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越接近真相，越扑朔迷离。
兰宅的人像往常一样各自在岗位上忙碌着，兰雅萱回到房间，脑中思考着，猜不出，想不透。
谭以翔今天给出的解释或多或少还是干扰到了她。
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让兰雅萱不得不陷入自我怀疑中，怀疑自己做人的失败。
如果不是自己太失败，又怎会树敌那么多。
思维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心绪已然乱了，暗自叹气，睡也睡不着。
清脆地敲门声响起。
沈曼怡端了一杯牛奶进来，慈爱地笑着，“萱儿，牛奶。”
兰雅萱微笑着接过，“谢谢妈。”
沈曼怡看着喝着牛奶的女儿，脸上染上愧疚之色，“这些年妈妈真是亏欠你太多，就连最基本的，你每天睡前必喝的牛奶也没有为你准备过几回。”
听出沈曼怡言语间的内疚，兰雅萱懂事地宽慰，“妈，这些小事您不必挂在心上。”
母女俩又拉了一些家常。
沈曼怡走后，兰雅萱这才闭上眼准备睡觉。
母亲近来的态度转变不少，不想深究其中缘由，就当是母亲对自己的疼爱吧。
翌日。
医院，会议室。
“白院长，这是我们的收购合同。相信贵医院在申氏集团的领导下，业绩会有显著提升，并且收购后您依然出任院长一职。”身穿职业套装的美女秘书边说边递给院长合同书。
白院长戴上眼镜仔细看了合同条款，“虽然前期我们双方就此次收购准备了许多，也对接的很详细，但就我个人来看，我始终不明白，申氏集团旗下的圣迈医院是全国屈指可数的高端医院，既然已经有这样一家医院，那为何一定要收购我这家不上不下的普通医院呢？”
一直没说话的申羽义淡淡开口，“收购贵医院是申氏今年的计划之一，理由就是每个企业都希望看到可观的年盈利。”
“白某不才，可否请申副总讲详细些。”
“很简单，贵医院的主治业务水平在全国也能排的上名，且和圣迈医院并不冲突。”言简意赅，申羽义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这次的收购任务他势在必得。
白院长笑呵呵地一边夸着申羽义的年轻有为，一边赞美着申氏集团，但没有立马答应，“关于员工安置的问题我还想再商讨一下，可否容我几天时间？”
为医院争取时间，也是想多为自己和员工谋取福利。
申羽义惜字如金，直接下最后通牒，“三天。”而后十分笃定地又说，“三天后，我相信我们会在这里正式签约。”
“申副总这么自信。”白院长看着申羽义，依旧一副笑呵的面孔。
申羽义直视白院长，不语，神情仿佛在说，“你说呢？”
白院长敛了笑意，“我很欣赏申副总的胆识。”
申羽义：“谢谢。”
话谈到这里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三天的时间足够考虑和商讨，一切静等三天后。
起身，双方友好握手。
申羽义：“那我就等白院长的好消息。”
申羽义走在前，美女秘书跟在后。
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着申羽义颀长完美的身材，英俊的长相，冰冷高贵的气质，强大的气场，使得申羽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引来女性的倾慕，男性的崇拜。
黑眸一闪，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
医院停车场。
兰雅萱坐回车里，满脑都是刚才医生的话。
“你的情况很复杂，初步判断是体内某种元素摄入过多引起的中毒，您仔细回想近年的饮食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停车场的黑色劳斯莱斯中，申羽义坐在后座目光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红色法拉利。
司机、秘书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很奇怪接下来还有会议，时间还很赶，向来守时的申副总为什么不让开车，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前方不远的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终究还是挂念，申羽义很想知道兰雅萱为什么独自出现在医院。以她的性格，小病小伤绝不会来医院，更何况兰家也是有私人医生的。
申羽义不敢再想下去，越是胡思乱想，就越是心绪不宁。
就这样坐在车里默默地看着，直到兰雅萱开车离开才吩咐司机回公司，惹得司机、秘书满肚子的疑惑又不敢问出口。
兰雅萱接到谭以翔的电话后就开车前往北街来到秘密地点，推开门看到的一幕正是谭以翔飞镖出手，正中红心。
谭以翔听见声音转过身，头向镖盘方向歪了一下示意，饶有兴趣的对兰雅萱，“来一把试试手感。”
兰雅萱也不扭捏，顺手接过飞镖，瞄准，投射，正中方才谭以翔射在红心处的那支飞镖上，飞镖受力落地。
谭以翔挑了挑眉，笑着对兰雅萱竖起了大拇指。
简单的娱乐，二人都没有忘记今天的正事。
谭以翔将笔记本电脑挪向兰雅萱，“原来前几天被你抓到逃跑的女佣也是暗天的人。她四年前进入兰宅，表面上不做接触你的工作，实际将你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每周的休息日都会和这个人接头。”
兰雅萱看着照片上的琴凌和一个压低帽檐带着口罩的高大男子说着什么，表情像极了在汇报工作。
“这个男人是谁？”兰雅萱指着屏幕上的高大男子发问。
“穆宇，暗天头目的得力助手。”谭以翔趁机贴近兰雅萱，回答。
“虽说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但介于灰色地带的人往往就会被大众归结于坏人一类。暗天的人深谙其中道理所以行事就神秘兮兮的，而谭门对他们而言绝对在不受欢迎的名单里，明知道和他们的冲突那样大却还是整日抛头露面，你们就真的不怕哪天他们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兰雅萱隔离开谭以翔，挪隅道。
谭以翔冷哼声，“我们光明正大的代表着正义方，还会怕他个反派不成，而且暗天可不是介于灰色地带，他们是彻头彻尾的黑。”
对于谭以翔的气愤，兰雅萱噗之以鼻，清冷开口，“我比较关心他们的动机。”
“依我看来就是暗天的头目垂涎你的美色，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清亮的男声带着特有的痞气味道，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更是故作迷离地望着兰雅萱。
冷眼扫过，谭以翔立时收起做作的迷离小眼神，说话的态度却是不卑不亢，“真的，我以男人的强大直觉发誓，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要忘了，暗天底下的人也是色胚，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兰雅萱瞥了一眼谭以翔。得，绕来绕去的还是没绕过这一趴，还男人的强大直觉，有可信度吗。
不过…如果真是中毒，那会不会也是暗天暗中搞得鬼。
但兰雅萱不打算将中毒之事告诉任何人。
“唉…唉…雅萱大美女。”碰触着兰雅萱手臂将对方的思绪拉回。
旁边有这么个颜值爆表，身材一级棒，极受欢迎的完美男人在还能溜号，谭以翔对兰雅萱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还有事吗？”兰雅萱不知道谭以翔暗自臭屁的小心思，表情语气仍旧没有波澜。
“我只是想你这四年的生活真是可怕，天天有人在暗中窥视你，可能你一天上几遍厕所都被人铭记于心，真够变态。”说到这谭以翔恶寒地甩甩头。
“那你说在国外的两年有没有人窥视我？”兰雅萱的声音很轻。
“有，不止窥视你，也窥视我。”谭以翔的声音也跟着不由自主地轻下来。
还是说不通。
兰雅萱忍不住蹙眉。
谭以翔：“怎么？”
“我真的怀疑不只是暗天，一定还有其他人，只是各自的动机不一样。”兰雅萱又一次说出心中一直纠结的想法。
谭以翔：“那我换个思路调查。”
兰雅萱：“不用，你只管暗天就好，另一边我来。”
谭以翔看着兰雅萱清澈灵动的眼眸，了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