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真真假假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希望我能够给患上LMD的你的朋友施以有效的治疗。”
“并且为过去医院对LMD患者所做的一切道歉，对吧？”
“石打已经都告诉我了。”院长向我走了过来，说的话正是我心里想说的。
“是吗……那就好说了。”
“拜托了……！为了我的朋友，请您答应这个要求！”我双手合掌。
“是吗……一木没告诉你啊……”
“我说……我知道你发自心底为你的朋友着想，所以我本不想说这些话……”院长叹了一口气。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LMD确实是不治之症。”
“也就是说，你的朋友是绝对治不好的。”院长看着我，摇了摇头。
“哎……”
“治不好……？”难道……驱和穗乃花他们……真的就没救了吗？
“还有，我对LMD治疗的研究确实不够积极。”
“如果我改变医院的方针，也许可以找到对LMD有效的治本疗法。”
“那是我作为院长的判断，没理由被人说三道四。”
“我们还有很多别的疾病需要研究。”
“怎么样……？你明白了吗？”院长撇了一眼，让我有些心寒。
“……”我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绝望。
“……哈。”
“空木春人！我刚刚说的……其实全部是场面话！”
“我们医院作为LMD治疗的重点设施，却完全没有为研究投资，这也是事实。”
“可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将巨大的资金、人才，都投进了不可能完成的、痴人说梦一般的研究中……”
“要是我没这么做，这时候说不定发现了LMD的疗法。”
“你认为我如此倾心的研究，会是什么呢……？”院长走到我身边，有些暧昧的问我。
“不知道……”我退后了一步，难道是……我有些不敢想。
“就是时间跳跃！”
“我想要时间倒流！从今天回到昨天！从现在回到过去！”院长有些癫狂。
“……”我的心一紧，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我说，空木春人！我现在就可以立刻重开LMD治疗的研究！”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时间跳跃的事……只有这一个条件！”
“告诉我！你其实知道吧！？告诉我……！”院长抓着我的肩膀有些夸张。
“现在开始研究……穗乃花能得救吗？”我低下头，小声的问……如果……她们能得救的话……
“不会得救。”
“我和一木不同，不会对你说谎，所以我会直说。”
“确立有效的疗法，至少需要五年。”
“从现在开始研究，你朋友得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院长松开手，对我摇了摇头。
“……”我头低的更低了。
“喂，怎么样？你知道……有关时间跳跃的事吧？”
“尽管你的朋友无法得救，其他的LMD患者可能会得救……！”
“喂，空木春人！我比起一木更能理解你的心情！”
“所以……所以，拜托了！告诉我，拜托了！”院长双手合掌对我恳求。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明天……会有好事情发生……所以……”
“喂……你其实……你其实知道吧……对吧！”
“……不然……不然我……”
“我已经……”
“……”院长对我威胁道。
“……我不知道……什么时间跳跃。”我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看他。
“……！”
“……呵呵。”
“哈哈……是吗，也是啊……”
“……”
“……那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出去吧。”
“还有，如果你想保命，就不要把这些话告诉别人。”院长伸出手指了指门口，示意我出去。
“……那个……”
“LMD真的无法治疗吗……？”我还是不死心。
“……嗯，我说过，我不会对你说谎。”院长不耐烦的摆摆手。
“可是……一木医生却没有提过……”我有些在意。
“……”
“这大概因为……”
“不……”
“喂……我有个疑问。”
“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一木？”院长很是暧昧的看着我。
“这……”为什的这么……信任？我……也不知道……
“一木可以消除人的记忆哦？”
“你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院长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听说他有协助医院。”我迟疑了一下说。
“不是这样，我是指‘一木可以操作记忆’这其中的意义。”院长笑着看着我。
“什么……？”我有些不知道院长的意思。
“我说……你的记忆是真的吗？”院长突然说。
“这……”
“……当然是真的。一木医生说他可以消除记忆，却无法自由操作记忆……”
“而且假的记忆一旦告诉周围人，立刻就会被拆穿……”我并没有怀疑一木医生。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搞清楚……”院长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我一脸懵的看着他。
“昨天，前天的事情也许确实如此……所有人都还记得。”
“可是，那几年前的事情又如何呢？”院长看着我，神秘的看着我。
“几年前？”我有些疑惑。
“死去的人的事情呢？”院长根本没有理会我。
“您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想回答了……院长的问题让很错乱。
“你失去了重要的人吧？”院长又问。
“所以说，这是……”院长说的是……葵吗？
“你仔细想一想……不是记忆，而且人数。”
“有多少人还记得她？”院长一步一步引导我……但是……我也想知道……真相？
“……”我还是不想说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不会太少了吗？”
“对啊……？”院长反问我。
“这……”葵……不是她们都记住了吗……？院长怎么这么说呢……
“我说……”
“她姓相花……”
“名字是葵……对吧？”
“这样的一个女孩……”
“真的存在吗……”院长歪着头斜着眼睛看我。
“……”我……葵……？我有些怀疑了……是存在的……吧？
我和院长相互沉默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院长这么说，等于把我所有的记忆全部都否定了……
“那个……”
“……我先走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不知道院长还会不会再说什么……
“你又要去一木那里？”院长连忙叫住我。
我没有回头，我只是想离开……
“……你不要相信他！”
“他是个骗子！”院长在我身后吼到，但是……我还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我走到外面，心里再想着院长的话……篡改记忆，这怎么可能……我叹了一口气，可是，葵……的存在……是真的……吗？
对了，再去一次……再去哪里一次……和葵约好的那里……
我来到之前和葵约定的那个古井……就是我之前救了葵的那个古井……
这口古井……？
记忆中是我救了葵……
可是，咲他们却说是……葵救了我……？
我救了她……？
还是，她救了我……？
这口井好像没什么不同……我准备靠近一点仔细观察一下。
我刚瞅了一眼，但是脚滑了一下就摔进了古井里……
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醒了，眼前一片漆黑，还好古井不是很深，里面还有一些落叶，倒是没受到什么伤……
我动了动脚，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我的脚有些疼，好像扭到了……
我废了好大力气才站了起来，脚上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的倒吸凉气。
我在做什么啊，只是想看看井底有什么，没想到缺摔了下来……我被我自己蠢笑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只能等人来了啊。
我躺了下来，抬头看着井口的天空，也是，现在的处境也就是这样，我也是井底之蛙了呢，看到的只是一点点，后面的我却一点都看不到呢……
我这样的循环时间，到底有什么用呢……结果……结果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到底再做什么呢……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有结果，咲，驱，穗乃花我一个都救不了啊……生存概率为零吗……？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井口的光景越来越模糊，就好想我自己一样，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还是说，我……真的存在过吗……？
“春人！”
“春人！”
有人叫我啊，是谁呢……是谁啊……
难道又是一个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