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岁末终不得消停
宋姓公子拉下个驴脸，一脸阴狠：“怎么？婊子还敢挑食儿？”
“那倒不是。重点是啊，宋爷风姿倜傥，迷住了我们小蝶姑娘的心儿……”何景言对着一旁的小蝶使了个眼色。小蝶连忙扭着腰肢爬到宋公子怀里，顺手端来一杯茶：“爷……您怎么就想着小桃红，都不看看奴家呢……”
宋公子看着怀中的香软身躯，黑沉的脸微微缓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何景言察言观色，立马溜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笑道：“宋爷，这小蝶可是为了您专门学了不少新玩意儿。”
“哦？真的？”宋姓公子嬉笑勾住了小蝶的下巴，能被这掩红阁里的姑娘特地指定，可不是一般的有面子。
小蝶玉藕般的胳臂勾住宋公子的脖子，飞来一个勾魂媚眼：“爷到床上岂不就知道了。”
宋公子顿时被勾的眼中火光四起，豪迈一扬手：“容嬷嬷，开价！”
“既是宋爷，随便给个一千两就好……”何景言笑眼眯谜。
四下一片哗然，一千两啊！宋公子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冷声道：“一千两？！容嬷嬷，你也很敢说啊！”
“宋爷可不能这么说啊，”何景言扭着屁股绕着他转起圈儿来：“我们小蝶为了宋爷可是拼命练习技术，日思夜想的，不吃饭也不待客，唉！我们也不好做呀！咱也养不起闲人！宋爷好歹也是扬州府里响当当的人物，您能让一个对您心仪已久的姑娘饿死在这儿？这不是扫您面子么！您要就这么出了掩红阁，以后怕是不好说啊。”
“你！”宋姓公子咬牙切齿，男人的面子怎能扫得？！
“宋爷，我们小蝶的技术哪里是一千两就买得到的？”何景言扬声一喊：“宋爷，您可不能伤了我们姑娘的一颗粉红芳心啊！”
小蝶摇晃着身子，附和道：“爷，您可舍得伤奴家。”
香玉在怀，宋姓公子咬牙纠结一番，碍于男人面子问题，肉疼的掏出银票用力拍在桌上，转身搂着小蝶上了楼。
“您尽兴……”何景言笑眯眯地赶紧将银票收在怀里，高声对着背影喊着。
转身尽职尽责的扮演老鸨子，将看戏的人都赶回到了温柔乡中，这才一扭一晃的悠悠回了二楼的小间。
刚关上门何景言就开始揉揉扭酸了的腰，小绯连忙伺候着扶她到桌边坐下，奉上一杯热茶。抬头看见两只鸽子在窗台上咕咕来回叫，景言知道是京城来消息了，低头慢慢整了整理袖口：“京城那边儿，扶风怎么说？”
繁体字何景言仅仅能猜个大概，这布条上的都是精炼简洁的消息，弄错一个字都后果不堪设想。她可不愿意冒这个险，还不如就让小绯说给她听，方便，省事儿！
小绯将两个布条交到她手上：“第一件，分号都已经开张了，但是闹事儿的多。扶风姐姐问您，是不是还是照老规矩办？”
景言抿了一口清茶，点头道：“就照老规矩，回头去账房提银子。”
掩红阁在扬州府里不过短短两个月就声名鹊起，风头极盛。这树大就招风，每日的雪花白银赚了个钵满盆翻，周遭一个个勾栏馆子哪家不眼红羡慕？就光是这掩红阁里的姑娘们按着自己喜乐性子挑客人，就能得罪不少达官贵人！
好在何景言一早就让人将扬州府里里外外打点了个遍，且不说每月定数孝敬的银子，就连过年过节、生辰红白也得包一份心意乖乖送过去！
官商勾结么，虽然不是个好词儿，但也是有它的道理的。有钱大家赚，大家都开心。就凭着知府老爷有意无意的照顾、纵容，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在掩红阁门前撒泼？
特地提醒了要配一份厚礼给京兆尹张大人，景言敲了敲桌子，示意小绯继续下去。
第二件，便是红姑娘的事儿。马上便是这月的十五了，掩红阁的赏红会可不是一般的月牌九能抗的下来的，必须的是三个红姑娘拿出拼命使出身家所长才能保的住“扬淮一绝”的名号。
京城那边才开张，训练新的红姑娘怕是怎么赶不上时间，而且，红姑娘都是何景言亲自教的手段技艺，便是扶风想训练，也是培养不出来的呀。
放下茶杯，何景言静静地搅着自己的手指。现在开始培训新的人确实来不及，而这赏红会是特色，又丢不得。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要是不趁着几天后的赏红会一炮打响，京城的生意以后怕是不好做。那么，只有派红鳞、红狴立马赶去京城撑住场子了。
小绯得了吩咐，低首便退了出去着手安排事宜。
门被轻轻关上，安安静静的房间里，何景言将身子慢慢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台上啄食的鸽子，面无表情：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偏执的走下去吧。
想着第二天要去醉清风查账，也没多睡，早早便起了身，由丫鬟们服侍着梳洗好了，领着小绯直奔南苑拎人去。
到了南苑门口已经天大亮了，偌大一个院子，居然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影儿。臭小子，越来越懒，天都大亮了还敢不起床！怕是霍家最后一丝血脉得毁在自己手上。
又急又愧，何景言抬脚便踹开了正屋的房门。“咔啪”一声房门应声而裂，小绯早已经对小姐的暴力行为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跟着小姐冲向卧室。
顺手抽出墙边配用的戒尺，准备给何准好好吃一顿“竹板炒肉”，气冲冲来到床前，一把掀开帘子，却不想床上空空如也。就连随身伺候的小元子都没了影子。
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床被，景言走进伸手一探，床榻上早已经没有了热气，难道是早早就起床了，或者，彻夜未归。
一桌人依然吃着早饭，只是气氛有些诡异，安安静静。奶娘低头默默吃着面前那碗粥，头都不敢抬。就连程老头儿夹菜都是缓缓慢慢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引起大小姐的注意。
而制造低压的何某人反倒是神色自如的吃着饭，一筷子菜一勺子粥，甚至胃口还比以往好了些，一脸平淡安静，除了微微抿直的嘴角。
门口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两个人影，急忙往空位置上一坐。屁股才挨着凳子，为首的何准就气喘吁吁的撒起娇：“阿姐，怎么今儿个早餐提前了？对了，听说您早上还去我那边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