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汐艰难地转过身,扶住垂在她肩上的头,“阿尘,阿尘,你醒醒!”
聿墨尘显然已经昏阙,但却还是紧紧抱住白倾汐。
白倾汐无奈只好就近帮他看下情况。
“奇怪,他的气息怎么会——太不稳定了!难道又……”
白倾汐开始慌了,不断地唤着聿墨尘,可是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风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
“汐儿,别离开我,别……”聿墨尘抱着白倾汐的手又紧了紧。
白倾汐轻闭双眼,深吸一口气,“阿尘,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你和我说说?”
聿墨尘像是感应到了白倾汐的呼唤,“汐儿,有人要杀你,我决不允许,决不!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白倾汐果然没猜错,默默苦笑着,“阿尘,杀我的人,除了你还能是谁呢?还有谁又能杀了我呢?”
原本只是随便一说,但聿墨尘的身体倏然僵硬了,渐渐地白倾汐察觉到那只强有力的手松开了。
“阿尘!”白倾汐眼疾手快将聿墨尘扶住了,他沉睡过去了。
一个月后。
“哎,我们汐汐就是美啊,随便打扮下都那么艳丽。”季兰看着镜子中的白倾汐,只是化了点淡妆,就将她的轮廓描绘出来。
白倾汐:“还不是父亲母亲赐予我的,多谢父亲母亲!”
季兰拉着白倾汐的手,“汐汐啊,十几年了,你还是要嫁出去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白倾汐:“母亲不是挺着急我嫁出去吗,现在我终于要嫁出去了,您应该高兴不是。”
季兰:“你这孩子,我当然高兴,只是想到以后不能经常见到你……”
白倾汐:“好啦,我知道,我也舍不得母亲……”
季兰将情绪收起,“好了好了,你快换上嫁衣吧,我先出去了,你今天出嫁呢,不要搞得那么伤感,又不是见不到了对吧,快换衣吧!”
白倾汐点点头,“嗯,母亲慢走!”
白倾汐盯着眼前火红的嫁衣好一会儿,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上面浮游着,想碰又不敢碰。
片刻后,她仿佛将沉重的盔甲穿在了身上,看着一身火红的自己,白倾汐对着镜子笑了笑。
白倾汐迈出的每一步,仿佛都在用刀扎自己的心,不知为何,明明看到了那个堂皇的轿子,越来越近,却越来越痛。
“父亲母亲,女儿走了,你们……保重!”白倾汐虽然带着头纱,但还是怕自己再不走就会忍不住流泪,甚至改变自己的主意,所以头也不回地上了轿子。
但在白伦和季兰看来,是女儿着急嫁了,齐声说:“你也保重,有空多回家看看!”
就这样,轿子越行越远,渐渐淡出了夫妇俩的视线,两人终于笑着泪流满面。
白伦搂着季兰,“女儿长大了!”
季兰也靠在白伦怀里,“是啊,长大了,真好!以后就有人替我们照顾好汐汐了!”
轿子穿过人群熙攘的大街小巷,可白倾汐的内心却满是荒凉。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忽然停下来了,白倾汐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轿子没走了。
她说了一句:“怎么了?是前面堵住了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声的寂静。
白倾汐掀开帘子,“我说怎么不走……”——外面一片幽静,什么人也没有,是一个小巷子。
白倾汐皱了皱眉,以为是抬轿子的人有三急或有点事,可等了许久,依旧没人再过来。
白倾汐走下来,环顾四周,突然一只宽大温暖的手将她拉住。
白倾汐一惊,下意识想拉开,可奈何白倾汐哪里是对方的对手,一把将她揽入怀,白倾汐鼻息间萦绕着一股说不上的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