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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积云

早晨的浓雾总是让人有些疲倦。

那种朦胧而又未知的感觉,让人不禁想要爬回床去继续刚才的美梦,或是从上一个噩梦中脱离出来,想在下一个梦里获得一些虚幻的美好。

今天是1839年3月30号。克莱尔·亚勒门从看着店里的男孩后面抱出一摞包裹,随后把他们一个个得摆在货柜上。这些是昨天晚上从冶炼厂里送来的结晶,等着顾客们用敲起来清脆悦耳的钱币把他们都换走。不一会,老板从楼上下来了。

“亚勒门先生起这么早呀。”

“对,我等会就回去,在你这里借住了一晚上也是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

“我等会带几块结晶走,钱等我回去之后就给您。”

“好嘞。”

亚勒门昨天晚上跑到这家位于克法王国城市艾昂德德奎尔街的小商店借住了一晚。这个小店只有老板杰西卡·凡和他的儿子弗兰克打理。他跟老板说是自己去做生意,结果和别人打牌玩的太晚了,结果路上又被人抢了,他就想在这个小店里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走。他之前和这位老板做过几次生意,知道这个老板挺善良的,应该不会拒绝他。果不其然,老板也答应了,还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

其实,亚勒门当时是从疯人院逃出来的。他的记忆就只到自己第一次出海就遭遇了海盗的事情,后面就莫名其妙地到了疯人院。自己被诊断为“急性躁狂症”。在后面目睹了其他人被治疗的过程后,亚勒门决定逃跑。他依靠自己的力量逃了出去,但是后面被一大堆人追捕。而且,他在逃跑过程中秘密地目睹了恐怖连环杀手“血十字开膛手”行凶的情景。后面,他也是终于找到了这家刚关门的小店并躲了进去。

在老板眼里,这个体格精壮,五官端正的19岁年轻人最大的特点是做事干练,有时候却也总是保持沉默。

他和亚勒门也聊过几次,大致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他有一位长得很漂亮,性格又很温柔妹妹,一位慈爱的母亲,一个严厉又可靠的父亲。而当亚勒门每次说起他妹妹和父亲时,眼睛里却总是闪着一种悲伤的光。

拿了几块结晶后,亚勒门直接从后门离开了商店。

为了避免麻烦,他就在小路里走,避免被人发现。

他拐过一个拐角,一个人突然蹿了出来。

“嗖嗖——”好像有什么东西向着亚勒门飞来。

亚勒门看见是三枚三角形的飞镖。他直接后退一步躲在了墙边。三枚飞镖有两枚打在了墙上,而一枚擦着墙壁飞到了远处。

亚勒门就一直躲在墙边。一种暗红色的火焰默默地从他的指尖往他的手臂上流动。火焰掠过的皮肤已经没有了人类的特征,而是长出了一种暗红色的鳞片。而鳞片的缝隙里还在向外散发着暗红色的火焰。火焰顺着他的左臂直接往他的脸上流动。他的右半边脸皮肤也变成了坚硬的龙鳞,额头上也长出了黑色的龙角。右眼的圆形瞳孔也变成了如同蜥蜴一般的细长样。

“烁煌·不死鸟!”他发射出了一只火鸟,直接朝着那个人胸口飞去。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立马掏出一枚寒玉结晶在手里捏碎。

“寒玉·冰之女!”那人将双手往下一挥,一个巨大的箱子顺着他的脚下向亚勒门袭来,还在移动之中阻挡了飞来的火鸟。而亚勒门也顺势向后躲闪。那到这个左右开门的箱子却仿佛有生命一样跟随着亚勒门的脚步不断前进,想要把亚勒门吞进肚里。

而亚勒门对这一招再熟悉不过了,朝向那个箱子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冰刺,如果要是被关了进去,他一定会被扎成蜂窝。

“尘骨·岩之壁!”亚勒门左臂捶地,他脚下顿时升起了一道土墙。而那道移动的冰墙也汇聚起来紧紧得围绕在土墙周围。他顺势从土墙上跳下,在脚触地的一刹那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红色的结晶猛摔在地上。

“烁煌·炎瀑九天!”

一道由火焰组成的流瀑直接从结晶迸发出来。

亚勒门正准备逃跑,一个蒙面人正站在他背后,正拿着一把枪什么东西正指着他。

那个黑洞洞的口子就对着他的额头,他顿时感觉背后发凉。

“寒玉·激流之刃!”

这时,那个面具人利用冰刃的斩击躲避了炎流的伤害,追了过来。

“哼,还想跑!”那个男人说,语气里有一种嘲讽。

突然,那个男人就直接倒地。亚勒门向后看去,那个男人的面具被打碎了,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圆孔,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向外射出,直接一命呜呼了。

是那个蒙面人打死了那个追杀亚勒门的男人。

“你……”蒙面人本还想对亚勒门说什么,直接就被亚勒门一脚横扫踢倒在地。

“是我,你注意!是我!”倒在地上的蒙面人说。

“耶格尔先生?”

“是我,我来救你了。”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现在才到?”

“你出海后没几天我就和贝利卡出去了,昨天晚上刚回来,然后我才从信上知道老科尔把你送进疯人院了。他这人也是老糊涂了。”

“无所谓了,反正在我还有清醒意识的情况下我倒是没受什么苦。只不过那里的食物真的太难吃了。”

“那个家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从那里逃出来了,而且,我还遇到开膛手了。那个血十字开膛手。”

“他没看见你吧。”

“他要是看到我估计我也活不了了。”

“你的脸……”

“我脸怎么了?——诶,我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我没去哪,我好像就待在疯人院里。至少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一直待在那里。”

“你惹上事了。”

“啊?”

“回去说,这个事很重要,恐怕我们很快就得启程了。”

回到耶格尔的住所后,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女孩。

“你是谁呀?”耶格尔问。

“她是斯卡蒂,是我亲戚家的女儿,她最近一直都在我那里做事,我后面觉得还是让她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你好,小姐,我是亚勒门。”

“现在先别说这个了。你跟我进屋。”耶格尔把亚勒门拉进了书房。

“我惹上什么事了?我还从来没看你这么紧张过。”

“你什么时候被植入的龙之血?”

“我身上有龙之血?”

“你身上的不是龙之血,是龙魂。”

“什么是龙魂?”

“龙魂是一种比龙之血要更高级的东西。他们时常混在龙之血里,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发现这些东西有什么区别,但是我有这个东西。”

耶格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镶嵌着橙色水晶的戒指,戒指在贴在亚勒门的皮肤上就发光了。

“这是其中一种鉴定方法。而如果出现了像你那样的龙体化,那也可以完全确定你身上的就是龙魂。”耶格尔说。

“说到底应该也没有太大区别了。不就是身上多了一点不太一样的部分。要是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上帝选中了我,不然我早就是尸体了。”亚勒门说。

“不,不是这样,这样的龙魂一共有九块。当九块结晶组合在一起后,龙就会复活。400年前的灾难恐怕又得重现了。”

“那怎么办?”

“我们得去找一位老者,他能帮我们处理这个事情。就是教你结晶术的戈尔多先生。”

“他还知道这件事呢。说起来他,我觉得那个老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呢。他做的煎蛋饼也是相当好吃。”

“反正,我们明天就坐史蒂芬号去那边吧。老师现在应该就在切尔克那里,我们去找他。他会把情况告诉我们的。而且我们顺便还得参加一次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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