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塞上平原到了九月后,虽然气温降了下来,不过到了中午的时候,天气还是有一点热。
这是九月中旬的一天,恰好是周六,西滩挨着的那一段昌渠的大闸刚放完水,吴乐想带着弟弟一起去摸鱼,结果刚出了家门,便碰到了吴冰;吴冰的父亲在今年春节的时候,也把家里的羊都卖光了,所以到了秋天以后,吴冰到了周末也有些清闲,听说吴乐们要去大闸桥边摸鱼,赶忙也跟了上来。
刚出了村口,吴乐又碰到了吴元和吴江,这两个人自从开学以后,也不放牧了,都是他们爷爷把两家的羊一起赶出去放牧,所以周末也没有啥事,在村后的小渠边里玩耍,听说吴乐等人要去摸鱼,也要跟着去,人一多,吴乐便商量了一番,便把张荣和张通也找了出来,这两个人上午去地里割草,也刚回来吃完饭,便找了个借口也跑了出来,这样吴乐们七个人一路出发,便向着大闸桥的方向而去。
到了昌渠坝上,向西大约一里,便远远看见一个比渠坝高处两三米的闸口,在闸口上又这个石桥,这便是大闸桥了。,
大闸桥是方便昌渠水太满,专门修建的一座排水桥,这个桥修建好了以后,吴乐们当地便称为大闸桥。
今天上午,大闸桥开闸放了一次水,水把大闸桥下的大水洼灌满了,往年的时候,当大闸桥放水的时候,从昌渠里会有很多顺着水流,流到大闸桥下这些洼坑中,往年在西滩放牧的时候,一旦大闸放水,吴乐们也都会通过抓阄的方式抽出几个人到这里摸鱼,今天秋天,吴乐们几个几乎都没有放牧,也没有机会凑一块摸鱼。今天恰好听说大闸放水,吴乐们几个人又凑到了一起,感觉非常的高兴,所以到了大闸桥边,大家别分别脱光了衣服,跳入水中开始摸鱼。
吴乐等人跳入水中后,在水深及腹的水洼中走来走去,搅浑浊了水,也搅散了聚集在水坑的鱼,便开始在浅水处摸鱼;秋季鱼多,一会儿功夫,吴乐们几个便摸了十几条鱼。
“烂毛!我碰到了一条大鱼!”烂头吴斌有些兴奋的对吴乐说。“有多大?”吴乐问他,“大约有三十多厘米长吧!”烂头吴冰真的有些兴奋,说话有些不着边际,吴乐们大家都有些怀疑。尽管怀疑,吴乐们还是觉的水里应该有些比较大一点的鱼。
“快,快帮忙啊!”又过了一会工夫,张荣紧张的喊着吴乐们,当吴乐从水中趟过去的时候,一条看上去很大的鱼已经从张荣胸怀中窜跃而出。
“鱼可真大呀!”吴冰彻底的兴奋了起来。吴江则沮丧的坐在了水边,责怪张荣手脚不够麻利,让一条到手的大鱼从手中跑了。
“不要泄气,继续努力!”吴乐鼓励大家,在吴乐的鼓励声中,大家又继续行动了起来,此刻,吴乐们已经被这条大鱼拖住了心,真想立刻把它抓在手中,感觉一下快乐的滋味。又折腾了一阵,大家都只是抓一些了巴掌一样长的小鱼,吴乐们便疲惫的有些不甘心的上了岸。
在桥上休息了一会后,张通便带着吴元提着一个破网兜跑到大闸桥边的一块菜地里摘了一些西红柿和黄瓜,提了过来,让大家一起吃。那是他吴乐们陆渠七队张通姥爷家的一块菜地,往年的时候,吴乐们在西滩放牧,张通也是经常从那块菜地里摘来瓜果和吴乐们一起吃。
吴乐等人坐在大闸桥边上把这些黄瓜和西红柿都吃光后,又下水开始摸鱼。不管吴乐们最后怎么折腾,最终也没碰到那条大鱼的一点尾巴,只是抓到一些尺寸长的小鱼。
天色已暗,吴乐等人找了些水洼边上的芦苇根,把鱼都穿了起来,均匀分开,每人提两串走向回家的路,进入村口的时候,吴乐们约定第二天周日下午,带着张通家中他哥哥张军的那一张破围网,继续到大闸桥边围鱼,往年的时候,吴乐们经常会用这条破围网从西滩的那些大排水沟中,围到一些一斤以上的大鲤鱼。吴乐们期望明天用这条围网,能围出几条大鱼。
提着两串小鱼回到家里以后,恰好母亲也在家,便把这些小鱼都收拾干净,用香油煎了一遍,熬成了鲜鱼汤,吴乐们一家人就当作晚饭吃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吴乐带着弟弟从地里给青驴割回来一袋青草之后,又带着他出门了,到了村口,吴乐们吆喝好了吴元、吴江。让他们两个去找吴冰和张通,吴乐和弟弟去找张荣,这样转了一圈后,吴乐们昨天的一帮人又凑到一起,轮流提着个旧围网,向大闸桥出发。
到了大闸桥边上,吴乐们把鱼网扔在桥面上,脱光了衣服,从桥顶上光屁股跳入了昌渠的水中,美美的游了一番,然后开始围鱼,围了半天,也都是一些小鱼,偶尔会有几天半斤以上的鲤鱼,但是比起吴乐们昨天看见的那一条四五斤左右的大鲤鱼,还是落差太大。吴乐们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昨天碰到的的那一条大鱼跑到哪去了,有些疲惫,吴乐们陆续上了岸,光屁股坐在岸边,乱侃了起来。从村里发生的屁大点的小事到学校里的老师同学,漫无边际,一顿瞎侃后,吴乐们躺在地上休息了起来,准备休息好了再下水;这时候,吴冰一个人走向了水洼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吴冰发现水洼里有条大鱼翻起了浪,赶忙喊吴乐们下水。
吴乐和大家一起翻起身,急急忙忙拉着围网围了一会,一条半米多长的鱼便从吴冰所在位置穿越出网,吴乐们气的大骂了他一通,又继续围了下去,结果围了半天,也没有围上大鱼,还是一些小鱼,不过这几次围上了十几条半斤以上的鲤鱼和鲫鱼,也算有点收获。
吴乐有点泄气,刚上岸休息一会,张荣眼尖,看见从东面有人骑自行车过来,好象是昌渠北边的一个青年,他骑着自行车到了桥边停下后,也没有和吴乐们说话,便支好了自行车,穿好水裤,提出自行车后座的铁篓里的鱼网,走到了那片水洼的边沿,抖开网,一甩手,网下了水,一网上来,便捕获了两条半米长的大红鲤鱼,看着那两条鲤鱼挣扎的样子,吴乐们都瞪红了眼睛。
在吴乐等人的目光注视下,那个人鱼人又撒了几次网,这几次打上来的都是小鱼,他也没有什么兴致了,收好了渔网和鱼,对吴乐们笑了笑,便骑着骑上了自行车扬长而去。
看那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吴乐们叹了口气,又开始下水围鱼,不管吴乐们怎么费劲,内心里在也没有了冲动,也再围不上几条半斤以上的鱼了,便有些沮丧的上了岸,收拾好了鱼网,仍然用芦草穿起了抓上来的鱼,拖着疲惫的步子踏上回家的路,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西山上的彩霞映照着吴乐们回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