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洵眼中闪过的一丝光亮,子逍走至莫洵身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不是每个生活在南国的人,可以吃饱穿暖,可以有闲情逸致,站在南睿王府赏月聊天,其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莫洵哈哈一笑,“让子逍一说,莫洵也有同感。”莫洵意味深长的看着子逍。“子逍,你总有与人不同的见解。”子逍被莫洵看得不自在起来,笑笑,缓缓的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桂花香气越浓重,无数盏纱灯将桂花树林笼上了一层朦胧美,纱灯上的画,簌簌飘落的桂花,石桌石凳,看上去好似仙境一样,触手可及又飘渺无须。子逍走至最大的那颗桂花树下,微风吹过,树叶响起沙拉拉的声响,像是一个正在低声吟唱的歌者,那桂花随风落下,绵绵不断,像是歌者的绿纱裙,随风起舞。
子逍好奇这南国的桂花开得竟是这样早,站在树下,摊开看似柔弱无骨的手掌,接住随风飘落的桂花花瓣,那举止就如孩童一般,莫洵站在不远处,看着眉眼清冷却夹着一丝思念之情的子逍,这样子的子逍他从未见过,莫洵眼中的子逍,像是一个谜团一样,越好奇就越想接近她。
子逍仿佛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女人抱着一个幼小的孩子, “妈妈,这花好香呀,咱们吃桂花糕好不好。”“咱们一会就吃,好不好。”子逍将思绪拉回现实,看着掌心的桂花,放在鼻前使劲的闻了闻,仿佛那桂花里有妈妈的味道。眼角处不知何时湿润起来。
莫洵看着一动不动的身影,在那漫天飞舞的桂花下,显得有些孤单,轻轻将子逍身上的桂花拂去,双手扶上子逍的肩。“子逍,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子逍抬头露出浅笑,但眼睛却似湖光水影,看了却让人感觉到心疼。“没事,我们坐会吧”子逍将石凳上的桂花轻轻拂落,对着莫洵指指石凳,自己坐在了另一边。莫洵微微点头,掀起衣摆优雅的坐下。
“莫洵今年多大啦。”子逍与莫洵说起了家常。“二十”子逍知道,二十岁在这里已算是年长了,“那莫洵家里一定有小孩吧,什么时候我也去看看小侄儿”莫洵的脸色渐渐的暗淡下去,像是冬日里久不见光的样子,“莫洵,你…?”子逍疑惑的看着莫洵的变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莫洵轻轻叹口气,望着子逍明亮的眸子,“在荷海的时候,子逍说过那句话,说若是碰到知己良人,必是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望着这漫天飞舞的桂花,眼睛看向远方,但视野好似被隔断一般。
“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子,也对我说过这句话,”莫洵陷入深深的回忆,“可惜啊,韵儿三年前就因病离我而去了了,那时候,我们成亲才三个月零八天..”
后面的话子逍有些听不清了,莫洵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在诉说悲伤,他身上笼罩着一股浓重的忧伤,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却伸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还是让他自己缓缓吧。
良久,莫洵回过头,眼中含着未褪去的悲戚,“在子逍面前失态了”子逍心里满是歉意,都是自己多问了一句才勾出了莫洵的伤心事。轻轻拍拍莫洵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是朋友,三年了,你这个样子,嫂子泉下有知,定会不安宁的,嫂子也肯定希望莫洵会过的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