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利刃从脊骨穿出,刀尖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水泥地砖上,蜷缩在角落把眼泪都淌干,都找不到适合的词句来形容此时的心情。还是拾起假面吧不知所以却快活。
每晚两三点,她最清醒。忽而也会迟钝,对别人看她的眼光、语气而敏感脆弱到讨厌和其他人交流。对于家人感到内疚,她该怎么控制自己,如何去热爱生活,成了现如今最难的题目。她心头酝酿着一份特大号的哀伤,却流不出几行热泪。她全面袒露自己的软弱,每日捶胸顿足,小丑一般的无理取闹,可是万物充耳不闻,任她自作自受。她无数次讲诉自己的孤独,又讲诉千万人的孤独,越讲越尴尬,一人立足地球之上,无法收场。
这个世上啊有很多美好的孩子,她始终未在其列。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卑贱的,青春路走的歪七扭八还丢掉鞋子的人。很多时候,她表现得快乐又好心肠,在别人面前讲得头头是道,就好像她内心真是这么感觉的一样。大家都夸赞她:特别好,乐观积极又向上。她表面上笑得很开朗,几乎99%的时间都在微笑,同时也给别人带来快乐,内心其实十二分的阴郁。她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无力反驳,也无法为自己辩解。一旦受人指责,她觉得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想法有误,因而总是默默的忍受着攻击,内心则惧怕到几乎发疯。可能也只有上帝知道,在她的皮肤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灵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心中有千万个伤口在同时滴血。
每一次的被丢下,都让她觉得她始终就应该一个人,一个人生、一个人死。不想喜欢任何人,不想舍不得任何人,但她是最嘴硬的那一个,她从来没有舍得真正离开过任何一个人,从没。即使相隔千里,仍然在心中惦念。
她的腿好麻,心好痛,头好重呃,眼睛好沉,鼻子好酸,脖子好疼诶。她可能是挨不住了,颓废的气息慢慢的溜出了她的身体。她时常发呆,她不言语,大家不问所以的跑过来对她说:“嘿,你怎么这么冷淡,你怎么改啊。”没有人问过她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哈哈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她更不知道的是要改什么啊!
她生来不怎么合群,有过被孤立,有过被诟病,有过自我质疑,也有到过崩溃的边缘。合也无味,孤也无味。最终决意少戾气,不言语,从心而活。亚里士多德曾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她在自己周围筑起高高城墙,没有谁能够进入,也尽量不放自己出去。
可能她后来的拧巴,她的自卑,以及她不正常的行为,她内心经常性的匮乏和空洞,她仿佛撕裂的心,她对爱不正常的抵触,是不是和这些经历有关?及至后来,她付出了多少代价去成长、完善自己。用尽所有力气过得像一个别人眼中的正常人,但是白天的不停微笑,到了晚上真的坚持不住。人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样,一群人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外向是生活所迫,孤独是自我享受。她劝了所有人去休息,直到漆黑的夜里,只剩下独自一人抱紧双膝坐在靠窗的墙角。脸上的表情像一个木偶,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可能也只有上帝知道,在她的皮肤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灵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心中有千万个伤口在同时滴血。
她渐渐明白人于人的悲欢其实并不相通。那些活在阳光里的人,根本不用试图给他们解释你见过的黑暗。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体会不到极端情绪下,人性里那些晦暗,龌龊,野蛮有多面目可憎。那些情绪都是劣质环境里圈养出来的猛兽,活在内心深处的隧洞,随时暴起伤人。在原生家庭充满爱里长大的人,他们不会有这些,他们得到的爱健康又积极,有真正的自信和安全感。这是任何社会地位、金钱、成就,都无法取代的。健全的人格,即便生活对他们再糟糕,他们也依然有能力有信心。
她羡慕那种活在阳光里的人,对的,只是羡慕,而已。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运气不懂黑暗。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一直这样颓废着好像不太好,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的啊。可是她就好像是在一个泥潭里失足,被情绪左右。次数多了,她都快忘记原来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了,她极力的去克制她自己内心怪物,因为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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