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疼儿子惯了,虽也不称心,倒是不放在心上。
她拿眼撇了老陈头意思是你少说两句,又对大毛两口子笑道:
别和你爹一样,快进屋,还没吃饭吧,快过来用些’说着转身又进去取两双碗筷。
陈茅三毛几人招呼了自家大哥,腾了座位让他两口子坐了。
大毛两口子听说自家两个兄弟赶了牛车满载而归,心里猜疑或是得了什么好处,赶忙拿了几个鸡蛋用篮子装了过来看看,以探望爹娘的名头,实是想占些便宜。
见着陈茅这次确实带回粮食米面,更有妇女最爱的花布绢匹。
陈茅大嫂果是个能说会道的,一番甜言蜜语哄得陈母晕头转向,最后临走时硬是哄要去了不少。
陈茅自附身以来这是第一次见着大哥一家,自己上次伤重返家休养时也不增见得大哥过来看望,是以对这便宜大哥却是无什好感,自不愿多加亲近。
其他一应家庭琐事,只要大哥一家不太过分,全凭自家爹娘做主就是了,他才懒得多管。
一家人久别乍聚,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直到天黑方才散席。
陈家穷简,哪舍得点灯熬油。一到戌时众人皆回屋睡觉。
陈茅正值筑基关键时刻,一分一毫的时间也不舍的浪费,帮着陈母收拾妥当便早早上床,打坐冥想,入定练气。
夜深人静,到了子时,陈茅从定中出来,取出山神黄敬附身的槐木人偶,思量一番,说道:黄敬何在?
只见人偶上飘出一道白烟,阴风阵阵,在空中转了几圈化作黄敬模样落在陈茅面前。
‘黄敬拜见老爷,祝老爷洪福齐天,仙寿永昌。’黄敬见到陈茅,纳头便拜。
陈茅挥手虚托,止了黄敬这礼节道:‘好你个黄敬,这才几日不见,哪来这么多虚套,我辈修士,当志存高远,矢志向道才是’
‘老爷说的是,说的是’黄敬脸色暗红,他这些时日被陈茅封在人偶里,不得陈茅召见却是出不来,早就憋的慌了,故才这时一出来便说了些阿谀奉承的话。
‘我今召你来却是有一事要你助我一臂之力’陈茅道。
黄敬道‘老爷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小的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陈茅点点头笑道:没那等严重,我过几日要远行到那清源山入归一门中修行,只是放心不下家中父母。
故想要道友替我看顾一时,如有那山中妖邪来犯,也不叫道友阵前搏杀,只需前去山中寻我示警便可。
待我在门中站稳了跟脚,再接了父母同去。
作为报答,届时我定会在门中设法为你求取鬼修之法。
早先黄敬虽为山神,眼中所见陈茅却总有种雾里看花的模糊感觉,初看就是一个寻常少年,越细看越觉得其人神秘非凡,以后成就定是不可限量。
这才决定舍弃神位,鞍前马后跟随陈茅。这时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
当下拱手拜道:黄敬领老爷法旨,定不负所托。’
‘甚好,你且去吧’陈茅道
黄敬再拜,将身复又化作白气附身在木偶上。
待黄敬归去,陈茅便复打坐入定炼精化气,修炼不停。
陈茅在家中住了几日,将着之前剩下的药材取了补气补血的山参和茯苓并着黄精之类的捣碎,按着君臣佐使用蜂蜜调配好,制成豆大药丸几百粒取名人参养荣丹,瓷瓶装了交给父母。
叮嘱二老按时服用,有病治病无病亦可延年。
估摸着和应是子相约的时日近了,便简单收拾了衣物,带了银票,用过早饭,辞别父母家人,往那清源山方向寻去。
距离约定之期还有几日,所以陈茅也不着急,宿水行山,登州过府,一路向南慢慢行来。
这一日天晚,陈茅不欲夜间赶路,便寻了个村庄,见着一家房舍有烛光透出,上前敲门言明自己乃是欲往益州清源山地界访亲的路人,因着天黑路远,想叨扰借宿一晚。
主人家是一对年老的夫妇,面目慈蔼,很是好客。虽然家贫但也是竭力整治了几个饭菜,算是盛情款待了陈茅。
饭间闲聊,陈茅得知老人家育有一子,只是让官府强征去服了瑶役,是以膝下无人服侍,只得两人风烛残年之躯强自挣扎过活,日子甚是艰难。
陈茅闻之也是伤感不已,如此情况实在让人可怜。在包袱里摸出了二十两银子要给两个老人。
二老如何肯收,推说就算是付着食宿费用也用不了这么多钱,陈茅道这只是自家一点心意,务必收了。
强给了二老才收了,两个老人心里明白,这是遇到了好心的善人,顾着自己颜面,变通的要帮扶救济,只感激的两个老人就要磕头拜谢。
陈茅赶忙给止住了,自己赠些许银子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何当的起两个老人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小子了。
两个老人给陈茅精心收拾了房舍,备好水盆,便自去睡了。陈茅连日行路,一身风尘,此时就着清水洗了脸和手脚,也不解衣,只是坐在床上打坐行气。
这段日子他一直勤修不缀,此时体内真气盈满,周身劲力生生不息,就差一丝便可筑基成功。
不过他修炼的乃是天元丹法,此法练神起手无为而修,以道悟道执中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