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哪里来的狗屎!”
“麻痹的,不会又来一个送花的吧!”
“牛屎,麻痹的傻站在哪里干什么!”
紧接着,两个饮料瓶砸了过来。
刘勇懵逼了,条件反射将两个饮料瓶击飞,才清醒过来,着了胡大少的道。
“傻B,再不下来,老子弄死你!”
“牛屎,你qiangjian了我的眼睛!”
刘勇恼了,哥们虽说不上貌比潘安,却也过得去,还有什么屎,一时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转身抱住褚小雀的柳腰。
哥气死你们!
只是当手摸到褚小雀柔软的身体,刘勇便清醒后悔了,这种事能在大庭广众下做吗?心中把胡海骂了几千回。
褚小雀娇羞地将头埋在刘勇的怀里,歌是唱不下去了。
场面突然一静,接着数个饮料瓶在天空旋转,其中不乏整瓶没有开启的,刘勇吓得慌忙拉着褚小雀跑下来。
“麻痹的,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丧尽天良呀,还让不让人活!”
听美女唱歌本来是一种享受,听美女唱动听的歌,自然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歌也不让听,还抢跑美女,一个两个都是如此,这是要遭雷劈的节奏呀。
“你们搞哪样?这是比赛吗,分明在秀恩爱!”长发青年忍耐不住,眼睛红通通的。
“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刘勇冷笑道。
“老子是得罪谁了,造孽呀,”胡海仰天长叹一声,挥了挥手道:“哥们要石盘甲天天下小雨!”
当音乐再次响起,依然是哪首三月里的小雨,人群中隐隐要炸锅。
虽然你长得帅,可是有人家美女唱得好听吗!
然而,当歌声响起,清澈的嗓音带有一种磁性的魅力,立刻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韵味!少了一股哀怨,多了一股洒脱。
“胡大少那种性格,居然会唱这般温柔的曲子!”李大侠觉得要疯了。
“好棒!”褚小雀赞叹道。
胡海呀胡海,石盘甲可能真会天天下小雨了,刘勇捂住额头,头痛。
这家伙属妖的,一旦打架,杀气腾腾,像是一个杀猪佬,一旦微笑起来,能迷死人不偿命。
果然,歌唱了一半,台下的女孩便被风度翩翩的胡海所吸引,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叫。
幸好,山区的女子虽然奔放,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陌生男子亲热,才没有发生半路抢人之事。
一曲唱完,掌声还是很热烈的。
胡海走回座位,对面挑衅的人没有再出面,显然失去了斗下去的勇气。
“要不你上去,将他们的自尊蹂躏一番,蹂躏的体无完肤!”胡海建议道。
刘勇头都没抬,“没兴趣!”
“啊,大胆哥还会唱歌!”褚小雀来了兴趣。
“基本上和我差不多,他喜欢飚高音!”胡海好似没有看到刘勇的警告,笑着道。
褚小雀挽住刘勇的胳膊,好奇地问道:“哪首歌最拿手?”
“月半小夜曲!”胡海道。
“不高呀,我还以为是海豚音呢!”褚小雀失望道。
胡海含笑不出声,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令褚小雀坐卧不安,心里像猫爪捞似的。
“大胆哥,上去唱一唱?”小雀儿期待道。
“嘿嘿,胡大少,你就在哪儿吹吧,小勇说话粗声粗气,与我没两样,”李大侠摇摇头道:“我是老牛叫娘,他好点,算是小牛叫娘吧。”
“胖子,一个月,如果我能唱到兰花的程度,一个月的生活你包了!”刘勇笑道,伸出一根手指。
李大侠胸膛挺了挺,道:“少吓唬我,赌就赌。小时候你上学,一旦开嗓,小鸟儿吓得扑扑乱飞,这可不是胡诌,雀儿可以证明!”
许兰花低声道:“大侠,我感觉不妥当,胡海怎么笑得幸灾乐祸呀!”
“呵呵,输了也不怕,这家伙一个月下不了三回厨,还不是我在安排!”李大侠挤了挤眼睛,得意笑道。
当刘勇走进小广场,拿过话筒,前奏响起,正是月半小夜曲。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好……
褚小雀带头鼓掌。
粤语个最怕学得不伦不类,刘勇声音清脆,吐字清晰,竟然分毫不差。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从未意会要分手……”
“怎么调子变高了!”许兰花惊讶道。
“少了原曲的优雅与平和,我怎么会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感觉!”褚小雀皱着眉头道。
胡海轻轻地打着节拍,赞许地看了褚小雀一眼。
“但我的心每时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是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当音乐停顿后轰然响起,刘勇的声音越拉越高,几乎横跨两个八度时,整个小广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有了这段,整首小夜曲完全变了味,由轻诉浅唱深情款款变得狂暴炙热。
李大侠挥舞着拳头,喃喃道:“都是变声期,老子的怎么差那么远!”
褚小雀看了看专注唱歌的刘勇,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八年的时间,蕴藏着多少的故事,这段时间也许是最好的机会。
察觉到褚小雀看过来的目光变得忧郁,胡海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真是一个敏感聪明的女孩。
褚小雀一怔,忽然明白过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自己要把握现在,让分开的两条平行线重新汇聚成一点。
在热烈的掌声中,刘勇走下台,笑呵呵道:“李总,一个月,哥们要天天换花样!”
许兰花笑道:“小勇,可不能乱叫,让人听到笑话。”
“开年餐馆开张,大侠不就是李总了,”刘勇悠闲坐下,翘起二郎腿,“所以,今年机会难得,自然要狠狠地奴役一番。”
“大胆哥,我有点累了,”褚小雀低声道。
“啊,那赶紧回去,”刘勇急忙站起身,招了招手:“老板,算账!”
一个矮胖的男子笑着走来,“刘保长,唱的真好,今儿个我请客,欢迎常来!”
“哈哈,常来你的生意怎么做,”刘勇笑着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唱台,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道:“都是为了生活,请客算了,打个折吧!”
男子也爽快,找了七十。
“咦,不是说好让那帮家伙请吗?”褚小雀指着对面道。
刘勇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摆手道:“一帮小年轻,逗他们玩呢!”
“喝酒唱歌打架,才是主题,今天闹得这么凶,竟然没有人出头,实在无趣,”胡海懒洋洋地坐在副驾上,叹气道:“刘大保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刘勇头痛,赶紧发动车子,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带离是非之地。
回到大江村已是半夜,送褚小雀和许兰花的任务交给李大侠,这么晚,刘勇可不敢看到老议长黑黑的脸。
烧了一大盆热水,三人草草清洗一番,抽了一根烟,各自回房睡觉。
因为回来太晚,刘勇打坐的时间又是固定,第二天起的晚些。
草草吃了早饭,李大侠和两女陪胡海,刘勇借了和铁牛的拖拉机到甲上买水泥黄沙和砖,匆匆忙忙一天就过去了。
材料到位,找来了师傅,刘勇懒得管了,窝在躺椅上看书。
李大侠干劲十足,铛铛地砍着猪头,许兰花则清洗猪肉,两人不时说几句话,场面很温馨。
胡海也没有折腾,拿着钓鱼竿蹲在沧江边钓江鱼,褚小妹没有定性,一时帮忙整理猪肉,一时往江边跑,小脸红扑扑的。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
又来了,刘勇哀叹一声,无力地坐起来。
从江南道带回来的收录机,刘勇新鲜了几天,就不管了。李大侠有时拿出去得瑟几天,自从有了电后,便一直放在褚小妹哪里。
这两天也是出鬼了,褚小妹兴致很好,一天到晚收录机开着,偏偏音量还开的最大,整个小队都听得见。
您老人家听歌就听歌么,为什么要无限循环呢!天天的小雨,刘勇听得快吐了。
“小雨为谁飘,小溪为谁流……”李大侠摇头晃脑,唱的很顺,“小勇,你能不能跟你阿娘讲一声,换一首,我都倒背如流了!”
刘勇摸着额头,躺在椅子上叹气道:“要去你去,我没那个本事!”
李大侠将去掉骨头的头皮拿给许兰花,哼哼两声道:“怎么看起来比哥们还怂!”
“是的,比不上李总,至少我是没有勇气大庭广众之下送女朋友菊花的!”刘勇讥笑道。
“哎哎哎,你们拌嘴,不要把我扯进去!”许兰花红着脸道。
刘勇来了兴趣,眉飞色舞道:“你们没有出门不知道,我去买材料时,石盘甲就两个话题,一个是该死的小雨,一个就是某人下跪送菊花的事。依我看啦,过两天你们去卖卤肉,两口子往摊位前一站,瞬间就完!”
许兰花脸红的像天边的彩霞,恨恨地看了李大侠一眼,李大侠摸着脑壳,傻傻地笑。
“依我看,以后餐馆的名字就叫菊花,”刘勇笑道。
“什么菊花呀?”褚小雀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乌黑的辫子在背上甩来甩去。
刘勇将经过说了一遍,褚小雀皱着眉头,小手捏着辫子道:“怎么听起来很膈应呢?不如叫夫妻餐馆吧,或者叫大虾餐馆……”
还没有说完,便咯咯娇笑起来。
“还不如叫兰花餐馆!”胡海背着钓鱼竿,空手回来了。
确实不错,朗朗上口还雅致,刘勇点点头,反正照李大侠现在的傻样,以后连人带钱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