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市。
市局队里今天炸了。没有想到咱陆然同志几天前相亲去了,并且还是高中时的暗恋女神。
陆然本来只是应对老妈的纠缠,不想一回到家就听到“你都多大的人了,你想气死我是吧”的话,也就去了,如果给自己的感觉不错也试一下。一来到咖啡店的相亲位置,就见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坐在窗边,长得就跟明星一样。
“不好意思,来晚了”。陆然略带歉意地坐在她的对面。
“没事,我也是刚到”。女孩笑了一下,笑容很美,就像花一样
这姑娘挺漂亮的,陆然心想,但下一刻和她对视一眼之后,惊得差点站起来:“宁夏!??”
相亲对象是高中同学、同桌、暗恋对象、这概率是多少?
陆然单了这么多年,一个是工作忙,一个是时常怀念高中那个女孩。
宁夏两个漂亮的眼睛轻轻地眨了眨:“我也没想到是你!”
“我们…好久没见了”陆然激动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啊,有十年了吧”。
“你还是很漂亮啊”。陆然说出这句话很平静,就好像故人相见。
如果两个人好多年没见面了,再次相见的话,总会感慨时光流逝的样貌,如果变老了会说“多年没见了,你眼角出现了皱纹”;如果还是显得很年轻就会说“你依然如当年那么漂亮”。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妈的,说出这句话感觉挺幼稚的,陆然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
还是那个笑容,宁夏心中忽然涌上一种情绪,心想:“如果说,我也是呢?”。
最蠢的是互相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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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未,陆然跑去约会去了
十一月,游乐园,春风洗尽寒。
“我要一个大大的草莓冰淇淋”。
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凉鞋掂脚而立,小嫩手指着那个心仪的冰淇淋,好看的碎花裙子在稀疏的风中慢慢飘摆。
卖冰淇淋的是一间小木屋,像安徒生童话中的房子。店长戴着白色帽子站在窗前微低着头,对着小女孩露出了笑容,双手带着干净手套拿出圆锥纸盒,熟练的拿勺子装进奶茶色冰淇淋,小心翼翼的把一个草莓放进去,探出上身伸直手递给小女孩。
“给你,拿好小朋友”。
“谢谢,嘻嘻嘻”
小女孩开开心心的接过,迫不及待的抿一点,还不忘记说一声谢谢。
陆然递出了一百块现金给店长。
他伸出白哲的手摸乱了女孩的头发,这个小丫头现在还只有腰那么高,头发摸起来毛茸茸的,仿佛是生长在头上的一片抽穗的银叶蒿。
“说好啦,给你买冰淇淋,就不能坐过山车类似刺激的玩耍,知道吗?”。陆然的牵着她的小手缓步走着,小女孩吃着冰淇淋没空搭理他。
头顶传来一阵尖叫声,陆然仰望天空,太阳在白云间镀上一层淡金色,白云遮挡了炎热的光线,疑眸眺望蓝天,长空湛蓝,微云点缀着太阳照在上面的光,双目隐隐作痛,不由得咪咪眼。
盘乱交错的钢轨,如同一条钢铁巨蛇缠绕着天空,长度十米的过山车,以每秒2O米的速度滑行在钢轨中,起起跌跌,惊叫声由近而远,混杂在抚过的微风中。
陆然和宁夏相视一笑。
陆然:“玩吗?”
宁夏:“玩!”
望着他们轻盈地离去,季寒白和李安若对视一眼,满满的疑问;他俩约会拉上咱们干什么?
关键是还把这个小鬼丢给他们。
小女孩站在中间,舔着爪子上的冰淇淋,毫无察觉到小姨为了爱情把她抛弃了。吃完之后还想吃,就拉着季寒白的衣角:“叔叔,我还想吃”。
李安若倒是挺喜欢这个小女孩的,弯下腰摸摸她的头:“小孩,叫什么名啊”。
“常安”。
“再吃就拉肚子了,走!去玩去”。李安若说。
有这个小鬼在,李安若拉着她和季寒白到处瞎逛,倒也挺惬意的,游乐园放的一首周杰伦的“园游会”。他们去玩了旋转木马,李安室开心地抱着女孩在旋转的木马中欢笑,隔壁的木马上季寒白一脸“我是迫不得已才玩的”的表情;去逛鬼屋,李安若把女孩抱在怀里尖叫,这鬼屋是真人版的,季寒白被她抓住手臂当做挡箭牌在前面开路;还有去水族馆,他们三人拍了一张照,李安若左季寒白右小女孩在中间,背景是一面纳米玻璃隔着海洋,鱼群仿佛游荡在星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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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买部,季寒白陪同在她们身旁坐下的长椅,一瓶水给李安若,柠松水瓶盖一瓶水给常安。
季寒白打了个电话给陆然,问他来这里集合。
常安握着矿泉水跳下长椅,跑到隔壁的长椅,一瓶水递给睡在上面的人:“姐姐,给你一瓶水!”
季寒白偏头,睡在旁边的长椅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头发蓬松,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职业套装裙。听到常安的呼唤,她木然地抬起头,坐了起来,长得很漂亮,只不过精神空旷迷茫,就像在流浪一样。她的膝盖全部都是伤,手肘也是红红的
常安:“给你”
她估计是以为这个女人没有钱回家,所以就睡在长椅上。
女人愣了,下意识地接过,不说话。
李安若觉得有点疑惑,起身走过去,问:“你好,你怎么了吗?怎么睡在这里?”。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在摇头。
李安若:“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
还是摇摇头。
李安若皱了皱眉,刚想再问,却被季寒白打断:“她估计是失忆了”。
李安若:“怎么看得出来的”。
“很明显”季寒白说:“重创后失忆症,她膝盖和肘上的伤全部都是摔下来导致的”。
季寒白:“你去把她的情绪安抚下来!放着她在这里不管也不是事,待会把她带回局里吧,查一下有什么家人”
陆然这时候带着约会对象走过来了,见到椅子上的女人,疑惑问道:“这是…”。
季寒白刚想回应,就听到一声嘶哑地怒吼,还是日本语言,意思是“离开那个人”。季寒白皱了皱眉,视线越过陆然的肩头看向那个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