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俊俏公子闻言掩口轻笑,竟让朱定邦生出了惊艳之感,不自觉的便有些痴了。
俊俏公子见状言道:“兄台,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咳……吭……”朱定邦急忙将眼光转向别处,以掩饰尴尬,道:“兄台可是要走吗?”
“是的,小弟家中有些急事,今日不便在此逗留,便不打搅兄台雅兴了,告辞!”
说着俊俏公子拱了拱手,便要从朱定邦身旁走过。
“哎,贤弟等一下!”朱定邦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眼见俊俏公子要走,竟鬼使神差的叫住俊俏公子,“不知兄台要往何处去?”
俊俏公子闻言转过身来,道:“小弟的家就在这坊中东北方向,自是要往那里去。”
朱定邦听了哈哈大笑,道:“贤弟别急着走,为兄的家也在那个方向,我今日身体确有不适,也不想在此逗留了,这夜深人静的颇不安宁,你我二人不妨同行,如何?”
朱定邦说完见俊俏公子没有反对,便亲热的勾起俊俏公子的肩膀,笑道:“咱们兄弟二人一见如故,为兄且先送你回去,算认个家门,日后也好约贤弟出来喝酒!”
俊俏公子被朱定邦搂住之后,眉头不由一颦,心头有些不适,却不好当面提出来,只好先任由朱定邦搂着。
于是两人就这般勾肩搭背的出了迎春阁,在俊俏公子的指引下,向坊市的东北方向渐行渐远,一盏茶的功夫后,来到一片占地广阔的高门大院。
由于俊俏公子的刻意指引,两人此时来的乃是宅院的后门,朱定邦虽然看着这宅院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这是哪家,便也不再多想,道:“贤弟,你可是瞒得为兄好苦,你家这场面如此阔绰,为兄怕是有些高攀不起啊!”
“贤兄哪里的话,朋友之间讲究的是情义,与贫富何干?贤兄不要在意这些。”
俊俏公子见到了家门,不着痕迹的摆脱朱定邦的勾扯,又道:“不过小弟今日确有急事,便不多与贤兄客套,这便回了。”
说着轻轻一纵身,“唰”的一下纵上一丈高的院墙,不想这时院内竟然有人,见到俊俏公子便言道:“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快快下来,老爷方才已差人来传你,我勉强抵挡回去,小姐您最好还是去老爷那里一趟,免得他怀疑。”
“小姐?”朱定邦闻言惊愕抬头,与墙上的俊俏公子隔空相望,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这俊俏公子见状尴尬一笑,也不好再解释,一纵身便跳入院内不见,但朱定邦再望着这高门大院却不禁怔了怔,嘴里嘟囔道:“小姐?宅院?等等,莫非……”
朱定邦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拔腿便绕着院墙向宅院的正门狂奔而去,等朱定邦气喘吁吁的望见这宅院正门大匾上的高府二字之时,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之状。
再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脸色不由古怪起来,低声嘟囔道:“那日我见那高员外相貌古怪,又听他轻易许诺要将高小姐嫁给我,本以为那高小姐必是相貌随他爹,有些恨嫁,不想今日一见竟然美若天仙一般,老朱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德,竟有幸能娶到这样的美娇娘,只是……高员外那老倌看着年近古稀,这高小姐却是豆蔻韶华,莫不是那梨花……压了海棠。”
想及此朱定邦嘿嘿一阵偷笑,又道:“这老倌……倒也是好艳福!”
话落,朱定邦也不在这高府门前多逗留,摇摇晃晃的向着自家宅院行去。
自此之后,朱定邦再没去过那迎春阁,一来是高小姐那日以男装出现,着实惊艳住了朱定邦,二是虽不知那高小姐为何女扮男装去了那迎春阁,但若是总与那高小姐在迎春阁那等地方相见,日后挑破身份怕是容易搅黄了婚事,那他老朱可就追悔莫及了。
也因这般缘由,朱定邦便也不知,那迎春阁在龙族脱困当日,竟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再未开门迎客,这件奇事也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一份谈资。
咱们再说回师徒二人,到底是修行中人,休息一夜之后疲劳顿消。
晨光刚起,这云霄院内便有了生气,念玲珑乖巧的早早起来,洒扫庭院,收拾家务,待听到师徒二人房门内有动静,便赶忙去备下洗漱器具,送入房中,让师徒二人好是享受了一番。
这之后又出了门,不知从哪里弄来些瓜果蔬菜,开灶烧了些斋饭,供师徒二人享用,度一凡不禁赞叹道:“为师收了这么多莽徒,都不及念姑娘乖巧,直至今日才享了清福,也真是不容易。
念玲珑闻言掩口轻笑,也知晓师徒二人不愿人叫他们圣师,便心思玲珑的言道:“老爷您满意就好,日后这闲事杂事便由我来安排好了。”
度一凡闻言哈哈大笑,心中很是畅快。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喧哗,有人高声喝问:“说,是谁让你们安排旁人住进这云霄院的,我不是早传过话,这云霄院我有用处,不许旁人进入,你们拿我的话当是耳旁风吗?”
“这这这……二皇子勿恼,”一名家臣打扮的男子跪倒在云霄院前,一个劲地磕头叨扰,“小臣也是刚接到上面传话,说这云霄院内住进了人,谁安排的没说,住进来的是谁也没说,只是让我们好生伺候着,说是贵客。”
二皇子闻言一横眉,傲气十足的言道:“我不管,你且进去,将那些住进来的家伙给我通通轰走,这云霄院我今日就要用。”
家臣打扮的男子闻言一个劲地抹额头冒出的冷汗,一脸为难的言道:“二皇子,小臣万万不敢如此行事,在这皇城之内小臣便像那蚍蜉一般微弱,哪里敢这般得罪贵客?”
二皇子闻言怒气更盛,抬手便要掌嘴,不想冷不丁的传来一道声音,道:“这宅院乃是一个叫金鹰的人安排的,你若真有本事,不妨去找他算账。”
“金……”二皇子闻言便向声音传来处望去,见是一个打扮寻常的小道士在院墙上喊话,便欲口出狂言。
但刚说出“金”之一字,便自哑口难言,心中生出些许惧怕,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冲墙上的江流儿嗫嚅问道:“是……金鹰叔父安排你们住进来的?”
“正是!”江流儿眉飞色舞的点了点头,接着面带一点嘲讽的言道:“怎么?你不去找你叔父算账吗?”
“算……算什么账?”二皇子闻言涨红了脸,强言道:“本皇子大人大量,这云霄院便让与你们使用了,这便走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不想江流儿猛地纵身过来,拉住二皇子的肩膀言道:“哎,你怎么如此轻易就怂了,这可不像方才的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