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愈来愈多的毛贼,跟着尤金逃亡。一些怀有异心的小头头们,也各自寻路逃窜。
在多条大船上四处腾挪,寻找贼首的李玄,蓦地看到尤金乘船,带着一众小盗,脱离了船队,全力驶往岸边,沿途还留下一个个‘桩子’。
李玄见此,身影化虹,喷出肆虐的电光,火速追上了尤金,还顺路将‘钉子’拔除掉了。
尤金看着飞速逼近的霆光,心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他不甘心束手就擒,聚起全身真炁,使出自己的毕生绝学“暗流藏龙掌”。
这套功法深得太极阴阳变化之道,乃是一本顶级的炁功掌法,柔中带刚,阴极生阳,看似如暗流般的柔弱炁劲中藏着龙阳磅礴真力,着实威力无穷。
尤金当年凭借这套无上炁功,打下了快帆帮的偌大家业。他自诩纵横江湖十几年,什么样顶尖绝学没见过?
但像今天这般能喷出两百尺电蛇、操纵飞剑隔空取人性命的神仙术,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奋力拍出长达五十尺的雄浑掌力,击向那汹涌澎湃好似怒波的电流,毫无意外他的龙阳真炁也不能抵御这道惊闪。
尤金来不及说出遗言,就和满船的大盗们化为了齑粉。
接下来,快帆帮前中军船队所在的江面和右岸上霆光四闪,将试图逃跑或反抗的小贼们一个个扫落下来。
那边负责钳制后军的王月,也顺利击溃了被尤金留下来当炮灰的快帆帮四当家冯思水。
她还击败了因藏身江底,而错失最佳逃脱良机的三当家吴臣忠。他当时混在群贼中,试图从左岸逃跑时,被一柄秀气灵剑穿透身体致死。
这次战役在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后,接近收官了。除了人数在两百左右的无胆匪类得以逃脱,绝大多数的快帆帮成员都被或擒拿或灭掉了。
当场被击杀的贼寇约四百人,被俘虏的毛匪接近一千四百人。只是待到大战落幕,李玄一众人等也未曾见到,二当家程达和尤金幼子尤斌的身影。
因此李玄、牛众和一支混合队伍留下追寻逃犯,并清扫一部分沾上尸首血液的船。
而王月、灌县副千户张盛、蒋家护卫队队长沈冲和另外一支队伍,集合押解被俘虏的江贼,乘上剩下的船返回乐山县。
这时队伍中有一名充当小队队长的灌县士兵,赶来向李玄等人报告道:“李道长,我们在左岸布防时。
曾有几队人数不多的盗匪逃过了我们的追捕,其中有一伙,里面有几个衣着看上去颇为华贵的人,像是快帆帮的骨干成员。”
李玄听完,当即让王月他们继续行动,由牛众指挥搜寻工作,由他一人前去追捕那几个要犯。那名小队长带着他,一同前往贼人离开的位置。
到了目的地,李玄看着眼前清晰的草木倒伏的痕迹,示意那小队长可以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随后,电光如同火石般乍起,沿着多人行进留下的踪迹一路前行。
狂追了超过一盏茶的功夫,一身真炁耗尽、只能步行的李玄,遭遇了一个持拿沉重长刀的中年大汉。
那大汉见了李玄,对他说道:“李氏小贼,尤斌和程达在我们手上,你要想抓住他们,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我就将他们放掉。”
真炁耗尽的李玄为了求稳,只能答应他。大汉开口问道:“小贼,我要问了一句,你学得这一身本事,是为锄强扶弱?还是想名利双收?”
李玄回道:“贫道求的是:
弗为长生活,盟求不朽亡。
尘民歧斗断,镜世洽安昌。”
大汉听完只是冷笑,说了一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道士。我看你是为了诱拐良善少女吧?”
话声未落,他就举刀砍来,一式横扫千军从左劈来。
李玄以“左翼势”倚上下压,却惊诧地发现对方虽然年纪大了,力气却不小,重剑上传来的力量震的他手心发麻,他愈发小心地应对着。
两个人你来我往,激斗了一柱香的时间,却听到远处有女声传来,渐渐清晰起来。只听她喊道:“大伯快住手……”
中年大汉听了,用劲将李玄格开,气汹汹地退到远处,一双牛眼直瞪着李玄。
随着女声愈来愈近,李玄终于听了出来,这是徐思卿的声音。他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明智地不再上前厮杀。
随着徐思卿来到近前,她小脸气鼓鼓的质问中年大汉道:“大伯,你怎么答应我的?
怎么还和李道长打起来了,人家李道长也是一腔热血、为民除害,你怎么……”
徐大伯听到蒋思卿这般说,立马为自己辩解道:“我的好侄女,你看这小子一脸奸滑相,就不是个好人。他还一心为民?
我看他就是垂涎于你的美貌,欺负你天真无邪,找这个借口来诱拐你。可怜我的宝贝思卿,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我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徐思卿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大伯,听他对李玄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她内心有些过意不去,遂转头向李玄低声致歉。
徐老伯见自己的傻侄女,还在给人家道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扛起自己的大刀转身快步走开。
徐思卿见自己大伯走远,对李玄解释道:“我家大伯实是一个可怜人,我大娘因早产过世,却没有留下一子半女。
我大伯后面也没有再娶,膝下无子的他一直将我视如己出,他要是有那里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徐小姐,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将你卷入这汪泥潭,你也不用承受莫须有的流言蜚语。”李玄也是满心的愧疚。
“李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徐思卿试图转移话题说道:“当你们交战时,我让大伯站在高处,一直盯着这些贼首。
当尤金往右岸逃走时,我就猜到他儿子肯定会逃往左岸,果然让我们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