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穿过淡蓝色的窗帘,撒在深蓝色的床单上,七点半,手机闹钟振动着,女孩随手把闹钟关上,又躺了一会儿这才有起床的意思。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乌黑的秀发下饱满的额头,上挑的眉毛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浓密纤长的睫毛给眼睛增加了几分媚色,红唇边的牙膏沫给整个人又增加了几分俏皮。
这是她观察人类的第30天,出于好奇,她从海底来到陆地,海湾边的鱼儿给了她一副漂亮的皮囊,却遮不住她无知的内心。好在外表的优势使她更快地了解这个城市。
很快她就进入市一中高一(4)班这个团结的班集体就读。
这个城市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灯似是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
今天,班主任是一个年轻大哥哥,有一种领家哥哥的感觉。年轻气盛的他为了同学们高中三年能有一件难忘的事情,偷偷组织了野炊,同学的积极性都很高。九点半在老师家前面的球场集合。
女孩洗漱完,出门去附近的超市去为小组采购米粒。
可是一大清早的就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家门口洗衣服。
一个肥胖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对她用命令的语气说:“洗完你弟的尿布,把碗也给洗了。”见女孩没吱声,她愤怒地把她拽了起来,女孩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被恶魔拎住了脖子。
“跟你说话听没听见?”那个胖女人举起手来就给了女孩一巴掌。
苏夕听见了女孩来自心底的恐惧,连忙把她俩拉开,把女孩紧紧地护在身后。
“哟呵,你还搬救兵?”话毕,即使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也不妨碍她打人,只见她举起她的熊掌,朝我身后的女孩挥去。女孩紧紧地攥着我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安静地等待着这个巴掌的降临。
苏夕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手腕上的肥肉似乎要把她的纤纤玉手给包围起来。苏夕赶紧一把甩开,“咦,恶心。这油都可以炒菜了吧?”
“你这个没人养的野孩子。”苏夕对外是一个孤儿,父母双亡,却留给她一笔财产,搬来这边一个月,别人知道也没什么好奇的。她的眼睛从被肥肉布满的脸上的一条缝隙,眼神死死地盯着苏夕,整个画面其实有一点点的喜感。
“大婶,麻烦您把牙刷干净了再来教训我,好吗?”苏夕调皮地说。
那妇女立马闭上满口黄牙的嘴,似乎还想憋出什么更伤人的话来,实在憋不出,甩了几个眼神,回房去了。
“朵儿?苏夕?”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朵儿一听到声音就开心地说:“林子清哥哥。”随即立马奔向他的怀里。
林子清替朵儿整理了头发。这时,苏夕才看清楚女孩的面容了——弯弯的眉毛,看向林子清的眼神里有星辰大海,白皙的肌肤上有几道污渍却显得俏皮可爱。如果不是朵儿太矮的话,苏夕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在谈恋爱的学生。朵儿?这名字还挺好听,苏夕心想。
林清是学校的校草,也是苏夕的后桌,他一点校草的架子都没有,人缘好到爆,收到无数封情书,还是礼貌地一一回绝了。刚晨跑完的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发丝被汗水打湿,粘在一起。
“苏夕,刚才多亏了你。”林子清看着苏夕,眼睛有些亮闪闪。
“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苏夕有些尴尬。
“你是要去超市吗?”林子清用手拦住了她。
“你怎么知道?”
“一个连周末都在外面吃的人家里能有什么呢?”林子清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也要去超市,你在这等我,我回去换个衣服。”说完就跑。
那就等吧,苏夕心想。在林子清的单车停在她面前之前,她与朵儿闲聊,了解到了——女孩叫夏朵儿,今年9岁,在一次车祸中,父母双亡,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舅舅是货车司机,经常不在家,念在血缘关系上,供她读书。舅妈只有在舅舅去工作的时候才会这样对她。
林子清的单车骑的很稳,就算把双手松开也不会感到害怕。
“林子清。”苏夕低着头轻声唤到。
“嗯?怎么了?苏夕。”林子清稍稍扭过头来。
“你不觉得……夏朵儿有点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