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师尊他……”
“鸣钟,礼乐,奏大典!国师薨了……”
“……”
司辰听闻这话时,已然吓得坐在了一旁,怎会,怎会如此?
昨日方才好好的,他还与师尊谈了些闲话,一起站在窗前,瞧着屋外木槿花开花落……
这才过了一夜,仅仅只过了一夜,师尊他便,不,这绝无可能!
司辰并不信丞相所言,兀自上前伸手探了探雪轻灵闭口,无气!
忽而注意到躺在师尊旁边的女子,这女子黛眼如话,面目皎洁,一袭白衣拖曳,犹如九天织女般的面容。
司辰忽然想起昨日师尊与他说的,他在等一故人,等了几百年之久,却仍不见故人归,他说,倘若再不来,他便等不到了……
“师尊……”
到了这般时候,司辰方才明白师尊所谓的等不到是为何,大限将至,倘若故人不来,便真的等不到了。
司辰泪雨欲下,震痛心脉,师尊他竟就此离去,为何,为何啊?
丞相李进瞧着司辰这般模样,方才明白彼时说的话,司辰大人并未听进去,可……
丞相无法,此事太过重大,须得立时禀告皇帝陛下,且此事暂不宜昭告天下。
如今南荒兵上,这消息倘若穿了出去,怕是北国这几百年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天下动荡不安,群起征兵,黎民将陷入火热之中,不可,绝不可!
这般想着,李进便掩门而去,徒留司辰一人跪在床前,悲痛不已。
反倒是在皇城某处的羽灵子,他抬头看了看天幕,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晚会有大雪忽骤。
现在已是二月天了,理应到了冬末春初,可竟还会有这般异象,罢了,他本就不该擦手凡间之事。
倒是天大亮都还未起身的花凌,此刻的她依然拢在萧清君的怀中,酒还未醒呢。
萧清君瞧着怀中的少女,目光犹如七月的烈日一般,炽热深情。
只是时而望着窗户,目光悠长,这天罚终究是该来了,萧清君逗留房间太久,改变了许多命数。
这北国本就不该存在,却因为萧清君延长了数百年之久,是以,这北国千千万万黎民的性命全都放在了他一人之上。
也不知天帝会罚他多久……
而此时北师薨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北皇耳中,北皇听完后直接瘫坐在龙榻上。
想来国师是早就知道他命不久矣,这才没让太子拜于他门下,如今南荒集结兵马,不知何时便挥兵北上,这北国怕是要灭于他手中了。
“丞相,我北国历任多少年了?”
“陛下,以三百多年了……”
“是啊,三百多年了,南荒之外都不知更替了多少代君王,东夷西凉也不过百年之久,他是我北国将覆……”
“陛下!”
李进听到北皇这般,听得心惊胆颤,心中虽有不好的预想,但这话从天子口中说出,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请国师入天陵,小心些,别惊扰了百姓!”
“是!”
李进退了出去,心中多了些许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