掉眼泪,“明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你也要振作起来,刘家还要靠你,还有小言,她还那么小,很多事情都需要你提点照顾,你不能倒,你有什么事,小言可就是孤儿了,没爹也没娘,处处受人挤兑嘲笑,当初我带清儿时,她没父亲,从小就胆小怕事,处处受人挤兑嘲笑,我这做妈的心里十分不好受,如今小言,你可不能让她再受这些苦,小言从小有你照顾,处事性格都有些你的影子,我相信她会很快走出来的。虽然我肯定会尽我所能照顾她,可就怕她对我有什么隔阂,有你在,小言的的日子都要好过一些。”
刘启明点点头,“我知道,小言我的女儿,我自然不会让她受什么苦,我的一切,都是要给她的,等她上大学以后,我就教她如何管理公司。”
李芳飞垂着头,刘启明只能看见她头上的绷带和精致的眉毛,她抬起头,难掩悲痛之色道:“听说嫂子明天出殡?”
“嗯。”刘启明帮李芳飞掖了掖被子,“想吃什么,我明早让玉清给你带过来。”
李芳飞强忍着泪水,牙齿打着颤道:“明哥,你不想我明天去送嫂子一程吗?”
刘启明沉默着。
李芳飞吸了吸鼻子,她故作不在乎强笑道:“也是,我是个罪人,不配出现在嫂子的葬礼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启明说,“你身体不适,应该多多休息,让玉清在医院里陪着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