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闫毅就找到了孟若惜,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前面,孟若惜依然没有告诉他,看了看她的准考证,确实是她的照片,名字也对,只是考场和座位的信息换了。
孟若惜从他手中抢回了自己的准考证,挑了下眉毛,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闫毅点了点头,问道:“嗯,之前看你的准考证不是在楼下三考场吗?怎么换到跟我一个考场了,还离我那么近?”
孟若惜将准考证拿在手中甩了两下,又递到了闫毅的面前,说道:“再看看。”
闫毅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接过她手中的准考证,猛一看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张准考证,一样的人,一样的名字,一样的……。
不对,闫毅发现了问题,考场变了,座位号也变了,跟他两天前看到的一样,“三考场25号”,闫毅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使劲揉了揉眼,再看的时候还是“三考场25号”,用手擦了擦,不是刚刚写上去的。
闫毅脸上写满了不可思异,说道:“这怎么……你……。”
孟若惜再一次从闫毅的手中接过了准考证,淡然一笑,说道:“一点点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我以为你应该懂的,相不通?”
听到孟若惜说到小手段,闫毅若有所悟,“哦”了一声,说道:“那原来坐在我前面的人呢,没听说过高考还有临时换考场座位的啊。”
“想知道?”
“嗯!”
“等你去山上找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孟若惜嘻嘻一笑,一蹦一跳地走了,跑出去几步之后,见闫毅没有跟上来,回头叫醒了站在原地发呆的闫毅。
闫毅确实正在发呆,心里面想着:“等我上山?看来她还是没死心啊,但是老妈也交代了,不能加入那些宗派,他们青玄观应该算是宗派吧。”
听到孟若惜叫自己,闫毅回过神来,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孟若惜脚步轻盈,甩着胳膊,走起路来一踮一踮的,嘴里还哼着歌,不时还看闫毅一下,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被其他的考生看到,还以为她考得有多好呢。
闫毅有几次都想要开口,跟她说自己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但他实在是没办法答应她的邀请,如果说只是上山看看的话,他可以做到,但如果对他抱太大期望的话,那他可能就要让她失望了。
孟若惜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停了一下,面对面站到了闫毅的向前,撅了下嘴,说道:“你这个白痴,能不能不要煞风景,好不容易有点成就感,让你一下子给搞没了,没意思,哼!”
说完,孟若惜头也不回地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孟若惜确实是有点生气,她其实也知道,这么做也不可能改变闫毅要去三桥学院的事实,但她就是想努力一下,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可能,但就是想试一试,就像她找闫毅一样,明知道不是她要找的人,但她就是想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放弃。
而闫毅则更加莫名其妙,又一次呆在了原地,在搞定女人这件事上,他明显是没有什么经验的。闫毅想着:“我还没说话呢,怎么是我煞风景了,再说了,就算你猜出来了,我也是为你好啊,怎么好像是我的错了呢,不说我白痴,我看她才是……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男人啊,或者说大部分男人,在跟女性相处的时候,通常是以解决问题的思路来看问题,而女性则更多是以感性。
很不巧,闫毅恰巧就是那大部分男人中的一个,而这也是闫毅第一次因为这种问题而不知所措。当然,并不是说闫毅之前没有这种大煞风景的时候,只是以前就算是遇到了,他也不会在乎,但这次不同,孟若惜恰恰是他在乎的人。
闫毅追了上去,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毛病,却还是追上去道歉,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孟若惜却更生气了,说他的道歉不真诚,直到打完饭,坐下来之后,孟若惜的脸色才略有好转。
吃过饭之后,大部分学生都回了宿舍,而闫毅在学校也是有宿舍的,本来也是打算回宿舍休息一会儿的,准备往宿舍走的时候,他想起来孟若惜在学校并没有宿舍,问她中午要去哪里休息的时候,孟若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休息,而且考试对她来说,也并不是很重要,如果闫毅需要休息的话就自己回宿舍就行,不用管她。
听到她说不休息,闫毅也就不好说自己去休息了,毕竟爱面子,也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
闫毅还拍着胸脯对孟若惜说:“那我也不回宿舍了,我也不是很困,这两天我妈教了我一些呼吸吐纳之法,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功效,但精力倒是很充沛。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哎,学校里你还没怎么逛过吧,我带你去逛逛,现在我带你逛逛我们学校,等以后去看你的时候,你带我逛逛你们苍岩山。”
孟若惜被闫毅闫毅逗得笑出了声,说道:“这两天高考呢,学校里很多地方都封了,现在带我逛,早干嘛去了,现在说带我逛,太不诚心了。”
闫毅摸着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被孟若惜看到,她笑得更是花枝乱颤。
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闫毅想到了一个去处,那就是隔壁的冀北大学,他一直想抽个时间去一趟,却因为最近的学习太紧张,没有时间过去,现在,离下午的考试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在大学里逛一圈了。
跟孟若惜说了之后,孟若惜点头表示同意,她其实也能猜透闫毅的心思,只是没有说破而已,在这方面,女人就比男人强得何止千倍万倍。
这一次闫毅没有翻墙头,而是正大光明地从校门口走了出去,在门口聚了不少的学生家长,不过没有闫欣和徐氏夫妇,之前商量过的,他在学校宿舍休息一会儿就行,中午不用管他,晚上接他回家就行。
十几分钟后,闫毅和孟若惜已经走在了冀北大学的校园里,看着三三两两地走在学校里的学生,感受午后校园的静谧,闫毅感慨地说道:“若惜,你说上大学是什么感觉呢,我以前来的时候,觉得他们真自在,不用上晚自习,学习也不用那么刻苦,考六十分就行,人与人也没有那么多的竟争,整天就是谈谈恋爱,打打蓝球,想想就让人心生向往。”
孟若惜笑了笑,说道:“如果可以那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只是你觉得可能吗?”
闫毅抬眼在校园里看了一圈,依然是那么得美丽轻松,说道:“难道不是吗,你看啊,他们虽然已经放假了,但学校里的人还是挺多的,看着都很轻松啊,你看那边,那边,看他们多自在啊?”说着,闫毅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对看似情侣的人和远处操场上打蓝球的人。
“到了,”孟若惜没有理会闫毅,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面前的一栋楼。
“什么到了?”闫毅顺着孟若惜手指的方向看去,楼门口上写着几个大字“物理实验楼”,正是闫毅被人扔下的那栋楼。看到眼前的物理实验楼,闫毅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逛大学校园放松一下是一方面,故地重游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如果大学真的是你说的那么美好的话,你就不会被人从楼上扔下来了,”孟若惜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说了起来,虽然她也没有上过大学,但她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江湖险恶,不可能是谈谈恋爱、打打蓝球就能轻松应对的,“你说是不是呢,况且,你看到的也只是表象,也只能看到大学生轻松的一面,至于人家背后的辛酸和努力你却很难看到,道理很简单,相信我不说你也懂。”
闫毅其实也只是想找个轻松的话题而已,两个人在校园里走,总不能一直压马路不说话吧,想想就挺让人尴尬的,却没想到现在的她反而认真了起来,她说的那些个大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呢,苦笑一声,没有继续“大学生活好不好”的话题,转而看向面前的实验楼,看着孟若惜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的。”
这次孟若惜没搭理他,白了闫毅一眼,让他自己体会,转身向楼实验楼的门口走去。
走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是锁着的,闫毅贴在玻璃门上向里面看了看,回忆了一下当时追那个人时的场景。
正当闫毅陷入回忆的时候,他看到孟若惜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跟他隔着玻璃面对面互相看着彼此。
看着眼前的孟若惜,闫毅的目光有些呆滞,细细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一颤一颤地,粉红的脸颊上漾着一丝笑意,闫毅心里想的是,“如果没有玻璃的话该多好”。
闫毅想多看一会儿,孟若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做了个鬼脸,退后了一步,而后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闫毅“哦”了一声,也没问她是怎么打开的锁,跟在她身后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