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面前被一掌就打得吐血“蝼蚁”,帝渊突然讥讽冷笑,眼里红光大作,发丝狂乱飞舞,一股股煞气夹杂着阴风在他身上如龙卷风一样咆哮着、游动着。
好几个胆小的人看了直接哇的哭了出来,
“吾命休矣!”
“吾命休矣!!”
“早……早知道本公子就不来了,什么鬼的欢迎宴,简直是送命宴啊!!”
“本公子不管,我要跑!什么鬼的立国大将!根本就是个魔鬼!……”
话音未落,从帝渊身上涌出来的黑煞之气,化作一张鬼爪猎手,将那人一抓
“呯!!!”
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变成一点点肉沫,粘在了殿内每个人的脸上、身上。
有的女子被肉沫炸得一脸,恶心惊恐地要叫出声,却被旁人紧紧捂住嘴。
大殿一片哑然无声。
只听那人狠辣无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良久:“本君讨厌聒噪之人!”
帝渊向姬蝶走近两步,阴阴冷冷地俯视着她,凉薄的唇角勾出一抹冷冷的讥诮,
“为人雌雄莫辩、居心叵测,实乃国之耻辱!汝!不配为人!!”
说着,隔空甩了姬蝶一巴掌,印下一个大大的红团,
她闷哼一声,一把擦掉嘴边的血,怒目而视,妈的,这帝渊是得了实心疯了吧!
本少可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从今以后,本少要和他作对到底!!
随后她狠得咳了咳,一双眸子森冷得可怕,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抚着柱子颤颤巍巍地艰难站起来,嘴角裂出一个诡异吓人的弧度,森冷冷道:
“呵!笑话!公鸡母鸡都是鸡,你吃鸡的时候怎么不看看哪只鸡是小人,哪只鸡是君子?不都是鸡吗?
本少一个大男人在这摆着,您偏说本少不是人,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人就是人,怎么呢不是人呢?
咱倆脱光了衣服往人前一站,您有的本少也没少,您没的本少也没多,怎么就本少不是人了呢?明摆着欺负人啊!!呵!”
“简直不是个男人!”帝渊冷傲伫立在她面前,霸道的威压四放,蔑视着,声音低沉冷厉。
姬蝶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耸着肩冷笑起来,森冷冷地盯着他,而后嘲讽着,
“天要本少生为男人,本少就只能生为男人!天要裂您乐山君的袖!本少也拦不住啊!哈哈……”笑得何其癫狂!何其猖狂!
帝渊勃然大怒,喝道:“无耻小人!”
姬蝶倔强苍白的脸上神情不变,面色猖狂,大声地反唇相讥,
“正所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您又不是本少,怎知本少就不是君子呢?!”
“今日您欺我,若我忍气吞声,您则鄙夷我娘炮;
而今日您欺我,我为了乐阳国男人的尊严,勇敢地与您抗论,这不是正体现了我的男子气概!
但是乐山君您,却说我不配为人。究竟是何道理!”
“呵呵”
她目光森冷无比,诡异清冷地笑着,虽受伤,但身上的气度和气势全然不输给眼前人,一身白衣带血,杀意弥漫,如同一个刚从恶渊爬出来的魔鬼。
接着又态度恶劣,凶狠狠厉声道:
“由此可以看出,错的不是本少的行为,而是您的偏见!!”
“如今本少端正站在这里,您却从未正眼瞧过一眼,偏信那些耳边的流言蜚语,便断定本少这是小人。
本少与乐阳君不过只见过几次,倒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竟要这搬被当众羞辱。
本少爷身为乐阳国的男儿,实在是不堪忍受这般败坏名声之事!!”
帝渊面色越发阴冷,瘆人的视线死死盯着她,眼里红光闪闪充满戾气,衣袖下的手握拳透掌,紧紧压制着体内暴动的煞气,心口处传来的心绞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内心有个痛苦地声音在制止他,他长睫微垂,万分艰难地冷冷一转身,声色俱厉,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后腾空而去,只留下满室的煞气。
“哈!”姬蝶仰头大笑一声,阴冷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黑色的背影,声如洪钟大声咒骂,
“您老就孤老终生吧!!!”
殿内的人都吓得腿软地发麻,不少人被空中的煞气侵蚀,修为大跌。
“本小爷这辈子都要离这个杀神远远的!不过是来个宴会,修为就从四阶掉到了一阶!气死小爷了!”
“我去!我也掉了!那杀神练的是什么鬼功!!”
“本公子数年如一日努力练功,没想到一朝打回原形!呜呼!!”
一旁颤颤巍巍的苏尚书,猛的拍了下身旁吓得丢魂的苏映雪,冷冷狠骂道;“孽女!你再敢喜欢这个杀神,老夫就没你这个女儿!!!”
之前还有想把女儿嫁过去的老头子,都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若真把女儿嫁过去,万一哪天不高兴了,这狂妄的竖子小儿,是不是要把老夫的九族都灭了!!!”
众人叫骂不止,而原本血淋淋站在原处的姬蝶已不见踪迹。
……
诸葛风在密道里等待多时候,突见一个黑影闪进。
“君上”
诸葛风骤然疼惜一喊,忙去牵扶。
帝渊几乎踉跄跪地,一手颤着抚墙撑身,一手轻推开他的手,嘶哑拒绝“不用!”
“君上,您……”诸葛风弯腰,手悬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痛楚,话说出口却欲言又止。
帝渊低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张冷白憔悴的脸被一头凌乱的长发遮挡,沉浸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出神情,但在这幽暗的密室里,能透过发间看见金光和红光在不停颤抖。
一股浓郁的血腥在喉咙中翻涌,他身形一颤,闷哼一声,一口黑色的血渍,喷在了漆黑的地面,看不见,但却能闻到血腥的冷香。
诸葛风眼里不忍,强行伸手去抚,却被帝渊坚决的一掌推出密室,
石门关闭之时,只听里面来一阵冷厉沙哑的命令之声,而后石门“嘭”的关闭。
“本君与江蝶性命相关,你们切要护好她,莫要被本君所伤!”
在最后时刻诸葛风瞳孔蹙的一缩,他看见了一双猩红狂野如同野兽般嗜血的眼。
“君上……”
诸葛风狼狈坐在地上,满眼都是雾气,微微哽咽着,
“您这一生都没有快乐过,多么可悲的命运……”
“君上,您放心,那位小媳妇,在下定会为你守好了!”
他身形一厉,瞬间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信誓旦旦地注视着石门的方向,而后凭空消失。
……
那些殿内急忙跑回家的人,个个都被吓得惊慌失色,都只见府内满天满地的血,妻儿奴仆全被灵力结成的绳索死死捆绑住,狼狈坐地,惊恐得话也说不出来,额头上还贴着大纸。
上面血字写着:欲透殿内之事者,屠九族!!
那些殿内出来的人顿时无力跌倒在地,惊恐万状地嘶喊着,
“他是魔鬼!是魔鬼啊!!!”
……
姬蝶在路上,从不知名的衣架上取了一身白袍换上,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走出宫。
殿内的消息明显是被封锁了,外面的毫不知情的宫人们,还沉浸在乐山君归来的喜悦中。
姬蝶被东西一绊,脚一软,刚才握成拳的四指把手掌都掐出血来,才方让她稳住了身形。
那时在殿内,来自圣尊实力的威压,让一向骄傲的她几欲跪倒在他人面前,无疑是狠狠打了她的脸并告诉她,他想弄死他易如反掌。
“噗”一口血喷涌而出,鲜红刺目得很,姬蝶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冷冷一笑,低声,
“帝渊!你等着瞧!!”
之后就在众宫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宫门。
原本是很男人很坚强的举动,可在那些侍卫宫女的眼中,就彻底不一样了,不只是不一样,而是彻底疯了!炸了!
一个个巨大的流言,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彻底炸掉了都城的每一条小街小巷。
传言:纨绔公子江蝶是一瘸一拐地走出宫门的,不知是伤了腰还是伤了腿还是伤了不可描述的地方,众人一听,弯眼一笑,互相对了一个眼神,一切都心了神悟了。
“呵呵,这种事,自是不能说破的。”
传言:纨绔公子江蝶在出宫前与乐山君,对视了数十眼,
传言:乐山君故意让纨绔公子江蝶,割断那价值连城的天云织锦衣袍,就是为了以证真心!
……
姬蝶先是寻了一处无人之地,用虚灵体之力治愈了身上的伤,而后上闪回府中的密室抓紧时间修炼虚灵决,她可不想被帝渊那个得了失心疯的死冤家打死。
一排颤巍巍的金色在脑海中浮现:主人不用担心,本凤佩的力量能够救您三次命。
她点了点头,心头浮现了一丝喜悦,而后又沉心修炼。
金色再次浮现:君上是因为被煞气缠身,失去控制,才……
姬蝶怒瞪一眼,冷呵:“莫要为他求情!”
金色隐去……
修炼到了深夜,姬蝶感到神清气爽,因为自带净化之力的缘故,身上的戾气、杀气和郁结之气一消而空,又变成了那个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样子。
她看着旋转在自己手中的纯白之力,不悲不喜一叹,
“虽然无法生气、怨恨了,但仇不能不报!!”
小小的金色滑过:主子,若您以后分手了,您一定是世上最绝情、最快乐的分手人!
姬蝶无语冷汗,“小凤佩,你怕不是是个社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