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希望你告诉我实情。”王勇不可辨驳地道。
“咳咳，我说那瓶是Vc……我想你也不会信……是吧？”
王勇看着我，不说话，他在等我说。
我坐起来抓住王勇的手，“这件事真的不能传出去，传出去我就完了，真的完了，你帮我保密好不好？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来干什么，但你一定是大人物对吧？你这样的大人物一定不会为难我这么小的弱小者对吧……”
“你先说。”
我身体的所有细胞都没想出能敷衍过去的解释，沉默良久，我道：“我的症状……符合延迟性心因性反应。”
“说地球语言。”
“创伤后应激障碍。”我说，“不服药感情会比较冷淡，容易发怒，容易激动，发病时如果有人靠近会有攻击行为——这是潜意识自卫，真的，如果不接触就不会攻击的，真的！很温和很无害的……一种……情绪状态？……”
情绪状态？当然不是，精神疾病。
王勇看着我，默然。
我害怕这样的默然。
“我都说了……看在我认罪态度好的份上，帮我保密？你帮我保密，我就把赌约取消，你就不用做我仆人了，怎么样很划算吧？考虑考虑？”我看着王勇眼睛，渴求他，“你会帮我保密吧？就当可怜可怜我……”
“别说了！”王勇的胸口起伏很大，“我会帮你保密！你别说了！别说了……”
他忽然靠过来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喃喃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敢妄动，让他抱着，许久后轻轻拍一下他的背道：“你帮我保密就好了。”
王勇意识到自己激动了，放开我，扶我睡下，“你休息吧，还要不要喝水？”
我点头，心中盘算着这是什么情况。
王勇又倒一杯水喂我喝了，从抽屉里给我拿出内衣，搓了毛巾背着身子递给我，“你自己换一下吧，有力气么？”
我乖乖擦身换了。
“睡吧，好好睡一觉，我小时候怕鬼，娘说怕就闭上眼睛睡觉，睡一觉起来天就亮了，天亮了，鬼就走了。”
“好……谢谢，你也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等你睡着。”王勇给我掖被子，“怪我不好，是我叫你去见那个人渣，如果不是我……”
我明白了，王勇以为是他害的，所以他在愧疚，我随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唐副主任抱住我的时候我真的吓着了，他的口气喷在我耳朵后面，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又死了一遍一样……其实我的情况很稳定，你也看到了，不影响工作不影响生活的，只要不受很大很大的刺激不会发作的，所以你不要把我当做特殊人群好不好？更不要愧疚……”
其实不关他什么事，病在这里，压力大了就会犯的。
但他的内疚，或许我可以利用一下。
我知道利用别人的愧意有点无耻，我现在说的话也各种有心机到无耻的地步，但我真的不能让这事传出去。
……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的时候王勇依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的手伸进被窝里握着我的手。
经历、见闻和性情早已使我不相信任何人。
我看着他的疲惫侧脸，不知为何，我忽然相信他不会说出去。
……………………………………
我抽回手的动作让王勇醒了。
“大小姐您醒了？”王勇睁开眼睛道。
我坐起来道：“你怎么一直在这，赶紧去睡会吧。”
“今天是个好天气。”他站起身，一个华丽的旋转，将两套衣服架在胳膊上展示给我看，“为您准备了两套衣服，大小姐您要穿哪一套？鲜艳的红色适合搭配今天的好天气；咖啡色的排扣外套可以彰显您的专业和睿智。”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周围一切如昨，我应该没穿越，所以，“我自己来行了。”
王勇单膝跪下：“怎么不使唤我了？赌约还是作数的my，lord。”
“噗……”我很拼命地想冷傲一点，但忍不住捂嘴笑了，“别玩了，呵呵……谢谢……”介于目前复杂的情况我可不敢使唤他。
“放弃？畏首畏尾可不像我的主人，我还是喜欢看你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说过我得意的样子像足了恶魔。”我笑。
“是，十足的小恶魔。让我欲罢不能my，lord。”
“嗯……我还没刷牙呢……”
“是，大小姐，请允许我先行退下。”
等我刷牙洗脸收拾妥当，王勇从外面回来了，执事一样一只手放在胸前行礼道：“大小姐，早餐为您准备了吮指蛋香超薄碎蔬铁板Q饼加麦香脆饼，特调墨西哥辣椒烩酱，搭配秉承万年工艺酿造的田园至尊榛果白茶。”
秉承万年工艺酿造的田园至尊榛果白茶？什么东西？
我重新正常运作的大脑处理了一下目前的信息：“……你是说你买了煎饼果子多放辣子，外加豆浆？”
“大小姐真聪明。”
我们相视而笑，都很开心。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流转。
“奇怪，你的眼轮匝肌和眼眶好像收缩了。”我注意到王勇的不对劲。
“什么意思我的主人？”
“没什么，没什么。我看错了。”
当看着有“性”趣的人，人的眼轮匝肌和眼眶会收缩。
“先把田园至尊榛果白茶给我戳开。”这豆浆吸管！怎么插不进去？！
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低下了，手无意识地摸着脖子后面。
当我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我把我自己吓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