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着马车的台阶一步步走下来,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但是举手投足间有着不可冒犯的气息,周围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纷纷低头示意,这些士兵全部是相爷的私兵,都是相爷亲手挑选训练,所以才会如此的守规矩。
那三个贼人早就已经被这阵仗吓得瘫在了地上,那个手中匕首的大哥连呻吟都不敢发出,左右紧握右手的关节处,跪在地上,看着那高贵的男子向自己走来,那个气场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上路了。
“相爷饶命呀,相爷饶命······”瘦小的那个贼人早就被吓尿了裤子,如果早知道会得罪相爷,他就是死也要阻止大哥。
“饶命?”
“你来说说,你犯了什么错,要本相饶了你”少恭饶有趣味的问道,余光看到边上的玉眠和丫鬟被人扶到一旁休息,转眼又盯着这个吓尿裤子的少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们不该强抢民女,小的该死”早就被吓破胆的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过磕头,额头上已经被砸出了血迹,借着灯火的光,也能看到地上也有滩圆圆的血印。
“哦?强抢民女吗?”说着少恭蹲下自己的身子,一把拉过这个少年,让他停止了砸到地上的脑袋,被迫与自己对视。
“本相有这么闲吗,强抢民女的事情,本相也要管?那这样要官府何用,你说是吗?”少恭的脸上依旧还是原来的从容,但是内心已经有了想砍下他们双手、挖掉他们眼珠的冲动。
“是是是···”这个少年已经被逼的语无伦次。
“那我就跟你介绍一下,那边的那位,也就是你们刚刚用脏手碰过的人是谁好吗?”少恭移开自己的步伐,用手指向玉眠的方向。
这几个人已经不敢发声了,其一是自己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相爷的什么人,其二是怕自己一旦说错,会引起相爷的震怒,然后一刀砍了自己。
“看清楚了吗,那人是本相未过门的夫人,怎地?本相的夫人滋味如何?”当少恭说出夫人那一个词的时候,那三个人的世界观就已经坍塌,相爷的地位手段,民间早有流传,凶狠手辣不说,就是刑法都有几十种,就连壮汉都撑不了几日,三个人愣在原地,仿佛已经被吓傻了。
少恭看着这三人已经愣了,便站起身吩咐德子:“带下去”
“是,爷”德子带着几个侍卫,拖着这三人退下。
少恭移步向着玉眠的方向走去,她们就在马车边上,那个丫鬟好像吓得不轻,到现在都没醒过来,那个人儿就在一旁紧张着,那好看的容颜上,双眉紧促着,少恭像是着了迷一样,伸出右手,按在了眉间,仿佛要把眉头抚平。
玉眠被这一只手吓到了,轻声尖叫了一声,这一声吧少恭拉回了现实,是他唐突了,她刚遇到这种事情,现在神经应该还是紧绷的,自己伸手,肯定会吓着她,这一只手尴尬的愣在半空中迟钝了几秒才收回。
“上车吧,我带你去找太医”在玉眠面前,少恭都是放低姿态,自称“我”的,但是这在玉眠眼里啥都不是,她只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他害死的。
“不必劳烦相爷了,我会带小橘自己去找太医的”说着,便扶起靠着的小橘,握着她的肩膀,试着向前走去,走的第一步就被踉跄了一下,这小丫头平时是不是偷偷吃了些什么,怎么这般重,但后面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又不能丢了面子,重新扶好她,继续向前走去。
少恭在后面看着,见着她们好几次要摔在地上,但又稳了回去,自己的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想着能在倒下的那一刻,扶住她。他知道她的性子一向很倔,从小便是这般,她自小爱闹不爱学习,经常遭到先生的骂,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公爷和夫人都不怎么要求她,有一日,一个同在私塾求学的男子,讽刺着玉眠的成绩,还拿近期的一个考试做赌注,堵她是否是垫底,激起了她的反抗心里,那次的成绩出来后,连先生都下了一跳,她的成绩在所有人中名列第一,公爷听到后笑开了花,年底的酒宴就比往年的丰盛许多。
所以少恭选择跟在后头,连自己的马车也不坐了,就这样隔着十几步跟在后面,眼神暗示着举火把的士兵们,照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