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二人吃过早饭,便被邀请去庆典现场。他俩等到了现场,发现好不热闹。
木台上轮流表演的是:弄剑、跳丸、倒立、走索、舞龙、顶竿、戏狮,吞刀、吐火、耍酒坛、马上杂技、车上缘杆,让台下观众看的是纷纷叫好。
李玄二人也被带到主台前就坐,台前已经坐了一些贵客。待人们慢慢围了过来,主台上的杂耍艺人们轮流离场。两个随从抬上来一张桌子,摆在木台中央,布置了一番。
接着一位清瘦的、留着山羊长须的中年说书先生上了台,他先是一拍惊堂木,然后高声说道:“话说,这位斗孽龙除恶匪的李玄,可不是一般人物,你们可知他的来历?”
说道这里,说书先生一顿,扫视了一圈众位听众,见人们兴致勃勃的望着他,更有人小声催他快讲。
他才缓缓开口道:“他乃是上界的‘诸天神游武威霆闪弥罗剑光大帝’降生。
相传这位大帝神游诸天,一身惊天地的武威电霆涤荡凡尘,一柄泣鬼神的弥罗剑光斩除奸邪。
而李玄正是这位大帝因为感应这方世界大劫将至,托生投胎而成。
传说宋太祖赵匡胤是上界霹雳大仙下降,其出世之时,已是红光满天,异香经宿不散。
而李玄降世之时,更是非比寻常,他一出生,天地之中电炁纵横,人世之间剑声鸣响。
李玄出山以来,尔等皆传他们斩杀恶龙的故事,知道这戾兽捕捉活人炼成外丹,残忍无比,邪恶至极,却不晓得它也是大有来头。
这恶龙乃是长江府君敖鲸,近年所生的幼子,因此十分疼爱,将其封为了岷江水君。李玄等人斩了这恶兽,实是恶了敖鲸,打击报复近在眼前。
那长江府君敖鲸,是除了黄河府君之外,能力和势力胜过四海龙王的强大府君,一身的本领通天彻地,满府的臣民塞江绝河。”
说到这里,那说书先生停了片刻,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只听他缓缓说道:“书归正传,我们来说说这次三侠除巨匪的故事。
这正是:王月智定徐思卿,李玄身化王白龙。月中仙女倾城恋,寒光剑影满江红。欲知三人如何擒贼灭寇,且听我细细道来……”
李玄坐在前排,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位说书先生。
坐在李玄二人身后的徐思卿听了,撤了撤李玄的袖子,开口问道:“李,师傅,陈翥先生说你出生时天生异象,是真是假?”
李玄还没回过神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徐思卿在称呼上的小心机,指着台上的说书先生问道:“这位先生叫做陈翥?”
他见徐思卿和刘湘应是,好奇道:“他是什么来头?我一出娘胎确实电闪霆驰,室外也隐隐有剑鸣之声传来,更是将接生的妇人刺激成了痴呆。
因此这事除了我的父母与几位至亲,无人知晓这个秘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李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位陈翥先生是如何知晓的,他想亲自去问问。
这边徐思卿回答道:“陈先生在我们乐山说书说了好几年,他一直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惊世之语出名。
只是以往大家都只是当成乐子听,没几个人当真,难不成以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以前陈先生来我们府上说书时,似乎提起过那恶龙炼丹之事另有隐秘,快帆帮匪首尤金的绝学也大有来头。你若要拜访他,不妨一同问问。”
这厢两个人小声嘀咕,那边听故事的众人,听到李玄三人的惊天之谋、王白龙和徐思卿的倾城之恋,不禁大呼过瘾。
待到李玄和王月仅仅只凭借二人无敌的战力,将快帆帮如摧枯拉朽般歼灭时,众人的情绪达到了高潮,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
台上的陈翥说完了这段离奇的故事,起身离开,往家中赶去,这边李玄四人也快速起身追上了陈翥。
陈翥见主仆四人前来,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对他们说道:“李道长,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只是这里不方便讲话,你们随我来。”
陈翥带着四人走了两条街,来到一座院落前,敲门喊到:“净衣,快开门,我回来了。”
时间不长,一位面容娴静的美妇人打开了门扉,说道:“飞鹄,你回来了。这三位贵客是?”
李玄三人遂自保家门,“李玄,尚未及冠,还没有表字。”“王月,字云仙。”“徐思卿,字红豆。”“刘湘,字素川。”
陈翥也介绍道:“在下陈翥,字飞鹄。这是拙荆黄裳,字净衣。”
相互介绍完,四人走入内堂,黄裳径直泡茶去了。李玄刚入座,立马询问道:“陈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我出生时怀有异象?这件事可是鲜有人知。”
陈翥回答道:“李玄,这天下可并不只有你天生电魂、力魂强大,神异非常,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老夫我却是自幼雷魂强大,一双顺风耳声闻千里。如今我三十有五,一身修为已然化神,这天下我想了解,却难以探知的事情还真没几件。”
说完陈翥浑身散出磅礴的真炁,惊呆了众人。徐思卿立即追问道:“陈先生,既然你的修为如此高超,为何龟缩在乐山小县,以说书为生?”
陈翥回道:“老夫二十五岁时中了进士,选入庶吉士,前几年倒是顺风顺水,自然是踌躇满志。
可惜好景不长,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之后世宗移居西苑,一心修玄,日求长生,不问朝政,首辅严嵩专国,吞没军饷,吏治败坏,边事废弛。
老夫我是心急如焚,多次上奏疏请求皇帝专心朝政,罢免权臣严嵩,可惜反倒使得自己丢官免职,实在令人心灰意冷,只想了此残生。”
王月的关注点倒不是这个:“陈老,你说你已修成元神,想必已经元神出窍周游物外了。我想问你一句,这世上有天庭和众神吗?”