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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番外篇:凛月

凛月是一个正在读初中的13岁少女,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因为贫穷,凛月常常受到许多人的歧视和欺辱,这些都给她幼小的心灵投下了浓重的阴影,久而久之,她对母亲也开始心生怨恨,认为正是母亲的卑微才使她遭受如此多的苦难。苏菲亚在一家清洁公司工作,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碌也只能拿到微薄的薪水,看到女儿的性格日益封闭,她心理也很难受,总想做些什磨让女儿快乐起来。

1999年3月10号,苏菲亚兴冲冲地回家对女儿说,为了表彰她的努力工作,公司要放她一个星期的假,她想带凛月去西伯利亚的海狸谷滑雪场的滑雪之旅。出发前,苏菲亚特意去商店买了两套银灰色的羽绒服,因为她觉得这种颜色跟雪最接近,而雪让人想到美丽和圣洁。

母女两乘车到达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57号划雪场。滑雪场俱乐部的老板佐勒先生看见苏菲亚和凛月都穿着银灰色的羽绒服,于是劝她们更换服装,他担心万一发生意外事故时,救援人员难以在雪地中发现她们的身影。当苏菲亚得知租用俱乐部的服装还需要交纳一笔不少的费用时,一向节俭的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谢绝了佐勒先生的好意。

苏菲亚和凛月母女俩并不会滑雪,佐勒先生派了一个教练教了她们足足两个小时的滑雪技巧。结束辅导后,教练再三警告她们,在适合滑雪的地段都插上了许多彩色的小旗,滑雪着只能在这些地方滑雪,而不能擅自离开路线,否则容易迷路或是遭遇雪崩,棕熊等危险。但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母女俩根本就没有把教练的警告当回事,她们的心完全沉醉在西伯利亚的海狸谷滑雪场那美丽而壮观的雪景中。

3月11日上午10点,苏菲亚和凛月像两只欢快的荆棘鸟兴冲冲地出发了。她们的滑雪技巧并不好,但这并不防碍母女俩的快乐心情,她们不停地在雪地里滑行,打滚,唱歌,仿佛完全忘记了贫穷生活带给她们的苦难和屈辱。

在生活的重压下从来没有得到如此放松的苏菲亚和凛月越划越兴奋,她们不知不觉地偏离了插满彩色小旗的安全雪道,来到了一片没有任何标志的荒僻的雪坡。

苏菲亚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1点多钟了,苏菲亚决定和凛月返回滑雪俱乐部,但是滑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她们却惊恐地发现根本找不到来时插着彩旗的雪道。这一个小时内,她们自始至终只是在雪坡附近徒劳地兜圈子。她们迷路了。

苏菲亚开始心慌起来,她和凛月一边滑雪一边大声呼叫,希望有人能发现她们。但对雪地环境缺乏经验的母女俩不知道声音正是滑雪着大忌,在地形和情况都不熟悉的雪坡上行走或滑雪,必须特别注意避免发出较大的声响,否则就可引起可怕的雪崩。

而在远处,一条由崩坏能产生的光柱冲出天际,巨大的爆炸声从光柱处传了过来,巨大的爆炸声让大地颤抖了起来。

突然,凛月感觉脚下的雪地在轻微的颤抖,同时她听见一种如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从雪坡的某个地方越来越响地传来。

几乎与此同时,苏菲亚也感到了异常,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冲女儿大叫;“糟糕!发生了雪崩!”苏菲亚的话音没落,一座小山似的巨型雪快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向她们站立的地方飞速扑来。苏菲亚扔掉滑雪杆,拉着女儿的手连滚带爬地迅速奔向雪坡中部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但即使有巨石阻挡,狂暴的雪崩还是将躲在岩石后面的母女俩盖住了。几秒钟以后,凛月就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从身体上方传来,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疼痛欲裂,紧接着,她昏迷了过去。然而,不幸之中的万幸是,由于那块起阻耐作用的岩石减少了雪压,并在母女俩的前面形成了一个大气空间,因此她们还不至于马上窒息,身体也能轻微的动弹。艰难自救

凛月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正要张嘴叫喊,大团的雪粒就掉进了她的口中,把她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凛月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她发现四肢还有知觉,而且可以轻微的移动,看来压在她身上的雪还不算太厚。她记得雪崩爆发前,她和母亲一起滚到了岩石后面,可是,现在她不知母亲在哪里。因为担心雪水融化进入肺里而导致呼吸衰竭,凛月不敢张嘴叫喊,她只是拼命地用手指刨开自己身体四周的雪,已使自己有更多的活动空间。

随着空间的不断拓展,凛月感到呼吸顺畅了一些,她将原本仰放着的头侧倾着,这样雪粒就不容易掉进嘴里了。接着,她开始呼喊母亲,但从口腔里发出的声音极其嘶哑和难听,然而,她还是听到了回音。

她悲喜交加,再次用劲力气喊着:妈妈,你在哪里?

这次,凛月不仅听到了更清晰的回音,而且感到右边的雪块在活动,原来,苏菲亚就躺在离她不到一英尺的地方。凛月奋力向右边挪动身体,然后艰难地伸出右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刨着雪,终于,她握到了另一只冰冷的手!虽然母女俩看不清彼此的脸和身体,但能够紧紧地偎在一起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已使凛月心塌实了许多。

那块巨大的岩石确实起到了救命作用,它阻挡了本来可能压在苏菲亚母女俩身上巨大的雪块,同时它和地面形成的大气空间提供了母女俩宝贵的氧气。因为苏菲亚和凛月的身体不能自由地活动,所以她们刨雪的进度很缓慢,凛月的十个指头都僵硬麻木了,她还是没有看见一丝的亮光,仿佛她们正呆在黑暗地狱的最底层。就在凛月快绝望的时候,她的左手突然触到一个鸡蛋粗的坚硬东西,凭感觉,她想那应该是一棵小树。

凛月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母亲,苏菲亚惊喜不已,她要女儿用力摇晃树干,如果树干能够摇动,那就说明大雪压的不是太深。凛月照做了,树干能够摇动。苏菲亚又叫她握住树干使劲往上挺直身体,但凛月这样做似乎很困难,已经严重氧气不足使她稍微一用力就气喘不已、头疼欲裂。然而,凛月知道这也许是她和母亲脱险的唯一途径了,如果再耽搁下去,她们不因缺氧而死,也会冻僵。她使出浑身力气一次次尝试,终于随着一大片雪“哗啦啦“地掉下来,她看到了亮光。凛月艰难地站起身子,赶紧将母亲从雪堆里刨出来,然后母女俩筋疲力尽地坐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由于滑雪杆早就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留着雪橇只会增加行走困难,苏菲亚和凛月松开绑带,将套在脚上的雪橇扔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后,她们决定徒步寻找回滑雪场俱乐部的路,但是,母女俩没想到的是,因为缺乏野外生存技巧,她们辨识不了方向,她们这一走就是30几个小时。

白天,苏菲亚发现一架直升飞机在山顶上空飞过,她立即和凛月欣喜若狂地朝飞机挥手,喊叫,然而,由于她们穿的是和雪色差不多的银灰色衣服,再加上直升飞机驾驶员担心飞的过低,螺旋桨的气流会引起新的雪崩,所以飞机飞得较高,救援人员没有发现苏菲亚和凛月的踪影。

其实雪崩刚一发生,滑雪场附近的雪崩观察站就测量到了相关数据,并测算到了雪崩发生的地的准确位置。这次雪崩不是一次孤立的雪崩,它产生连锁反应,有一次小型雪崩引发了一系列的大型雪崩,受灾范围很广,所以想要找到失踪者的准确位置非常困难。自从索非他和凛月母女俩迟迟没归后,滑雪场俱乐部的老板佐勒先生就意识到她们出事了,于是赶快报警。

又一个寒冷的黑夜降临了。

在白天,母女俩发现了四五架救援直升飞机从天空飞过,但是都没有人发现几乎和雪地浑然一色的她们。苏菲亚很后悔穿那套银灰色的衣服,但是她又不能脱下来,因为她外套里面的衣服也是浅色的,而且女儿的内衣也是浅色的,在这极寒的雪地环境里,只要将保暖的外套脱下来数分钟,人就会冻得失去知觉。母女俩跌跌橦橦地再深可没膝的雪堆里艰难跋涉者,饥饿和寒冷的痛苦紧紧地纠缠着她们。

起初,她们还能够说话,但渐渐地,她们每说一句话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为了保持体力,她们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夜晚,她们就相互依偎着打个盹,她们不敢睡着,害怕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再一次迎来白天的时候,母女俩又开始了跋涉。走着走着,体力不支的苏菲亚一个跟跄栽倒在地上,脑袋碰上了一块埋在雪里的石头,鲜血立即涌了上来,染红了身前的一小片雪。苏菲亚抓起一把雪抹在受伤的额头上,然后在凛月的搀扶下站起来,突然,她的目光被脚下的一小片被血染红的白雪吸引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若有所思,而凛月直到获救后才深刻领悟母亲那一刹那的真实想法。母女俩继续在雪地里走着,但她们的体力越来越虚弱,很多时候,她们不是在走,而是连滚带爬。凛月终于走不动了,她和母亲彼此依靠着坐了下来,极度的疲劳和饥饿使她很快就伏在母亲的腿上进入了梦乡。。。。。。。

凛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她起先还以为是梦,但医生告诉她这是现实,她昏迷在雪地里,被雪崩救援人员发现紧急送到了红十字医院。医生还无不沉痛地告诉凛月,真正救她的其实是她的母亲!

救援人员在苏菲亚的遗体旁发现了一块染满鲜血的岩石切片,而她的左手动脉被切开了。事后经过法医勘查现场,推测是苏菲亚自己用岩石切片割断了动脉,然后在血迹中爬行了十几米的距离,目的是想让救援直升机在空中能够发现她们的位置,而救援人员正是因为看见了雪地上那道鲜红的长长的血迹才意识到下面有人......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凛月就痛哭起来。她一直以为做清洁工的母亲是极其卑微的,甚至曾以母亲的卑微为耻,但是在这一瞬间,她发现母亲是如此伟大!在这次雪崩灾难中,在迟迟得不到救援的生死关头,母亲以一种感天泣地的行为,用自己脉搏里流淌的鲜血为女儿指引了生命的方向。

凛月终于心痛得明白,自己原来一直都拥有着一份人世间最珍贵的财富,那就是比血还浓的母爱。

而雪崩的原因她也得知了,是因为第二次崩坏的爆发!导致了这场雪崩,凛月暗下决心,奋发图强,认真读书,只为了解决这让她失去母亲的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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