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洛绘然总觉得桃丽丝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而她的神情也有些奇怪，嘴角微微上扬表示着她此刻心情不错，可眼角又微微下垂表示她似乎又有些哀伤。
高兴又哀伤。
这是一对反义词，却在桃丽丝的脸上同时表现了出来。
潜航艇的成功发明，似乎对她来说很重要。
“这样一来你应该就明白了些了吧？”桃丽丝问道。
“搞明白了。”洛绘然点点头，她也有些被桃丽丝的情绪感染到了，不敢打诨，老实地点头。
“那么，接下来就靠你进入虚数空间了，我已经定好了坐标，那个部位似乎是安全的。”桃丽丝面前出现虚拟的键盘，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不断敲打着。
“哎？桃姐你不去吗？”洛绘然楞了一下问道。
“我不去。以潜航艇现在的性能，还做不到承载我。而且在你出来的时候我也需要作为你的坐标，方便你定位实数。”
“坐标？”
“先前说过，虚数就是无，从里面出来，你进去后就是一个风筝，如果没有线牵着，你就会迷失在虚数里。而缘就是牵引你的线，”桃丽丝耐心地说道，“跟你结缘的人不少，星学会、该隐、血族以及我和小猫，虽然潜航艇的跳跃是随机选择缘分的，但我和小猫两个，总比他们一个大。”
也就是说我回来的概率是百分百咯？那就没啥好怕……个鬼啊！您这走之前给我立flag是认真的吗？？？洛绘然感觉自己药丸，这个潜航艇的随机选择肯定会坑她的……
“好了，上车吧！”桃丽丝一甩手，十分帅气地说道。
“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洛绘然有些低落的、有气无力的回应声。
洛绘然进入潜航艇，坐在驾驶座上，即使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坑，但还是忍不住对潜航艇内的空间感到新奇。
和外面看起来不一样，明明只是在一个很小的车里，却有接近一个客厅的大小，而且还分成了二楼。
一楼是住宿的房间，虽然是集体宿舍但聊胜于无。现在自然也没有人住进去，床板上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让洛绘然想起了刚进入那政府安排的公寓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带着大大小小的行礼，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新家，什么也没有。她躺在地板上，凝视天花板，什么也不想，只是那份孤独一直萦绕着她的心。
虽然她住的那几年把新家装修了一番，可始终还是无法填补内心的那份空虚。
二楼则是驾驶室和仓库，驾驶座有两个，旁边还有一排的小座，光是座位就能容纳十三人。不过现在的乘客只有她一人而已。
“喂？绘然听得到吗？”桃丽丝的声音从控制台处传来。
“听得到。”洛绘然坐在左侧驾驶座上。
“你应该也发现了，内部空间比看起来要大的多，这个是通过空间魔术折叠了内部做到的，这个你可以让斯特兰奇教你，还算是比较实用的魔术。”
“喔。话说这个怎么启动啊？”
“你开过车吗？”
“我才七岁啊。”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完了，忘记这茬了……桃丽丝捂脸。
于是在接下去了三天里，桃丽丝愣是把洛绘然从一个孩童司机变成了新一任的马路杀手，同时有关潜航艇的资料洛绘然也学习了个七七八八。
在潜航艇还没有量产的现在，除了建造它的桃丽丝，她应该是世界上最了解潜航艇的人了。
“于潜航艇外部装甲展开逻辑术式。实数空间中的存在证明，卸下。”
“未来预测·于20秒后证明边界面假说。时空摩擦减压，在0.3秒内缓和。”
“出航工程，一切良好。虚数海面，初次观测。”
“固定确认。于0.5秒后展现离境现实。”
广播语音平静地播报着，洛绘然握紧方向盘，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踩下油门。
发动机低声怒吼着，像是挣脱囚笼的野兽般全速前进。
四周的环境开始扭曲，形成淡蓝色的漩涡，在漩涡的中心，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散发着光芒，指引着人前行，像是暴风雨中的灯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