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所谓的四品宅邸
俩姐弟出了密室,好好休息了几天。而就在一天早上,小元子昏迷中醒来就发现少爷不在房间,出门看看居然南苑的丫鬟小厮都昏迷在地,他连滚带爬的扑到东苑找到大小姐结结巴巴的说了少爷不见了。
大小姐当时就慌了神,召集了府里的人满城寻找,她自己则直奔扬州府衙报了案,哭的悲痛欲绝凄惨绝伦。
而这厢,何府人工湖底。何准被牢牢绑在架子上,旁边的奶娘、小元子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了俩姐弟和薄胥堂。
“准儿,你可准备好了?”
“好了。”何准坚定一点头。姐姐的话他都是完全信任和服从的。
何景言拿起旁边的长鞭,看着紧紧抿着嘴的十二岁男孩,双手竟微微颤抖。
“在下愿意代劳。”薄胥堂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禁心中微微一动。
何景言转头回了他一个标准的商务微笑:“不敢劳烦单于,只是我的弟弟只有我才能伤得。”
说罢,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扬州府尹每年得了何府那么多银子,自然是尽心尽力派得力干将去查探何家小少爷被绑架一事,怎奈罪犯狡猾多端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整整三天居然没有一点进展。
州府大人长叹一声,这何府每年孝敬的银子可不少啊,这可怎么去见哭的要死不活的何大小姐?
突然外面手下报来:“大人,府衙门口有人留了一只飞镖。”
低头交上一张字条:黄金十万,明日午时城外柳桥头,只何府小姐一人州府大人神色一凛当即让人请了何景言过去。
“何小姐,当真不要我派人埋伏着?”州府大人看着眼前带着面纱的悲伤女子,心中亦是怜惜,如此柔美身段,就是和掩红阁的红烬姑娘也有一拼啊。
她低低的抽泣了两声:“不唠大人了,我怕带了人。小弟就。”说着就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这。真的不需要?”州府好心的确认了一遍。
女子掏出丝帕将黑色面纱下的娇容泪水擦干,哽咽道:“大人的恩情小女子记下了,只是十万两黄金而已,怎比得上我弟弟,我们家唯一的苗啊。呜呜。”
第二日午时何大小姐就独自带了赎金去了城外,回来便忐忑不安的等着绑匪的信儿。坐立不安中,府衙的衙役慌忙跑来了:“小公子被送到府衙门前了。”
来滚带爬的跑到府衙门前,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小人儿被麻绳捆了装在麻布袋里,何景言哆哆嗦嗦的挪了过去,看着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弟弟,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扬州府里谁不知何家小少爷被绑票了,交了赎金被送回来时就已经只吊着一口气儿了,这何府里进进出出的一拨拨大夫们都是面色沉重摇头叹息:“唉,怕是活不了了。”
果然,一天后何家满目白绫,何家大小姐哭的晕了,醒来接着哭,躺在床上连弟弟的下葬都没有现身。
就在何准尸身下葬的同时,城外小道上停了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
奶娘搂着怀里的小少爷,眼泪模糊:“大小姐,老身自会照顾好小少爷,您放心回去吧。”
何景言微微一点头,看向车内的何元:“小元子,少爷身子没大好之前,你就暂时管着暗影,蓝楼依旧是准儿的,远程遥控即可。记着,有事直接让暗影回来找我。”
“大小姐,我知道了。”何元一点头,此番和少爷一起去塞外,定当不负大小姐所托。
何景言抚摸着弟弟面无血色的小脸,眼泪模糊:“准儿,不要怪姐姐才好。”
奶娘吸吸鼻子:“小姐放心,小少爷一定明白您的苦心。”
贪婪的再多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小准,她一咬牙终是放下看车帘。
“我当烬儿只对我狠心,原来你对自己人更加下得了狠手……”
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单于既知我身份,还是不要再叫我“烬儿”的好。本人姓何名景言。何况,这么真实的戏谁还敢说是做戏?”
刘询,就算你查到我,查到准儿,查到这绑架有古怪,但你再怎么查,准儿的满身重伤是假不了的。
“呵呵,”他笑道:“景言对自己亲弟弟下手如此之狠,此番路途遥远,也不知他能否到的了王庭……”
她忽然转身弯眉看着他,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单于,您若想成大事,还是不要和奴家开玩笑的好……”
看着女子从容离开的身影,薄胥堂一扬手,马夫领意将鞭子抽下:“驾!”
他凤眼暗深:这般机智狠绝的人,幸好不是男儿身。
没有小准的何府变的冷冷清清,安静的像没有人气似的。
何景言丢下手中的账本,靠在椅子上揉揉涨疼的太阳穴:“小绯,准儿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少爷已经能下床了,只是肋骨断了几根,还得好好修养两个月。”小绯贴心的来到她身后为她揉揉酸疼的肩膀:“少爷说他已经找到了一座矿,估计不久就可以开采了。还有,他问您到时的弯刀弓箭都是按您的图纸来么?”
她闭着眼点点头同意了,开口道:“他。没有什么对我说的么?”
“没有,”小绯摇摇头:“不过少爷倒是说他想大刘了。”
她一时没有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着摆摆手:“死小子,光想着好吃的就是不想我。大刘?做梦!回头从醉清风选个差不多的厨子送过去。”
“好嘞!”小绯欢快的应着。自从少爷去了塞外,小姐就天天忙着铺子里的生意,整整几个月没有好好笑过了。
感觉到身后小绯的开心,她松出一口气,缓缓道:“绯儿,这府里太冷清了,我们去京城吧。”
夜幕初上,掩红阁里已经灯红酒绿。
小蝶端端正正的跪在景言面前,低头道:“主子,奴婢人小力微怕是当不了这嬷嬷的职位。”
“你当的了。”何景言也不去扶她,任由她那么跪着:“我要去京城,管不了着掩红阁了。”
“奴婢只会伺候主子,不如奴婢寻了好人选顶着,也好随主子进京?”
“你想跟着我进京?”景言低低一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可没有让人监视的习惯。”
小蝶闻言身形微微一僵:“奴婢不敢。”
“罢了,既然你的主子已经和我联手,你就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了。好好留在这里帮我赚银子就是间接帮薄胥堂的忙了。”
小蝶顿了顿,沉声问:“不知主子是如何识破的?”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丢下一句:“你太听话了。”
不过是一个买来的普通丫头,能够临危不乱,能吃苦能忍耐,就是让她去接客,她也能乖乖将客人伺候舒服了。这样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里有鬼。
也不去看跪在那里僵直的小蝶,她提脚出门,后门外早有马车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