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君赢初错愕的站在那里,看着鲜红的血染红了鎏霜干净的白衣,她勉强稳住心神,才布置完结界。
鎏霜没有回答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着,那股阴气……太过浓烈,就像是……
像是锁妖塔的一样。
身体里残留的阴气在她的体内冲撞着,好不容易才被她化解干净。
但是背后血淋漓的伤还在被腐蚀。
那个斗篷已经不见了,鎏霜也不想再追下去。
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再次落到地面,鎏霜有些脸色苍白。
她是灵气浓郁之人,无法承受这般浓烈的阴气。
就好像水火相克一样的道理。
“师尊……你没事吧……都是赢初的错……”君赢初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背,露出小鹿一般湿润的眼神。
不用他想,就能够感觉到那深入骨髓的痛。
鎏霜有些步伐不稳。
“无碍,回去吧。”口气轻飘飘的。
鎏霜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湖,眼神复杂。
……
回到雪月阁鎏霜的伤口就开始恶化,几乎整个背部都是狰狞的伤口。
“师尊……是赢初错了,你就让我给你疗伤吧!这样下去你会损坏神识的!”君赢初看着鎏霜走在前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她却未曾回头看他一次。
“是我无用,没有教好你,这就当是我的惩罚吧。”
他看着她,目光中都是恳求与后悔,稚嫩的肩膀有些颤抖。
鎏霜这样固执的下场就是——她晕倒了。
而且昏迷三天。
醒来的时候,背部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留下了轻微的疤痕。
阴气不比其他攻击,它可以深入骨髓。
君赢初看着她背上的伤口,心中却有无数的疑问。
怎么会,那种人怎么会在后山中?
若不是师尊早就知道,所以不让他进去?
但是这种人怎么可以留在雪月阁!?
难道……师尊在隐瞒什么事?
不不不……
他在干什么?
怀疑师尊!?
君赢初暗骂自己几句,他谁都可以怀疑,但是他绝对要信任师尊。
是师尊在他孤苦无靠的时候带他回来,他的本事都是师尊教的,要不是师尊,他如今早就死在寒冬腊月了。
他的目光不由得温柔下来。
昏睡了三天,师尊终于醒了。
“师尊,你没事吧?”
君赢初小心翼翼地问,看见她苍白的脸,莫名有些心疼。
“无碍。”
她低低地回了一声。
“那我去为师尊做吃的,师尊身体虚弱,怕是吃不得太过油腻的东西。”君赢初匆忙出去了。
鎏霜看着他的背影,情绪复杂。
算了,这件事……能瞒多久瞒多久,最好是他永远也不知道。
……
“师尊,这是徒儿做的粥。”
鎏霜睁开眼,看到少年手里端的清粥,冒着热气。
“师尊吃一点吧……”
看着鎏霜迟迟没有动,他有些苦涩地开口。
“就吃一点……师尊,别这样……”他几乎是带着恳求的口吻,“师尊,你先养好身体,再责骂我,好吗?”
“求你了……”
赢初的声音越来越低。
“师尊,我求你了……”
鎏霜仿佛没有听见,“把青竹叫来吧,你先退下,这几日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硬生生无视他黯淡的眼睛,鎏霜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
是良久的沉默。
“……徒儿……知道了。”
君赢初端着冷掉的粥,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师尊这是在怪罪他,他又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这都是他的错啊。
走出雪月阁,莫名觉得头上的日光有些刺眼。
“赢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去青竹那里看看?”
身旁突然有人叫住他,君赢初抬头,看见自己的师兄墨月正在关切地看着自己。
“墨师兄……我没事的。”
赢初慌张地摇摇头,然后就走掉了。
“赢初这是怎么了……”
身后的墨师兄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来到翠竹阁,一个青色的人影刚好走出来。
“赢初,你找我有事吗?”
青竹笑了笑,“鎏霜的伤又恶化了吗?”
“青竹长老,是师尊让我来的。”君赢初若无其事地笑。
“这样啊,那我马上就去。”青竹点点头,“对了,你最近都没怎么休息过,你也去休息吧,我会照顾鎏霜的。”
“长老怎么知道我……”
“你看看你自己,这么明显的黑眼圈,这哪里猜不到?而且谁不知道你最尊敬鎏霜,平时她得个风寒你都担心半天,更别说这次受了伤了。”青竹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师尊肯定都看在眼里,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真的……
真的吗?
她冷淡的眸子似乎就在眼前,君赢初晃了晃神,“哦……那我先走了,青竹长老。”
青竹点点头,“嗯,你也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