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有哥们亲自出马了,”胡海咧着大嘴,洋洋得意,“浪费呀!早知道如此,就把事情闹大一些,甲级别太小!”
刘勇立马来了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胡大少,有关系?”
“有,就是远了点,在春城,”胡海叹气一声道:“我一堂叔在春城投资两千万建厂,据说和春城市一号关系不错,那可是西南道常议,咱这点芝麻绿豆的事找过去,很丢脸呀。而且老爷子一旦知道,哥们只怕马上被押回去。”
是有点那个,就如同斗地主一般,用大王去打小三,虽然霸气,踏马的憋屈。
“还有一位,也在春城,副七品,也不知管不管到这里来!”胡海皱着脸,苦恼道。
副七品其实也不小了,副郡在下面是一方大员,而在省城八九品多如狗的情况下,确实不怎么样,影响力有限。
“什么单位?”刘勇问道。
“我想想,当初也没在意,”胡海呵呵一笑道:“好像是在省议会人事署三处!”
我cao,刘勇一个虎扑将胡海按在草上,恶狠狠地道:“胡大少啊胡大少,调戏哥们是不!”
三处是专管干部的,虽然级别不高,却是典型的位卑权重。
虽然还是有大材小用的感觉,总比那个一号强,最多算个十。
“呵呵,其实你也认识的,”胡海笑着道。
听到这种话,刘勇就很郁闷。
“咱们以前经常去玩,”胡海道:“算了,不逗你了,就是我堂兄胡松华!”
“草,十八姐方雅!”刘勇瞪大了眼珠子。
六七年前,刘勇和胡海不打不相识,成了铁哥们,到处鬼混。自然就认识了胡松华,恰巧他老婆是方家的人,有了这层关系,一来二去,很快便熟了。
“六年前不是进京了吗?”刘勇问道。
“才调过来不久,听说我要到西南道来玩,家里才告诉的!”胡海道:“经过春城时,在哪里玩了几天,临走时方姐还一直叮嘱让我带你到省城去玩,本想春节后给你一个惊喜的。”
胡海嘴唇动了动,很想劝说刘勇,既然在这里过得不好,还不如回江南道。可是一想到那个牙尖嘴利,和刘勇势不两立的所谓大母,还是算了吧。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将消息传出去,拘留半个月出去再打电话,哥们丢不起那个脸!”胡海道。
刘勇心中有了主意,将胸脯拍得啪啪。
将就睡了一夜,透过铁窗的缝隙,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一直到中午,才见到张姓胖子和两名安全员围着一个巡长,缓缓走来。
张胖子低着头,弯着腰,满脸mei笑。
“编号××3××6,天有不测风云,搞不好铁饭碗就要丢了!”刘勇在铁窗内叫道。
“找死呀,”张胖子挥舞着电棍威胁一声,转身笑着对巡长道:“这家伙是有名的刺头,竟然敢袭警,几个人都按不住!”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刘勇哈哈一笑,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反正也逃不走,让我打个电话,有没有关系明天就知道了!”
“真有,你昨天干嘛去了!”张胖子嗤笑道。
“和你这只猪有什么好说的,我只知道狗急跳墙,想不到猪也会!”刘勇淡淡一笑道:“吹一个牛逼,真要等我们关十五天出去,大坪甲巡检所只怕要换一批人了!”
巡长身体微微顿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办公室。
“臭小子,你麻烦大了!”张胖子狞笑道。
傻b,刘勇摇摇头,坐回草堆上,拿出烟递给胡海,自己也点上一支,美美地抽起来。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铁门就被打开,一名陌生的年轻巡检走进来。
“刘勇胡海,见家属!”
张胖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递了一根烟,满脸笑容:“李哥,还没有审讯完,万一串供……”
年轻巡检摆摆手,面无表情道:“小张,不过是寻常的打架斗殴,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这家伙可是袭警!”张胖子不死心道。
年轻巡检似笑非笑地看了张胖子一眼,背着手走了出去。
将刘勇和胡海带到一个房间,年轻巡检说了一句十分钟,便关了门。
李大侠和两女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到两人戴手铐的模样,褚小雀扑进刘勇的怀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个不停。
桌上有一部电话,刘勇看了胡海一眼,忙着安慰褚小雀。
谁知等了半晌,胡海在电话前一动也不动。
“有两个号码,一个是胡松华办公室的,一个是方雅的手机,你说打哪个?”
专管全省干部的三处办公室,想想一定很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至于方姐的手机,刘勇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方姐吧!”
胡海很悲壮,仿佛前面是万丈悬崖!
“姐,是我,小海,嗯嗯,怎么会忘了您呢,这不刚刚从山上回来,没有电话,真的,哪敢骗您……”胡海弯腰低头,温顺的如一只绵羊,把两女和李大侠看得目瞪口呆。
“姐……我……我和刘勇被巡检所抓了!”
“怎么回事,有没有被打!”一道愤怒的女声透过话筒传出来,尖利的声音即便是刘勇站得远远的也能听到。
胡海将听筒拿的开开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咱哥俩不会那么傻,是这么回事……”
“咯咯咯,胡大公子,你不是一向蛮牛B的吗,居然被几个地痞流氓吃得死死的,简直是丢胡家的脸,嘿嘿,这么有趣的事……”
胡大少的脸变得黑黑的,咬咬牙将电话交给刘勇,“你来!”麻痹的,有罪一起受!
刘勇几乎将牙咬碎,眼见电话里喂喂声不停,只得接过来。
“十八姐,我是小勇啊……怎么会变生疏呢,好好好,叫姐总成了吧!”
“丢人啦,小勇,越混越转去了,不就是几个体制外的吗,拿出当年的气势来,先揍了再说,嗯,仔细给姐说说,牢饭好不好吃,有狱霸吗?”一道悦耳的女声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个不停。
刘勇摸着额头,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道:“姐,巡检所只给了五分钟,我和小海还关着呢,您老再不出手,今晚真要被严刑逼供了!”
“多大的事,看把你急的,我现在马上办!不过,你可要答应,年后一定来春城玩!”方雅叮嘱道。
“行行行,都依您总成了吧!”刘勇擦了擦汗,赶紧挂断电话,“胡大海,胡大公子,你一肩挑算了,何必要拉哥们一起死!”
胡海吃着包子,头也没抬。
“没事了,今天下午估摸着就能出去,你们该吃吃,该睡睡!”刘勇道。
“行,昨天一夜没有睡好,正好睡个回笼觉!”李大侠倒是很放心,拉着两女离开了房间。
春城翠湖公园,一名身穿风衣的女子拿着手机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高姐吗,我方雅呀。哦,今天怎么有时间,学校还没有安排好,今天在翠湖公园玩,高姐,什么时候有时间上来,咱们聚聚。哦,年后,好好好。高姐,有一件事情……”
郡衙的一间办公室,一名中年男人靠在皮椅上养神,突然,手机响了。
“老云,今天小方打来电话,是这么回事……胡松华是上面放下来镀金的,以后前途无量,我可是好不容易通过校友的身份才搭上这条线,对你下一步的仕途很重要!”
中年男子挂了电话,刘勇,刘勇,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很熟,大坪甲石盘甲……
有趣,男子轻轻地笑了笑,拿起桌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石副署长吗?我是云阳……”
巡长杨长青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名安全员满头大汗,正汇报着什么。
“真是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的权利!”杨长青拍着桌子道。
“其实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恶意,张胖子教训完,关几天就放了!”安全员吞吞吐吐道。
敲门声响起,先前的年轻巡检走了进来,杨长青摆摆手,安全员赶紧退了出去。
“杨哥,查过了,是燕京的一个手机号码,”年轻警察笑道:“至于吗,乡下的小脚色!”
“小董啊,干咱们这行靠的就是一双眼睛,你还是年轻了,”杨长青道:“那个叫胡海的有一种气焰嚣张飞扬跋扈的味道,那个叫刘勇的进退有据沉着冷静,所以两个小伙子绝对不是混混,搞不好真是有来头的人!”
“可是,这样放了,下面的人心散了,所里就这么几个人,应付不过来!”小董道:“再说,张胖跟了付所好几年……”
“呵呵,五只脚的猪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得是!”杨长青冷笑道:“几个老油子,真以为披着一身杂皮就无所不能!你等着,总有一天会出事!”
这时,电话响了,杨长青接了电话,脸色慎重起来。
“呵呵,真踢到铁板了!才十分钟不到,郡局石署长电话就来了,指示一定要严办,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小董,立刻发出通告,取消张胖几人的安全员身份!”
“杨哥,付所那边……”小董吞吞吐吐道。
“一条狗而已,付所躲开还来不及!事情要闹大了,只怕真要换一批人!”杨长青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