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之行的人马，在历时一个月多后，终于回到了北京城。一万多人的马队外加许多民工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这次山西之旅，可谓是收获颇丰。城楼，崇祯皇帝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马车牛车，心里在呢喃：朝廷不会再缺钱了吧……
李锐可是打过包票的，这次抄晋商家，不会少于一亿两白银！
一亿两白银是什么概念？
如今的朝廷一年的税收也不过几百万两即，便是李锐入朝整治这大半年，也不过是为朝廷搞了两千万。这还是抄家抄的……
心情激动，崇祯不顾帝王威严，眼巴巴就往城外跑，他可是穷怕了。
龙徽和乔轩一愣，不知道皇帝为啥自己跑下来，也只得翻身下马，跪地参拜：“臣，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崇祯却是一把拉起乔轩急切道：“乔督主，此番抄拿叛逆之家，查获多少银两？”
乔督主？
龙徽和乔轩一齐傻眼，他们还不知道，李锐已经卸下锦衣卫督主担任次辅一职，只当是李锐被摘去了官帽。
崇祯看见他俩的表情，便说道：“朕任命李爱卿担任次辅，已入内阁！李爱卿不再担任锦衣卫督主。至于督主一职，由乔爱卿接任！”
然后催促道：“二位爱卿快告诉朕，究竟抄了多少！”
见皇帝着急，乔轩顾不上谢恩，只好说道：“启禀陛下，此番山西之行，一共抄拿白银四亿两。其余珍宝古玩以及各类物资，总价值大概三亿多到四亿两白银！”
“嘶！”
崇祯吸冷气！
不过皇帝也是明白，这一番抄家，即便是将晋商赶尽杀绝了。通敌叛国，应当是如此！
崇祯高兴道：“很好，二位爱卿办的很好！待善后事宜处理了，重重有赏！”
二人道“为陛下效力乃是臣子本份！臣不敢邀功！”
“要赏的！要赏的！”
然后有锦衣卫用撬棍撬开一只木箱，推开盖子，白花花亮瞎眼摆放整齐的银子出现。
崇祯一见，笑得合不拢嘴！
大明缺银子吗？
仅仅是山西一地便抄了四亿两……
大明缺钱的是百姓和朝廷。
至于那些世家商贾，富得流油。
这时，李锐上前道：“分出一两白银入皇宫內帑，其余存放外帑国库。至于各种物资，也分门别类存进国库吧！”
皇帝私库给一亿两，足够皇帝挥霍许多年了。毕竟，朝廷各类花钱之处，都是由国库拨款。
崇祯一听开心啊！自大明立国以来，皇帝內帑里从来也没有这么多钱。在皇帝內帑最鼎盛的万历年间，也不过两千多万两！
李锐办事，崇祯自然放心，叮嘱一番后，便喜滋滋回后宫去了。
眼睛转了一圈，李锐看向那衣服褴褛，戴枷锁脚链的囚犯道：“这些都是晋商以及家属？”
龙徽点头道：“回大人，正是！总共大约千人。”
再看看，李锐便转过头说道：“通敌叛国，罪及家人，何苦？”
乔轩走马上任担任锦衣卫督主，当天晚上便到次辅府邸拜访并表示感谢。
看了看这眼前英气逼人的年轻人，李锐笑道：“你能力出众，要谢便谢你自己吧！”
乔轩知道李锐的秉性，倒也不再坚持。只是在心里发誓：此生当为李锐赴汤蹈火！
送走乔轩，还没来得及缓缓，却见门外管家来报：“启禀大人，福建郑芝龙父子求见！”
李锐苦笑摇头，更加体会到当官的劳累。便说道：“快请二位进来！”
当初在舟山宁左盟总部，李锐见了郑芝龙一面。当时李锐就设立大明海关的可行性，和他沟通了一下。
但前提是郑氏海盗彻底皈依朝廷，由郑芝龙出任大明第一任海关总署署长，其说是要权衡利弊一下。
如今已经大半年，看来郑芝龙还是算清楚账了。
开海禁，设立海关势在必行。而郑芝龙丰富的海上经验，担任海关总署署长很合适。
以郑氏海盗转变成缉私队，凭借他们纵横大海走私的经验，做好缉私是行内事。
况且，从人人喊打的海盗变成吃皇粮的官家人，谁会不同样？
很快，门外走进两人。
郑芝龙和一个年轻人。
郑芝龙和年轻人进屋，便跪拜道：“郑芝龙携小儿郑森，参见次辅大人！”
其实，郑芝龙见到如今贵为次辅大人的李锐，感叹不已！
谁会笑道当初那个指点江山的年轻人，短短半年竟然真的入主朝堂，而且贵为次辅？
那个时候的郑芝龙便被李锐的眼界折服，什么海关？什么进出口税？
一旦开海禁，大明与外邦通商，随之而来的赋税将会是何等庞大？一般人不知道海关的重要性，但郑芝龙是海盗啊！当然明白海关的对一个开放的国度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源源不断的滚滚财源啊！
李锐笑道：“二位无需多礼，起来吧？”不过看向那个尚显稚嫩的青年，李锐一笑！可不是原有历史脉络中在沿海抗清，解放台湾的郑成功么？
只是在这个时空，有李锐在，流民翻不了天，满清入不了关。而郑成功自然也没有沿海抗清，也没有收复台湾的桥段了。
在这个时空，荷兰人占据的台湾，还需要大明海军收回来！
郑芝龙说道：“半年前，大人一席话，小人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不得不佩服大人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远目光！
小人此番进京，便是商议我麾下兄弟的前程！”
李锐站起身来，看着郑芝龙说道：“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之前你我议论的事宜依旧有效！”
郑芝龙大喜！
便说道：“既然如此，具体事宜，还请大人指点！”
李锐说道：“当然，朝廷是有条件的：第一，郑芝龙担任首任海关总署署长，官三品。但不得担任军职，也不得养私兵。而且，海关总署衙门，必须在北京。这个，没有商讨的余地。
其二，郑氏子弟以及所属海盗，全体转入海关编制。但同时，必须遵守大明律法，不得以手中职权走私。
在天津沿着海岸线直至海南岛，设口岸十处，在海盗头领中择优选出各地海关分署长。
第三，你郑氏一脉既然为朝廷命官，便是由朝廷发放俸禄。不得再以任何形式，私相授受，更不得贪腐腐化！”
然后，才看着郑芝龙笑道：“你若是能遵守这些规矩，世上再无郑氏海盗！”
郑芝龙却犹豫都没有犹豫道：“小人全部同意！绝对遵守律法！”
开玩笑，既然入朝为官，谁想做贼？
李锐然后看向郑森笑道：“这位年轻人看上去精干利索，便让他担任缉私总队队长吧！至于官衔，应该是六品，负责海关缉私。”
郑森却是没有想到，还有自己的事。赶紧跪拜道：“小人多谢大人栽培！”
林锐摆摆手，浅酌清茶之际，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