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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洗漱后走到院子里,没有苏洋的影子。昨晚吃的太清淡了,有些饿。准备找点吃的,我正翻箱倒柜,苏洋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别找了,我把早餐带回来了。”苏洋应该是跑步去了,穿着一身黑白拼接的运动服。

早餐是小米粥,包子还有几样小菜。幸好不是豆浆,甜豆浆咸豆浆我都喝不下,嗯,我这个人有些难伺候。

“你吃了吗?”这回我记住了。

“你一个人能吃那么多吗?我带回来准备和你一起吃。”

“你昨天说要带我去爬山是吗?”我边吃边说。

“你没听错,怎么,不想去啊?”苏洋抽了桌上几张纸巾,抹了抹我的嘴角。

“那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的体力爬不到山顶。”

“放心,上山有缆车,我们爬山的路程只是一小段路。”

苏洋吃过后回屋换了身衣服,白色的连帽衫和军绿色的休闲裤,衣架子大概就是如此了。

苏洋没有骗我,去山顶的路我们只爬了短短的一程。置身于青翠淡绿的景色之中,浑身都是说不出的舒畅。

我们到了缆车的起点,买好票在一旁排队等候。苏洋已经习惯了人群的注视,这一路走来有不少的小姑娘指着他和同伴嘀嘀咕咕,我这个随从也免不了被捎带的指点几句,我觉得看那几个姑娘的表情这几句指点应该不太入耳。

“我问你问题呗?”我转身看着苏洋。

“问吧。”柔柔的一句应承飘进我耳朵。

“你喜欢我什么啊?”我突然有点紧张。

苏洋看着我“真想知道啊?”

“嗯嗯。”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苏洋将我身子转过去,然后侧身在我耳边道“以前只在书上看过轻红淡白匀双脸,没成想现实中能看到动图,值得收藏。”

什么?那我们还真是俩个肤浅的玩意儿。

我们坐上缆车后,没多久就到了山顶。

山顶上云雾缭绕,隐隐约约看到几座山的山尖,朦朦胧胧,极目远望,晃动的人影若影若现。

苏洋将我揽在胸前,头轻轻搁在我的头顶。

“米多,再过不久,我就得出国了。”

“我知道,你和我说过的。”心被揪了一下。

“嗯,这件事我之所以没和你商量,是我知道你并不希望因为我们的感情,我决定不去或者放弃什么,光是让你答应做我女朋友这件事,你都想了那么久,我不会让我们的感情掺杂着求全和愧疚,我们都明白出国并不会影响什么,我们心照不宣!对吗?”

“嗯,我们心照不宣。”是,我不希望这份感情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负担,轻轻松松就好。

山顶这么好的风景,不干点什么有些辜负啊!我回头找到苏洋的嘴巴亲了下去。

山顶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下山的路掩隐在树林间。

我为什么要坚持走着下山啊?我已经感觉腿肚子在哆嗦,还有前面看不到头的山路。。。

“要不要歇会儿?”

“你是在笑我吗?”

待回到民宿已经临近中午,我累瘫在床上,不想动弹。果然是百米冠军,气都不带喘的。也罢,我实在是个弱鸡。

午饭过后,因为真的很累,很快就入睡了。

下午被阳光照醒,微微有些晃眼,以及有些精神恍惚。旁边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苏洋被我起床的动静吵醒,“醒了?我发现跟你在一块儿休息的真好。”

哈?

昨天的晚饭太过清淡,醒后苏洋便带我去找管家拿了食材,下午民宿四周都是游人,这山间也多了好些人气。

“你昨天不是星星没看够吗?吃完带你去个看星星的地儿。”今天的温度还没昨天高呢?

吃了有肉有菜的一餐,山里也渐渐暗了下来。

山里的夜晚是寂静的,没有城市街道的喧嚣,没有人群的纷扰,只有莎莎的风声和偶尔草丛中传来的虫鸣。

“到了。”苏洋从包里掏出一个简易帐篷搭了起来。

“你的装备真齐全。”我只拿了件厚外套。

他抬头看我笑了笑又忙着手里的动作。很快一个小帐篷就稳稳的落在地上。

这个地方也是打听来的吗?

山里的星星多的像p上去的,幽兰的夜空像面镜子,点缀着大大小小的钻石。这些忽明忽暗的繁星,不想月亮般皎洁,也不似阳光般灿烂,却如此动人。

我和苏洋一同坐在帐篷里,看着眼前这片有些不真实的夜空。

“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吧?”苏洋突然开口说。

“嗯?好像是没有,我也没怎么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呀。”

“你嘛,看你这个性子就知道个大概了。我和你说说我家里的事情吧。”苏洋叹了叹气。

我直觉是个不美满的故事。

“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和她的初恋情人走了,扔下我和我爸。很多人不理解我妈,外人眼里我爸是一个儒雅清俊的男人,事业有成,应该说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了。我那个时候也不能理解。我爸妈是家里安排认识的,结婚多年也算相敬如宾。可偏偏我妈是个为爱而生的女人,她为了她的爱情什么都不要了。”

“尽管那个男人曾经抛弃过她一次,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我爸这辈子就我妈一个女人,出了这样的事,他开始怀疑自己否定自己。我妈走了不到一年我爸就出现了神经衰弱,后来越来越严重。公司也交给了大伯和二伯管。”

“我爸有时候发作起来谁都不认,家里的佣人也谴走了。只有见到我的时候我爸才能稍微好些,他总是盯着我发怔,眼睛里都是恐惧。我知道他怕我也扔下他。”

“家里人都想不通不就一个女人,我爸竟因此跌成这般模样。可他已经这样了。诺大的屋子只剩我和我爸,空的人心慌。这几年他渐渐好些了,虽然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坐着。本来出国不在我的计划里面,上大学以后大伯他们都支持我去。他们说我还年轻。不能就这么一直守着我爸。”

“有天我回家,我爸在餐桌上突然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已经是我人生的负担,他希望我遵从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几年他会好好照顾自己,在家等我回来。”

苏洋的声音变得沙哑又干涩。我明白了他身上那层早已褪去的青涩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米多,我很感谢能遇见你。你的出现,我感觉心里才有了一块儿柔软。”苏洋抱着我,紧了又紧。我抚摸着他有些颤抖的身子。

我虽然一直为病痛所困,可因为有一个那样完满的家庭,我并不少什么。

“我也是,我不是一个缺爱的人,可缺一个我爱的人。苏洋,你是那个我想爱的人。”

苏洋捧着我的脸,眼睛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心意。

他贴着我的额头“米多!”吻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愿意对我说出这些花了多少时间,这也许是他人生少有的污点。可他愿意给我剖开看,我也愿意把自己的心给他看。

苏洋和我在五一的最后一天假期返回了学校。送我回到学校后他便先回家了。

五一过后,这个四季分明的城市也真正开始入了夏。干热的空气让人一分钟都不想待在室外。

晚间,宿舍四人都在。说来晚上这个时间点我们都呆一起的情形属实不算多。

“米多,你和苏洋去哪儿浪去了?三天俩夜哦,有么有什么新情况啊?”张婷对此事的热度从未宥减。

“你少在那色眯眯的了,每次一说这种事情你笑的都是见牙不见眼。”璐璐看来也是深受其扰。

“张婷,你前几天不是说有个男的跟你在网上聊的挺投缘的吗?这几天怎么说?”

“死米多,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跟网上钓鱼呢,奶奶个腿的。。。”转移注意力这招对付张婷,屡试不爽。

熄灯的时间就在张婷稀里哗啦的愤怒中悄然而至。

“睡了吗?”手机上一条来自苏苏的微信躺在那里。

他的生活常态好像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一点空暇。

“没有呢,刚躺下。你还在忙吗?”

“想给你打电话看时间有些晚了,这俩天事情有些多。”

嗯,这么看起来,你确实很忙呢,苏苏。

“嗯,忙起来没忘记吃饭吧?你每天提醒我可是很准时,可别最后自己忘了吃。”

“怎么?知道关心你男朋友了?”

“嗯,我也得有点儿良心呀,对吧?”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早上醒来手里还攥着手机。

苏洋回学校的时间愈发的少,我们见面的方式大多是他远远的跑一趟回来陪我吃点什么,想来这场恋爱,虽没有过一起上课的时光,也没有时时刻刻的陪伴,可偏偏最舒服、踏实不过了。

一天晚上,我们都准备洗漱睡觉的时间,璐璐怂着肩窝在椅子里,和我们宣布她又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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